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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树下 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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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清湛的冰雪融水滋润着昆仑山膝下的片片草场,牧草开始渐渐返青。昆仑山下,在三面沙漠、一面群山的十四师一牧场的中心,3棵核桃树已顽强地生长了近300年。她们将如虬的躯干相互缠绕,不分你我、彼此支撑,枝杈伸张、亭亭如盖,荫蔽着脚下的土地。

一牧场是兵团最边远的少数民族聚居团场之一,距和田市210公里。团场2300多人中,86%是维吾尔族。多年来,这里的干部职工群众亲如一家,仿佛那3棵古老的核桃树,精心呵护美好家园。

“把事办到心坎里”

在一牧场,一连党支部书记、连长蔡武基的故事无人不知。维吾尔族职工都亲切地称他“阿不都・小蔡”。

15年前,蔡武基从甘肃农业大学毕业后,一头扎进一牧场,自愿要求到最偏远的二连当兽医。淳朴的维吾尔族职工格外喜欢这位大学生,常常端出拉条子、干炒肉盛情款待他。

“我和维吾尔族职工在一起,就像姑娘和‘巴郎子’相爱,从来没有感觉是两家人。”蔡武基说。

蔡武基到二连不久,就遇到羊羔因腹泻引起大量死亡的现象。为摸清原因,蔡武基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几天时间,蔡武基就找到了原因,并对症下药。从此,蔡武基成了二连特别有威望、特别受尊敬的人。

2007年,一牧场出台政策,实行牲畜买断经营。已任二连连长的蔡武基骑着毛驴走家串户地给各族职工讲解买断经营的好处。二连羊只存栏数从8000多只增加到1万多只;职工平均年收入从9200元增加到2.1万元。而对于那些没有资金买羊的职工,蔡武基则鼓励他们养鸡。养鸡职工平均年收入达到1.7万元。职工们个个欢天喜地。

“带领大家致富,不论什么民族一个不能少。”5月11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蔡武基说。

2009年,一牧场调蔡武基去经营状况较差的一连任党支部书记、连长。到任后,他发现一连职工吐米为了偿还10万元贷款,卖了250只生产母羊。

蔡武基给他算账:10万元贷款,一年利息1.5万元,而花10万元买的羊可以产200只羊羔,可以挣7万元。吐米听后恍然大悟,感慨地说:“要是‘阿不都・小蔡’早来两年,我们的日子会更好!”

一连距授精站8公里,都是山路,职工要去授精站办事,只能骑马、骑驴。2011年,蔡武基带头捐款组织劳动力,修好了这8公里的“卡脖子”路。

路修通那天,各族职工纷纷激动地骑着摩托车在路上开了好几个来回。职工们夸赞说:“‘阿不都・小蔡’就像家里人,总能把事情办到我们心坎里!”

“红旗渠”新传

5月10日,一想到可能很快就可以不再担心用水难了,一牧场一连职工买提色力木・阿西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近一个月前,兵团农业局“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工作组成员,专门来到兵团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请求该院为一牧场一连产羔场人畜饮水工程的修复工程作设计规划。两周后,一连的干部职工就看到了专家免费设计的图纸。消息像长着翅膀的鸟儿很快在一连职工群众间传开。

兵团农业局“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工作组的成员说:“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项工程要花多少钱,钱从哪里来,但只要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它做好。生活在这里的各族干部职工太不容易了!”

一连产羔场海拔3000多米,曾经有一条饮水渠,3年前,山体滑坡将渠道冲断,因数额较大的修复资金无法解决,修复工程无法进行,产羔场的人畜饮水就成了大问题。以前这里不通公路,职工的生活用水要靠毛驴驮运,天亮出发,夜晚才能到达。几年前,兵团党委书记、政委车俊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指示有关部门,修通了沥青路。

“尽管如此,职工的羊群也只能两天下山饮一次水。如果天天去喝水,肥羊也会走瘦的。”一连连长杨洪伟告诉记者。

事实上,一连修建人畜饮水渠的历史可以追溯到50年前。1964年,一连人畜饮水渠开工修建,直到1974年才通水。虽然只有短短的5公里,团场职工群众却整整修了10年。这条水渠也被职工称为团场的“红旗渠”。

一连的老职工回忆起当年的场面仍很激动:挖渠时,建筑材料全凭人背肩扛到半山腰,土方、沟槽全靠人工挖掘。大家干起活来从不分什么民族,你追我赶,干劲十足。各族职工几个人喝一碗水,一个馕掰成几块分着吃。

