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书画市场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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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6年下半年开始，持续近一年的股指迭创新高，吸引了大量的投机资金，让书画市场跌入新的“调整”之中。书画市场在走过了“上帝要他灭亡，先让他疯狂”的亢奋期后，正回归平淡，趋于理性。书画市场下一个高峰前的“回暖”期会不会在2008年到来，是广大业内人士所关注的。就目前来看，似乎还不是非常乐观。以3月18日落幕的北京长风首场春季拍卖会为例，虽适应了市场要求，走精品路线，但却因过高的估价让市场无法快速启动。按说有如此多精品之作集于一场，并做了大量细致的前期准备工作，且拍品有5年保真期，总标的1.2亿元的拍品，总成交额至少可拍出1.5亿元左右，而此次只拍出了9000余万元，其中中国书画专场成交率仅61％。这个结果与我的一些朋友拍卖前期待“它会在国内书画市场上创下一个辉煌”有着一定的距离。但在随后的中国嘉德2007年春拍上，中国书画专场却让人感到一些春天的气息，80％左右的成交率似乎显示出市场有了启动的迹象。

当下乃至今后几年的书画市场会是如何的走势?带着这个问题，我走访了著名画家、美术史论研究学者、书画鉴定家徐建融教授。早在几年前的书画市场火爆期，当大家都沉浸在狂热之中的时候，徐先生就曾著文分析书画市场将出现下滑趋势。他当时所言颇不合时宜，但不幸被他言中了。今日听徐教授的一席谈话，虽是一家之言，但可能会对认识当下的书画市场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作者：在“非典”之后书画市场出现高潮的时候，您曾预测书画市场的走势会“表现为盘整、跌落”。果然，随后出现了2005年下半年和2006年全年的书画市场的调整，现在已经“调整”这么长时间了，想听您再预测一下今后的书画市场会如何发展?

徐建融：这个市场有一个循环周期，即经过两三年的上升阶段，到四五年时达到高潮；高潮后的两三年往下走，到四五年达到最低潮。比如从1990年开始到1996年，书画市场从低潮到达高峰，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开始，就低迷了。像朵云轩1 997年、1998年几场都拍得很不好，但如果当时谁把这些东西拿下来，到新轮好行情时绝对赚钱得不得了。1997年到2003年“非典”之前又是四五年时间，到“非典”前已经跌到很低了，“非典”一结束突然一下又上升了，到2005年，3年中到了最高峰。尽管现在在盘整，比较低迷，但好的东西价格还是高的，并不便宜。2005年，书画市场行情到最高峰的时候，有人问我它的趋势，我让他比较数据：西方拍卖行推出的画家有多少?中国推出多少?全世界拍卖西方画家作品的拍卖行有多少?中国拍卖中国画家作品的拍卖行有多少?所以我认为市场是要走下坡路的，要盘整的。到2005年秋拍，果然不行了。到2007年秋拍，市场仍将处于低谷。即使2007年秋拍和2008年春拍会出现一些上升，总体上仍会保持低迷状态。到2008年，在奥运会的推动下可能会开始逐步上去一点，接下来就会不断上升，一直到2010年上海世博会召开时会达到高潮。我想2007年的春拍、秋拍应该是最低迷的时候，恰恰也是投资者可以介入市场的时候。

作者：按您分析，随着2008年奥运会的召开，中国经济会有一个更快的发展，书画市场将随之回暖，而这股暖流将有可能延续到上海世博会的召开。

徐建融：热潮会延续到世博会之后，书画市场会有三到四年的平稳发展期，这是大势。至于会不会像“非典”之后一直延续到2005年春拍的那种疯狂，我看不大可能。当然即使是赝品也可以卖掉，每场拍卖成交率都在85％、90％以上，有时全部成交。当然这全部成交的结果大多是一些在世画家自己顶上去的，这种情况以后不大可能有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小名头的作品的价格不可能再这么高了。我当时提倡收藏小名头的作品，是因为价格实在太低，但价格200块炒成两三万元就太高了，小名头的不可能再有以前这种行情。第三点，即使大名家的，不是精品也不可能有以前的行情。包括唐云先生晚年的东西当时都卖得很贵，今后其他画家也好，画的作品更不可能有以前那么高的行情。精品的行情还是好的，应酬的、画得粗糙的作品的行情肯定要下来一点。即使再回暖、再有高潮，这些小名家也好、大名家的应酬作品也好，不可能有以前的高潮。第四点，假货也不可能有以前那样的市场。很多假货都是看得出来的，照样卖得很好，今后看得出来的假货不可能再有那么好卖了。第五点，要看到，打击腐败对书画市场的影响也是有的。因为中国书画市场中，现在真正从事收藏的人少，对于投资的人来说，不一定是把这张画花10万买来了，以20万元卖掉，就是投资，他10万元买进来，去送礼接到一个200万的工程，他也是投资。书画市场我想今后也要受到影响，也会缩小，不可能再有这么多人参与。疯狂都是一下子的，过去了第二次不可能再有。如果现在再来一次“”，不可能再把字画烧掉了。疯狂不可能出现，回暖、再升值是肯定的。2007年是市场最低谷，从2008年到2010年书画的市场价值又要上去了，你现在买的东西，到那时价格肯定上去了。

作者：包括以前在书画行情最高峰时买的东两，只要是好东西，至少是真东西，到市场真正“回暖”上升的时候，价值也会重新体现出来。

徐建融：再说人民币在升值，当时以4000万元买进来的书画作品，那么现在肯定不止4000万元了。即使书画作品本身不升值，社会整个工资水平都提高了，当时4000万元买进来，工资水平4000元，现在即使这张画本身4000万元不升值，但工资水平已经达到2万块一个月了，工资水平还在不断上升，作品的价格自然而然也上去了。

通过与徐建融教授的一席谈话，我认为对于刚刚经历了2006这个“调整”之年的书画市场，我们没有必要把它看得那么“惨淡”，“调整”与“回暖”之中也必然孕育着商机。如2007年春拍中书法作品热卖，表现就非常优秀，这个商机超出很多人的预料。所以，随着买家的成熟，市场中所隐藏的机遇也正在不停地被开掘出来。

应该说，2007年将是中国书画市场能否由“调整”走向“回暖”，再稳步上升的关键年。古代书画方面，随着买家对中华传统文化艺术认识能力的加强和对市场的判断日趋理性，加之华人对母体文化的热爱，书画市场行情应该能够继续稳步上升。像中国嘉德2007春拍钱维城的《雁荡图》，几年前以500多万元从中贸圣佳拍出，这次则拍出了2408万元的天价；而中国近现代书画和当代书画，在消化了前期人为炒作的负面影响后，可能会真正由“调整”进入“回暖”上升期，但要想回到艺术品市场主角地位，可能要待“奥运”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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