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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卡奇社与Tizzy Bac:他们都是玩音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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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年的春天,都有一支来自台湾的乐队,用他们的音乐来熄灭我内心的躁动与不安,他们就是Tizzy Bac,两个男人、加上一个不愿意当花瓶的女主音。我不记得当时为什么会注意到他们的唱片《我想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那是06年4月的事情,可能是那个长达\2个中文宇的唱片名、又可能是那个设计上显出几分诡异味道的唱片封面、又可能在当时的华语唱片市场上,我没有发现一支少了吉他手的摇滚乐队。

卡奇社

同样是06年,我在内地发现了一张独立发行的EP,很简约的一种调调,无论是包装,还是里面的作品、还是那张UP的主人――一支全新的组合。来自山东青岛的一男+一女,从一个“好”字化身出“卡奇社”。 “日光倾城”,“游园惊梦”,“红色”,三首从他们首张专辑里率先曝光的单曲,开始令我着迷,那是一种弥漫在音符间的懒散的质感。

《维多克的玫瑰》与《日光倾城》

07年的4月6日,仍是漫溢着春意的日子里面,再见7izzy Bac,那是他们在距上一张专辑一年后,带出的全新EP《维多克的玫瑰》,那是一段欢乐的时光在同样的季节,同一把女声、宣泄着同一种心情的重现……被竖琴诡异化了的“皱菊之歌”、少了吉他的英伦摇滚“浅色的那条”法文香颂,“La Rose de Victor”,还有,那一首纪录了爱从甜蜜的开始到忧伤的凋谢的另类情歌“维克多的玫瑰”,钢琴、鼓、贝司,不断重复的旋律、长篇的歌词,繁复的局面却又深刻地映衬出那脆弱的爱情,可能是正好贴切了我当时还没彻底遗忘的失恋的心情,“爱人/只是爱总会凋零/最后/还是要分离……”许多被爱情麻木了的清醒,都在女主音那显得沮丧而洒脱的唱腔中,一一展露。

之后,同在4月发行首张专辑《日光倾城》的卡奇社,也重新回归到视线之中,我不敢用新锐来形容他们,毕竟电子音乐今天并不是什么一件足以哗众取宠的新鲜玩意,我只是陶醉在那夹杂了不同元素、而又足够让人静下心来聆听一整个下午的音乐,不过,可以见证出来的,这是一张由始至终充满年轻态度的唱片,没有成人世界的杂乱无章,在女主音颗粒的纯净、剔透的声音里面,透彻出的是那种匿藏在烦嚣的世界中的纯粹的气味,点题作“日光倾城”,除了听到颗粒那唯美的唱腔外,还有一份年轻人对世界的疑惑裹藏在歌曲中;她那精湛的文字功底,清晰展现在歌词中,“双眼是麻木的最佳玩伴,还是选择了不选择的旅途”,是对未知的猜疑和不解,就如在歌曲注释上写的那样,“生命的旅途中,有没有像日光一样的路标,可以指引我回家或去更遥远的地方。”

对话tizzy bac=哲毓(贝司手)+前源(鼓手)+惠婷(键盘手+主音)

蓝:在几年前,很多人都说你们的音乐会使入耳目一新,现在你们还有没有这种感觉?

Tizzy Bac:呵呵,其实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但是,我们一直的目标是要做出不一样的音乐,不管是跟从前的自己比、还是跟其它人比。

蓝:你们是在1999年的]2月走到一起玩乐团的,当初是抱着什么目的和心态走在一起的?毕竟,你们三人当初都是文学院的学生,在乐队成立之后,你们的家人有没有反对过你们玩音乐呢?

惠婷:当初只是为了好玩,想要参加校内音乐比赛而已,后来又觉得,以一些创作曲报名参加“春天喊呐”试试看好了,一切就是这样过来的。其实家人不会反对,只会担心我们的生活稳不稳定。

蓝:在乐队成立前,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摇滚音乐的啊,有哪些乐队或歌手影响过你们呢?

Tizzy Bac:很喜欢摇滚乐,虽然也会去听其他的流行音乐。Micheal Jackson, 谭咏麟,梅艳芳,The Cure,Rush,The Black Crowes,Wi Ico,Ben Folds,Rufus Wainwight,LeonardCohen,Bob Dylan,The Flaming Lips,Lamb 07God,Prince,Led Zepplin,Incubus,T001,TerryBozzio,Cheap Trick,Mew,Muse,My ChemicalRomance,Biffy Clyro,The Polyphonic Spree,Damien Rice,洪荣宏,江惠……名字够多的了,他们都是我们喜欢的。

蓝:原来的鼓手郑凯同为什么会离开乐队?前源又是什么时候加入到乐队中去的?