凝聚了各族职工群众心血的一牧场“红旗渠”,经历了50年的风雨,大大小小的修缮不知进行了多少次。

“如果这次修复能够顺利进行,人畜饮水困难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一连的各族职工一定会载歌载舞三天三夜!”杨洪伟期待续写各族干部群众修复一牧场“红旗渠”的历史。

“喜喜连长”和牧场最受欢迎的人

牧业是一牧场的支柱产业。因为地处策勒县恰哈、奴尔、波斯坦、乌鲁克萨依4乡之间,一牧场114万亩草场与地方牧场犬牙交错,被分隔成4大块118小块。一牧场干部职工和地方的各族群众,在多年的交往中结下了兄弟姐妹般的友谊。

“喜喜连长”原名张永进,乳名“喜喜”,个头不高,脸黑得像戈壁滩。12岁上山放羊,13岁学兽医,16岁学人医,说着一口流利的维吾尔语。后来他当了连长、指导员,无论走到哪个毡房,人类的病,动物的病,思想的病全能治。

40多年来,“喜喜连长”抢救了团场、地方56人的生命,接生了150多个、三代维吾尔族职工群众的孩子。

如今他已是一牧场政法办主任,可人们还是亲切地叫他“喜喜连长”,说“无论有多大难处,只要‘喜喜连长’一到,喜事就来了!”

至今,团场、地方的一些维吾尔族职工群众还记得,有一年大雪封山,山里人吃饭都成问题,生活并不富裕的“喜喜连长”自己出钱买了一毛驴车的馕,挨家挨户地送去。

今年54岁的一牧场国土资源分局局长闵华,已经在调解兵地草场纠纷的路上走了19年,如今她是团场、地方牧场最受欢迎的人。

为守护好牧场每一寸土地,19年来,闵华常骑马穿梭在团场的草场边界。

“春天接羔,秋天下山帮我们割麦子、挖洋芋。闵局长就像姐姐一样。”提起闵华,一连职工地热克心怀感激地说。

“常能看到闵局长和职工们在一起。有些事情,闵局长一来就解决了,根本不用讲太多。”二连工会主席买吐松・买提库尔班由衷地说。

19年来,闵华共成功调解草场纠纷90余次,一牧场未发生一起因边界纠纷问题而造成的群众上访事件。

现在,一牧场和相邻的4个乡成为友好乡场:地方上的学生可以到一牧场“双语”学校就读;努尔乡多次组织全乡党员、干部为一牧场清理渠道,动员全乡各族群众给一牧场“让水”,缓解一牧场的旱情。

“都是一家人”

一牧场社区职工阿依古丽・麦提尼亚孜有个汉族女儿的故事,在一牧场职工群众间被传为佳话。

5月8日,当记者走进十四师一牧场一连党支部书记王亮家时,他说:“我家女儿思诺除了我和媳妇外,还有两个维吾尔族阿娜、达大(阿娜、达大,维吾尔语意为妈妈、爸爸),他们就是阿依古丽・麦提尼亚孜和她的丈夫。”

王亮,安徽人,“西部计划”大学生志愿者,2007年,在十四师一牧场服务期满后,便留在了团场工作。2010年,王亮的女儿王思诺出生了,但他和妻子的家人都不在新疆,谁来照顾即将断奶的小思诺?当时,王亮在二连任指导员,妻子在一牧场学校当老师,有时夫妻俩忙起来,一天都见不到一面。

“要不回内地吧,父母能帮着带孩子。”妻子动员王亮回内地发展。正准备在团场大干一场的王亮心如乱麻。

就在王亮一筹莫展时,阿依古丽・麦提尼亚孜伸出援手:“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来照看孩子吧!”

就这样,五六个月的孩子有了她的维吾尔族父母。维吾尔族阿娜给孩子起了名字热汗古丽。

“团场要发展就要留住人才。如果因为没人照顾孩子,王亮走了,我们会内疚一辈子。一起喝着昆仑山上的水,我们都是一家人。”阿依古丽・麦提尼亚孜说。

在一牧场,说起民族团结的故事,干部职工们都会如数家珍般道来。

有的家庭3代人由3个民族组成;绝大多数职工群众可以在“汉语模式”和“维吾尔语模式”之间随意切换;很多汉族职工群众都有维吾尔语名字,而很多维吾尔族职工也有汉语名字……这些记者觉得新鲜的事,在团场职工群众看来早已习以为常。

采访结束时,一牧场的人们欣然告诉记者,那3棵古老的核桃树今年春天开了好多花,一串一串的,秋天也一定会结出很多果,一嘟噜一嘟噜的。核桃树下流传的故事,就像春天的画师泼向大地充满生机的颜料,遍布团场的田野、山坳,滋润着人们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