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下都错切大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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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笔者见到一面燕下都错切大瓦当，把玩摩挲，爱不释手。征得藏者同意，现予介绍。该瓦当径35.5厘米，高18厘米。边轮较宽，无下沿，边轮中间偏外有一道阴刻旋纹。燕下都瓦当底径一般在16～20厘米，按此瓦当之规制，应为宫殿脊饰所用。其纹饰为双龙饕餮（tbotif）纹错切，属战国晚期制品（图1）。

燕下都瓦当，虽皆为半圆形，但制作时所用范具却是在一个整圆形中构图的。图形由两个相同而且对称的部分构成，中间留有一条较窄的切割线。在制作瓦当时，将范具在当面泥坯上压制纹样。当瓦当坯质未干时，按切割线将当面和筒身切割一分为二，经焙烧，即为两个半瓦当。所谓错切，就是未按范具设计的切割线切割，而是转动90度，即“横切”变成了“纵切”。此瓦当正确切割命名为“双龙饕餮纹”（图2），径36厘米。其原本面目是：当面正中部分为正面饕餮头像。饕餮宽鼻、阔口、卷唇，复线构成巨目，其上即卷曲的眉毛。当面左右两侧中部所饰“如意”朵云纹，则为饕餮的双角。自当面中顶部位分别向左右沿边缘延伸至两下角部分为双龙。双龙仰身蟠靠上面边缘，长颈各自下垂，头向外作张口龇牙状，形成饕餮头像的额梁。双龙身躯分别向左右从饕餮的双角底下穿过，紧贴着饕餮双目的外眶，向下、向外卷曲，尾部和后爪部蟠曲在当面左右的两下角，后身的一部分叠压在正面饕餮的口唇纹饰底下。整体纹饰图案具有多维空间的艺术效果。有趣的是，此种纹饰没有设计饕餮的下颌，用在高大的宫殿建筑上，饕餮斜俯向下，巨口大张，仿佛要吞噬地上一切邪恶的东西。

目前所见，除此瓦当以外，燕下都错切瓦当还有4面：一是杨宗荣先生《燕下都半瓦当》（《考古通讯》1957年6期）一文中所谓的“立目云螭饕餮纹”半瓦当，实为“卷云饕餮纹”错切；二是河北易县燕下都文馆所陈列的“山形饕餮纹”错切半瓦当；三是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燕下都》（文物出版社1996年版）一书中刊载的另一种“卷云饕餮纹”错切半瓦当；四是北京古陶文明博物馆陈列的一面所谓“阴阳舞蹈双构图”半瓦当，实为阴文“四兽纹”错切。以上4种错切瓦当，在拙著《燕下都瓦当研究》（河北大学出版社2004年6月版）中有论述。

燕下都瓦当纹饰多充满神秘色彩，有一些纹饰至今未能给予正确的阐释和命名。这些错切瓦当，一出土便因“孤品”而被珍视，其纹饰也颇为费解。然而，错切只是横切与纵切之差，还是能看出的。“双龙饕餮纹”瓦当纹饰精美，规制硕大，加之错切，更显珍贵。至于由于错切，此瓦当是否被使用过，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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