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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中的有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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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作为古典长篇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塑造了两个世界,太虚幻境是一个超越于凡尘的理想中的彼岸世界,相应的,作者还在凡间塑造了一个尘俗世界相对应的女子至上的理想中的世界,即大观园,大观园是理想中的有情世界在人间的投影,是圣洁的阴性世界的象征。是作者塑造的一种诗意的哲学的境界,是悲情命运完结之后最美好的归宿。

关键词:《红楼梦》;太虚幻境;大观园;有情世界

纵观整部红楼梦,书中的主要描写对象是贾府,现实世界中的这个贾府是腐朽肮脏的。

但是作者又不仅仅停留于这个现实世界之上,而是通过自己才情的展现塑造了一个超脱于现实之外的有情世界。

现实世界中的生活上是丑陋的邪恶的。薛蟠打死了人却优哉游哉毫无忌惮任由贾雨村乱判糊涂案;王熙凤用毒计将看上自己美貌想要调戏自己的贾瑞整死,为了三千两银子弄权铁栅寺拆散一对夫妻闹出两条人命,用计将尤二姐赚入大观园导致其落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窘境最后只能选择吞金而死;贾雨村以拖欠官银的罪名把不愿出卖自家的扇子的石呆子惩治得不知死活,并成功把扇子全部抄来送给贾赦;贾琏在王熙凤生日之时与鲍二家的被逮个正着,导致鲍二家的羞愧自缢而死。贾府的纨绔子弟不正经念书,每日间“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渐渐无所不至”。因此焦大在撒野中骂出如今生下的都是些畜生,“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只不过“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而已;柳湘莲之所以拒绝尤三姐也是认为“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这两句断语是通过他人之口对贾府中这一代人肮脏行为的总结。这个世界是肮脏而丑恶的,是对现实的不满,作者没有把笔力停在这个世界里,而是竖立了一个理想的世界即太虚幻境以及太虚幻境在人间的投影大观园,这个世界的构建体现了作者的最高理想。

在《红楼梦》中,太虚幻境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起到的却是统摄全篇的作用,太虚幻境的完整塑造主要是在第五回,《红楼十二曲》、“千红一窟”、“万艳同杯”几个关键词也是以一种看不见的形式牵引中众人的命运。太虚幻境位于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中,这个所在“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更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这里的仙子“皆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她们的职责“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这里焚的“群芳髓”香是“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喝的“千红一窟”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灵叶上所带之宿露而烹”;饮的“万艳同悲”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曲酿成”。这个太虚幻境是清净女儿之境,男人被视为浊物,是不允许来此的,因此,宝玉被吓得“吓得欲退不能退,果觉自形污秽不堪”。以现实生活为主体来说,太虚幻境涵盖了人间万象,包涵了世间万物之情,是作者的一种大理想大情怀,所有的薄命女儿在这样一个宏伟的神话框架下缓缓进行她们的故事,太虚幻境死女儿们死去之后安放灵魂的场所,所以太虚幻境这清净女儿天堂般的幻想境地,是作者心目中女儿最理想的归宿。这也使得小说有了一种一种深厚的哲学感和寓意感,在一个真实的现实世界之外,有一个统摄美好灵魂的去处所在,但是,这个去处却不安放男性的灵魂,有觉悟的男性如甄士隐柳湘莲等最好的归宿便是顿悟之后出家为道,进入宗教世界进行他们的修性。所以,从小说结构的角度来分析,太虚幻境是始,也是终,一切都是处在一个圆圈之中,兜兜转转之后最终回到起点;从以世俗生活为主体来看,太虚幻境是作者理想的终点,是作者塑造的一种诗意的哲学的境界,是悲情命运完结之后最美好的归宿。

太虚幻境是一个超越于凡尘的理想中的彼岸世界,相应的,作者还在凡间塑造了一个尘俗世界相对应的女子至上的理想中的世界,即大观园,大观园是理想中的有情世界在人间的投影,是圣洁的阴性世界的象征。在大观园里,女儿们的生活简单纯粹,黛玉葬花、湘云醉眠、香菱学诗,她们如此自由畅快地展示自己的才情,散发生命最本质的活泼只怕也只可能存在在这个理想的世界中。大观园里面的女儿们虽然性格迥异各有追求,但各个都是有真性情的人,她们真实而诗意地享受自己的青春时光。作为居住在大观园内唯一的男性贾宝玉,他同样是一个有真性情的人,大观园完全是一个作者塑造的理想的有情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古今第一淫人贾宝玉之外,居住的是一群才色双全的女儿,而贾宝玉对她们的态度也是意而不淫,超越一般男女之情,而达到了人类之情的最高境界。鲁迅就说过贾宝玉对于大观园女儿“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中国小说史略》比如金钏儿受冤而死宝玉心中不畅,所以在妹妹玉钏儿送来莲叶羹时假装不好喝哄玉钏儿亲尝莲叶羹以近其心;龄官蔷薇花架划蔷字时痴迷局外的宝玉,以致下雨之时只提醒花架下的龄官忘了自己在淋雨;宝玉把晴雯惹恼之后任晴雯撕扇子以博红颜一笑;在遭遇凤姐撒泼之后受辱的平儿来至怡红院,这使得宝玉有机会再平儿面前稍尽片心,竟认为这是今生意中不想之乐;宝玉在自己挨打之后仍担心地上的余气未散热坏前来探视自己的黛玉,一片真情溢于言表。

周汝昌在《红楼梦与“情文化”》中认为宝玉天性是处处以痴情体贴别人,不但以情待有情之人,即无情不情非情之人之物之事,亦同以此真情至情待之。这种“真情至情”就是古往今来最崇高最圣洁最伟大的情。再加上贾宝玉先天就带有一种否定男性的自愧意识而走向女儿崇拜,他认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于是女儿国大观园便因此具有了与现实恶浊社会形成鲜明对比的理想世界的象征。与作者描述的贾府大观园之外的世界相比,我们可以断定,这个世界大概如作者塑造的理想世界太虚幻境一样,是作者塑造的远离腌尘世的一个理想的有情世界,这个世界与汤显祖在《牡丹亭》中塑造的有情世界有相似之处,他们都相信情,相信真情能超越一切世俗力量,成为人类最本质的追求。

作者通过对太虚幻境和大观园的塑造,完成了作品中有情世界纯真生活的展现,是作者的一种纯真希望,是美好生活的盼望,也代表人类对真情的永恒追求。

(作者单位:海南师范大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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