哲毓:因为郑凯有自己的另一套音乐生涯的规划,所以就离开了。而我们在2004年的时候,在一个音乐会上巧合地遇见、认识到现在的鼓手前源。

蓝:对于一般摇滚乐团来说,吉他是不可缺少的一种乐器。但在Tizzy Bac里面,惠婷负责主音和Keyboard,哲毓负责Bass、前源负责爵士鼓,唯独就是没有负责吉他的成员,为什么呢?

哲毓;因为从来大多数乐团都是以吉他为创作演奏主轴,尤其是在台湾,但我们主唱惠婷只会弹钢琴,而她又不想当花瓶,便产生了这样一个编制的乐团,相信可以为不少的乐迷带来新鲜的感觉呢!

蓝:你们会不会觉得Tizzy Bac在台湾的摇滚乐界里面是独一无二的一支乐队呢?

前源:是啊,我就不能在台湾的音乐圈子里面,找到一支和我们同名的乐团,

蓝;你们在乐团成军后第三年才发行第一张专辑,其实当时除了巡演和参加音乐节外,你们还有什么方法或渠道来传播乐队的作品呢?

惠婷:没有去想过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了,不过有一些热心的朋友,会在网络上帮我们散播消息与作品。

蓝:你们一直都说自己的音乐是“牢骚系”乐风,可以详细介绍这个说法的由来吗?

哲毓:因为所有人都会问Tizzy Bac的音乐是什么风格,但我们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因此我们最后就以音乐所想表达的来归类,自创一个名词一一因为我们的音乐创作灵感都是从生活而来,最多的是生活上的琐碎事,歌词又写的比人家多,所以很牢骚。

蓝:回顾你们02年推出的首张专辑《什么事都叫我分心》,和去年出版的第二张专辑《我想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对比起来,在风格上你们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或者是有些什么转变呢?

哲毓:第一张比较清新,第二张比较重,阴暗,摇滚一些。第一张专辑录制时我们对于唱片制作,其实都没有什么概念,因此很多工作都交给别人来处理;在第二张专辑里面,我们都参与了大部分的制作、录音,美编、设计等工作,可说是一张最能代表我们自己想法的唱片。

蓝:看回你们在历年来发片的纪录,会发现你们在03年到05年间出版的1张专辑和2张EP,是由两间不同的公司来发行的,在发行《我想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之前,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是以独立制作、发行的形式来发片的?

哲毓:是。

蓝:在去年的专辑《我想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会不会是乐队有史以来选用最多制作人的一张唱片呢?除了你们三人外,更加入了制作人林挥斌和唱作歌手许哲佩,你们是怎么去认识他们的?

惠婷:因为他们和我们,都属于同一个唱片公司的。所以就有了这次的合作。

蓝:说到《我想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这可是去年让许多内地乐迷感到欣喜的一张唱片,尤其是其中极具创意的专辑名字和封面,为什么会有这个构思?

前源:我们这张专辑的名字,算是整张唱片里面的歌词的大概总结吧,至于封面是我们和摄影师朋友一起共同讨论出来的。

蓝:很多人都觉得Tizzy Bac的音乐,是属于非主流的范畴,其实对于你们自己来说,是怎样去认为的呢?或者说,你们自己有没有去将音乐分为主流和非主流呢?

前源:不想说太多这个话题,音乐就是音乐,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而已,不想去管太多那些传言和界定。

蓝:今年3月你们推出的全新EP《维克多的玫瑰》,是一张着重法式美感的唱片。可以简单说说这张唱片吗?

前源:两个字――好玩!目的就是要搞一个好玩的东西!哈哈!

蓝:里面更发现惠婷创作的法文香颂“LaRose de Victor”,这应该是属于你创作的首支法文作品,是什么原因令你写出这首作品的?

哲毓:因为惠婷在大学时期,是念法文系的,在多年后想要复习一下,就写出了这首作品。

蓝:这张EP里面,有一首男女对唱的作品“雏菊之歌”,很少会在你们的歌曲中发现男女对唱的作品,为什么会突然找一把男声来加入到作品里面?

