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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后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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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年前,文成公主经过日月山,经过白雪皑皑巴颜喀拉山,越过了激流滚滚的通天河,来到结古镇,当年文成公主留下的足迹如今成了人们膜拜的圣路。踏着文成公主的足迹,做一次历史与现代连通的心理之旅,也是一次民族与传统交融的探访。

结古寺的经堂和禅古寺的高僧

结古镇是一个小盆地,四面环山,扎曲河由西、巴曲河由南流进市区,在镇中心交汇后向东流去,在30公里外和通天河汇合后继续东流。这条中心线的行程围绕着玉树州府的顺时针转经线。在这条不长的路上浓缩着康巴藏区的历史、文明、宗教与民俗。

结古镇仅有20平方公里,是唐蕃古道上的重镇,从古至今都颇负盛名。它不仅是长江源头第一镇,更是青海西宁、四川康定、拉萨三地之间的重要贸易集散地,“结古”就是藏语集散地的意思。

玉树的文化及历史皆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结古镇上最具规模的寺院是结古寺和禅古寺。

结古寺就在镇中心的北山坡上,几乎站在镇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能仰视得到。清晨或者黄昏,太阳将要升起或落下,浓重的色彩将寺院的红墙金顶一点点染透。经堂周围和寺院涂成灰色的僧舍群中,经常散布着几十、上百只野狗,当地人是决不会伤害它们的。它们总是懒洋洋地躺在寺院围墙旁边的小路上,对过往的人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生活在寺院周围的狗一定是天下最懒散的狗,估计也是天底下最具浪漫主义精神的狗。

禅古寺在镇南西航村的禅古山腰。禅古寺分上下两寺,禅古直译为“花石头”,得名于寺院下寺的一块花石。至今,那块花色的磐石仍静静地躺在禅古下寺附近。寺院对面的山坡是全方位观看寺庙的好地方,那红色的寺庙在青青绿草的衬托下愈显辉煌。禅古寺的活佛罗周尼玛很年轻,但学问却很渊博,十分和善且风度翩翩,由于在国外呆了九年,他的英文讲得比汉文还好。

创造奇迹的玛尼石城

玉树州有一处久负盛名的玛尼石刻景观,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玛尼堆―“嘉纳玛尼城”,因位于新寨村,故也俗称之为“新寨玛尼堆”。

在这里有很多石刻艺人,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新寨,他们将刻画玛尼石做为一种职业,同时也是在为自己今生多积善业。他们整日在玛尼堆边虔诚地刻画着,铁钎磨秃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口中一遍遍地吟颂着六字真言,伴随着刻石的丁当声,口中颂出的六字真言印刻在石头上,有一字一石的,有六字一石的,于是,冰冷的石块有了灵性。

藏民们只要有闲暇,就会顺时针围着玛尼堆转玛尼。他们认为,转一圈就等于把玛尼石上的经文念了一遍,转得越多当然就等于念得越多,念多了就能消灾免祸、积累功德。至于必须顺时针转玛尼则是按照藏族的礼仪习惯:左为上,右为下的传统进行的。从玛尼堆边逆时针行走,即是对佛的不敬。有趣的是,如今人们转玛尼堆的形式也多样化了,除了步行、叩长头,居然还有开着汽车一圈一圈地围着玛尼堆转的。

牛粪梯造就的石刻

从玉树的结古镇东行四十多公里,经过嘉纳玛尼堆到达的勒巴沟。

进入到海拔达3,800米到4,200米勒巴沟,两边山石峭立,透明的河水冲过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石头打着旋。溪流中的每一块石头上都布满了刻着六字真言的玛尼石,大的有如一个乒乓球台,小的如手掌一般,经过1000多年的冲刷,石头已被水打磨得凹呈弧形,但字迹却仍然清晰。放眼两边的山壁,则也是布满石刻。入口处的峭壁上有多幅线刻的佛像,从那丰满的体态、飘逸的衣裙,一望便知来自遥远的唐朝,当地的文献记载也证明了这一点。最令人惊讶的是,其中竟有人首蛇身的线刻岩画,这是此地独有的一种雕刻形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我在一位活佛那儿了解到,这其实是天龙八部中的诸天神像,只不过刻工稍微加工了一下,就成了一个体态丰腴的美女了。

勒巴沟纵深大约八公里,进到五公里处,有一条灌木葱茏、涧水清澈的山谷,名叫子琼沟(藏语意为小溪谷)。沟口边,有一座早已废弃的石木结构的古式佛塔,独自守候着苍凉,犹如一位老人,在向后人述说着这唐蕃古道昔日的繁华,述说着当年这里曾经车水马龙的盛况。而今,原来的“车马官道”早已湮没于寒烟衰草之中,缓步走在这荒草丛生的小径,很难想像这就是当年入藏的三大通道之一。

越向子琼沟里面走,草越深,山越陡。慢慢地爬上小坡,眼前出现的分明是一座“玛尼山”。山上的经文字体有大有小,有的是用古藏文刻的,有的是用古印度梵文刻的,随山就势,但又疏密有序。在山谷深处的岩壁上,还刻有多处佛塔,有的自成一体,有的首尾相连,而且线雕、浮雕各种形式都有。据说,这里各式各样的塔就有108座之多。

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在如此高海拔的地方,在这光滑如镜的峭壁之上,这些经文是如何刻上去的?当地有一种说法,在寒冷的冬季,将冒着热气的新鲜牛粪贴在崖壁上,经过一夜,就会冻在山壁上,刻工就可以蹬着这些牛粪梯,爬上山崖,开始刻画了,整个就像是攀岩的“抓手”,不知这种说法是否可信。

千年文成公主庙

从子琼沟出来,前行约二十几公里就能看到一座崖壁前千年圣迹―大日如来佛殿,也就是文成公主庙。

公元641年(唐贞观十五年),年仅16岁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陪嫁队伍来到玉树境内。渡通天河后,经勒巴沟、驻驿贝纳沟,因长途劳顿,便决定在贝纳沟休整一个月。在这里,当地藏族头领和群众为公主举行了她进入吐蕃地界以来第一次极为隆重热烈的欢迎仪式。公主为了表达对神仙的虔诚,也为了表达对当地百姓的谢意,令随行工匠于贝纳沟坐北朝南的悬崖上雕刻了汉式浮雕佛像九尊,佛像的尺寸和图案都是文成公主亲自制定的。

到文成公主庙的殿内要尊重藏族人的习惯,将鞋、帽脱掉。如想供酥油灯,可以向僧人购买,小的1元一盏,还有5元、10元和100元一盏的。到大日如来佛殿参观,如果没有向导,不容易看到大殿后面的崖刻和后坡上的神石,必须主动询问才不致错过。大日如来佛殿背后山崖上还有几处房子,建在几乎呈90度直角的峭壁上,要想上去得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才行,据说那里面住的都是闭关修行的僧人。

户外探险提示

从文成公主庙转回到214国道往北向结古镇方向走,可以看到建在公路边上的禅古寺。

整个一圈转下来,需要至少整整一天的时间,大约三十多公里,赶上雨季,得开越野车。一大早从结古镇出来,午餐可以在勒巴沟吃,当然,沟里要自带干粮。

这是一条休闲养眼且省时的线路,适合自驾车或租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