“爱A不A”格式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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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爱A不A”这一格式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极其常见且结构相当凝练的语法格式，不过用法也极其复杂。但是语法学界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对它的研究少之又少。为了弥补这种不足，拟对“爱A不A”这一格式进行全面分析，探求“爱A不A”的性质内涵，力求丰富扩展人们对这一格式的认识。
关键词 “爱A不A” 紧缩复句 框式结构 不满
中图分类号：H136文献标识码：A
Discussion on the Format of "Love A not A"
XU Wenmin, LU Weiwei
(College of Literature, Bohai University, Jinzhou, Liaoning 121013)
Abstract"Love A not A" is a concise grammar format that it is used very common in people's daily life. It is also used in very complex ways, but the scholars did not give enough attention to research it. In order to remedy this situation, this grammar format will be researched from every aspect, and to find the comprehensive analysis about it, so that people will expand the knowledge about the grammar format.
Key words"Love A not A"; compressed composite sentence; grammar format; dissatisfaction
0 引言
“爱A不A”是人们言语交际中广泛运用的一种结构相当凝练的语法格式，其本身包含丰富的语言信息。但纵观语法学界的研究，对这一格式有所涉及的文章少之又少，即使对这一格式进行论述几乎也都只是从表面上对它的用法进行了浅层分析，由此可见人们对“爱A不A”这一格式的关注度显然不够。为了帮助人们更好地、更系统地认识“爱A不A”这一格式，我们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爱A不A”做更深一步地研究，用来揭示其背后所蕴含的语言规律。
1 “爱A不A”性质的争论
关于“爱A不A”这一固定格式的性质在语法学界一直存在争议。概括起来，大致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爱A不A”是紧缩复句，这种看法在语法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比如在现在通行的《现代汉语》教材上，一般都把这种结构定性为紧缩复句。如黄伯荣、廖旭东所著的《现代汉语》中写道：紧缩句在具体语境中一般只表示一重复句的关系，但也有表示多重复句的关系的，如“你爱信不信”（你愿意信，你就信；你不愿意信，就不信），又如“你爱去不去”等。这类句子都有随对方的便的意思，有时带有不满情绪。另一观点则认为“爱A不A”是一个凝固的格式，也可以理解为框式结构。框式结构，就是是指前后有两个不连贯的词语相互照应，相互依存，形成一个框架式结构，具有特殊的语法意义和特定的语用功能，如果去除其中一个（主要是后面一个），该结构便会散架；使用的时候，只要在空缺处选用合适的词语就可以了，这种用法比临时组合的短语结构具有一定优势。
2 “爱A不A”的语法范畴的确定
关于“爱A不A”这一格式究竟属于何种范畴，要解决这一问题，首先要探讨的就是紧缩复句的性质。关于紧缩句的性质，在当代语法学界，具有很大的争论。有说是单句，有说是紧缩复句，有说既有单句，又有复句。有人认为：紧缩句是复句的紧缩，……是用近于单句的形式表达复句的意义的一种复句的特殊形成。现今所有通行的现代汉语教材中都把紧缩复句看成复句的一个特殊类型。很多教材的紧缩复句是这样定义的：紧缩句是由复句紧缩而成。紧，是紧凑，指分句间的语音停顿没有了；缩，是缩减，指有些词语被压缩掉了。它是分句间没有语音停顿的特殊复句。
通过上面的叙述我们可以得出，语法学界之所以把紧缩复句看成复句的特殊形式，是因为紧缩复句往往包括两层或两层以上的意思。如“你爱信不信”，之所以把“爱A不A”看成紧缩复句，是因为它包含两层含义“你愿意信，你就信；你不愿意信，就不信”,只是跟复句的概念有所不同（复句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上相关、结构上互不作句子成分的分句组成。其中分句是结构上类似单句而没有完整句调的语法单位。复句中的各分句之间一般有停顿。）
根据一般教材上的定义认为紧缩复句是紧缩而来的，所以在形式上不是由分句组成的，反而更像一个单句，但由于表示多层意义，人们就把这种结构看成复句的一种特殊形式。但是实际上紧缩复句并不属于复句，之所以把紧缩复句处理上成复句，只是为了在做句法分析和语义解释时方便，这种情况就和离合词概念的形成是一样的。不错，有些紧缩句和一般复句可以互相转换而意义基本不变。
然而，汉语中不同句法结构的同义句式是很多的。如：整句和散句、主动句和被动句、肯定句和否定句、常式句和变式句、口语句和书面语句等等。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紧缩句和一般复句只是由于表达的相同的内容，所以可以说是同义句式，但我们不能因为它们之间表示同一意思，就把固定格式看成是从复句紧缩而来的，这不符合语言事实，我们也不应该为了方便解说就搞“一刀切”，忽视语言现象的内部规律。所以在这里，我们认为“爱A不A”这一结构不是紧缩复句，只是一个固定的框式结构。
3 “爱A不A”的语用、语义特点
上文我们提到“爱A不A”只是一种固定格式，但是这一格式确实蕴含两层含义“你愿意A,你就A;不愿意A，就不A”。下面我们具体来看一下这一格式的语用、语义特点。
（1）表示不满。
①你爱钻不钻――――
②杨清民笑到：“我真是挺忙的啊。”何玉茹有点生气，说：你爱来不来吧。
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上述几个“爱A不A”都是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对方没有做到自己所要求做到的，便用这一结构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如例2）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句子的语境是在何玉茹是有点生气的时候发出的，由此可见她所说的“爱来不来”只是发泄她内心的不满。
（2）表示随便选择，客观地叙述。
③老天摇摇头：“这种狗最多三千。”小伙子翻翻白眼：“我就这价儿，您爱买不买。”
④进去了有时也可随便看，随便翻，但用得着“劳驾”“多谢”的时候也有；不过爱买不买，决不至于遭白眼。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到，“爱A不A”所用的环境中并没有强调说话者的不满而只是客观地陈述，让对方随便选择。如例4）这句话前面的“随便看，随便翻”只是一种平和的陈述，并没有矛盾对立的场面，所以后面的“爱买不买”决没有不满的情绪。
（3）选择的否定性。
用在“爱A不A”中表示否定“爱A不A”的A是动词，其格式表示无论选择A或不A，这种选择偏向于否定，都表示不满，不过在结构中否定的选择有隐含的，也有在后边明说的。
4 结语
“爱A不A”这一格式是由三个成分组成的，动词“爱”和副词“不”（并且这两个成分是固定不变的）和一个未知成分A（A是可以变动的）。如果单从句法结构上分析“爱A不A”这一结构，我们可以把“爱A不A”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爱A”一部分是“不A”。如果单纯的只考察这两个分结构，我们可以看出从语义上讲它们是对立的，从动词词典上我们查到，“爱”是一个能愿动词，具有企及义，“不”是否定副词，是对行为动作的否定。但是语言是发展变化的，“爱A不A”在历史的潮流中逐渐发生语法化和词汇化，如前所述“爱A”和“不A”逐渐变为一个整体，意义也偏向否定。这一结构在人们的交际中还会逐渐成扩大化趋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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