惠婷:哲毓当初看到了歌词,觉得可以把作品分成男女两边来唱,一阵胡乱讨论后变成由他自己来唱男声,说起来都觉得好笑!

蓝:在07年的7月,你们分别到香港和北京进行巡演,在你们看来这和台湾当地的演出有什么分别呢?

前源:没什么不一样,表演就是表演,只是台下观众不一样罢了。

蓝:你们觉得这三个地方的音乐氛围会不会有所差异呢?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们会选择哪里来作为Tizzy Bac的根据地呢?

惠婷:当然会不一样啊,就算在台湾,台中和台北都会是不一样的。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选纽约,应该不错的吧!

蓝:在6月的第18届金曲奖和第7届华语传媒音乐大奖的颁奖礼上,都会看到你们拿奖的情景,你们自己是怎么看待“奖项”这种名次的呢?另外,对于各方对你们的努力所给予的肯定,你们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哲毓:这些都是要看缘份的啊,我们对自己做出来的音乐是否满意,比拿奖更重要、也更实在。

对话:卡奇社:颗粒(词曲创作+主唱)+Fly(编曲+创作)

蓝:你们两个人都是生活在半岛小城的,可以说说你们二人相遇的情形吗?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呢?

Fly:我和颗粒在还没有合作之前,彼此就认识的了,当时我在青岛也玩乐队,经常参加一些地下的摇滚PARTY,而她就经常去看演出。那时候在青岛。我们在一起演出的人和看演出的人都是认识的,说是演出,其实就是一个大聚会,很多第一次去的人都可以通过朋友来认识到新的朋友……我跟颗粒也是这样结识的。

蓝:从05年3月成立至今。其实都已经有2年多的时间了,有什么令你们难忘的经历吗?这2年多的时间里面,你们二人除了聚在一起做音乐外,还有什么事情会令你们走到一起的呢?

Fly:就是在一起做音乐,每一首歌都有一个故事,对我、对颗粒,对我们而言都是这样的。我们除了是音乐上的搭档以外,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因为我喜欢的事情颗粒都会喜欢。

蓝:刚成立时,乐队的名字叫Flyup,为什么会中途改成卡奇社的?卡奇社这个名字,里面又包含了什么意思呢?

Fly:这事说起来比较复杂,其实叫FLYUP是因为乐队最早是由两个人,我跟UP组成的。顾名思义,我们就给乐队起了名叫FLYUP,但,后来UP因为坚持自己的音乐理想离开了乐队,之后就遇见颗粒,在她加入了乐队后,改名是必然的事情。“卡奇社”其实没有什么含义,只是代表我和颗粒的一个名字,当然我们大家也可以给他赋予含义。

蓝:在你们成长、生活的地方一一青岛,对你们的创作有没有影响呢?

Fly:有,当然有了。青岛是一个比较内敛的城市,生活节奏相对来说比较的慢,这点从卡奇社的音乐也可以听出来。您刚刚也提到了,青岛是我和颗粒成长、生活的地方,所以它不光在音乐上对我们有所影响,在任何方面都是有的。

蓝:有哪些歌手和乐队是你们喜爱的,而又对你们二人有所影响的呢?

Fly:我和颗粒喜欢的音乐类型和音乐人有很多,没有区域或语言上的概念,很多出色的乐队和个人都会影响到我们,当然也并不全是音乐,有可能是一部电影里的某个镜头……

蓝:颗粒曾经说过,“音乐从没教我们拒绝,卡奇社的世界没有边界。”最初你所设想的“卡奇社”的世界是怎样的呢?现在,卡奇社的世界除了没有边界外,还有什么特点呢?和你最初的设想会不会有所差别?

颗粒:卡奇社对我来说,就是用自然的方式去表达,无论外在如何,用心去和音乐交流。最初和以后都会以这个为出发点。也是“卡奇社”音乐的目的地,只要我们心里还有善良,爱和感动,这是我能全部豪无保留的给卡奇社的。现在的卡奇社更成熟,从来没有停止尝试用更多能带给我们惊喜和快乐的方式去表达,我最初想的就是这样,卡奇社在用更快的速度接近我所想要的。

蓝:听过你们音乐的乐迷,都会从你们的音乐里面浓郁的电子气味中,联想到另一支曾经也在内地以电子风格闯红二人组合的龙宽九段,很多人都说你们和他们的风格都差不多。其实,对于这个说法,你们自己是怎么看待的?又有没有去听过他们的东西,和自己的作过比较呢?

Fly:其实在中国做音乐,常常都会碰到这种尴尬的局面。当一个新乐队、或新人出现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拿你去和已经出来的、而且在音乐风格上有所相似的前列来作比较。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开始的时候有人拿卡奇社与龙九做比较,我和颗粒都会觉得很荣幸,他们的音乐我们也听过,是非常出色。可卡奇社和龙宽九段的音乐,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大家细细的听,应该会发现的。

蓝:你们是属于那种低调行事的艺人,有没有担心过,在这个个性张扬的时代,由于过于低调而容易被听众和乐迷所遗忘呢?

Fly:这可能就是我和颗粒在青岛时养成的性格吧。其实并不是低调,只是一些本色性格,当然也有很多的人说过我们这样的性格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很吃亏,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我们。其实我和颗粒更希望的是,有更多的人去关注卡奇社的音乐。

蓝:好多听过你们作品的人,都会觉得你 们的音乐更属于那个独立或另类的范畴,你们是怎样去给自己的音乐定位的呢?

Fly:怎么说呢。这可能是别人的感觉吧。因为,我和颗粒在做音乐的时候并没想过太多,只是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而已。至于,说到给自己的音乐去定位的话,其实我和颗粒在创作歌曲的时候,都不会刻意去给作品作任何定位,往往就是DEMO和成品是两个完全没联系的版本。

颗粒:我在做音乐部分的时候,并没有给自己设立一个大框架,只是让它在自由的伸展,伸展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是自己喜欢的。

蓝:你们首张专辑《日光倾城》,一推出便大获好评,对于你们来说这个状况是不是一种鼓励呢?制作下一张专辑之前,会不会感到有压力啊?

颗粒:第一张唱片的成绩,确实带给我和Fly很多的惊喜,当然还有很多朋友的鼓励。《日光倾城》从编曲制作、词曲创作,甚至到后期缩混,都是由我和Fly独立完成的,当我们发现很多人都乐意去接受,赞同作品的时候,这的确是我们所兴奋与难忘的一场经历。这是很难忘的过程,我们享受这种过程,并且会一直保持,怎么可能会有压力呢,那可是我们喜欢的事情。

蓝:在这张唱片里面,一首“游园惊梦”令许多人都对你们印象深刻,在唱片上写着,这是根据昆曲《牡丹亭》而写下的作品。其实你们对一些中国传统色彩浓郁的东西,会不会很感兴趣呢?这次加入的是昆曲的元素,下一次你们又打算尝试怎样的东西,会不会也来玩玩京剧啊?

Fly:“游园惊梦”是一首加入BOSSA元素的歌曲,也容入了一些咱们中国民族的乐器。这首歌实际是一个听后感,当然并不只是听了这个昆曲的感觉,而是听完整个故事之后的感觉,听后感,顾名思义就是听完以后自己的感想,都是一些我们对故事的肤浅理解而已。至于说以后的歌,里面会不会运用别的元素,怎么说呢?实际上我们在做音乐的时候,并没有去想里面可以加入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溶入而已。

蓝:很喜欢颗粒那轻盈、清新的声线,但其实在华语乐坛里面,这类型的女声有很多。你有没有担心过,会被人说成你是在“模仿某某”、是“某某的翻版”?

颗粒:我是在模仿某某某,可是我并不想成为某某。我曾经模仿过某某,太多的某某了,那些影响过我生活的每一个方面的他、或她,或它。我在生活中的每一秒,也都在关注着每一个领域的某某,这些影响在我身体里面不断地组合、丢弃,就注定我不是某某。每个人身上都有别人的影子,但每个人始终都是自己。

蓝:颗粒,你最近在香港的音乐人陈辉阳的唱片里面,演绎了一首他作曲的作品“我自跳我舞”。可以说说你这次和他合作的感受吗?

颗粒:是公司帮我安排的,我和陈辉阳合作得很愉快,他是一个很出色的音乐人,我希望能与他有更多的合作。

蓝:如果有机会,颗粒还想和其他音乐人一起合作吗?

颗粒:想啊,想和很多的音乐人合作,如果有机会的话。因为,那会是一个互相学习与交流的过程,自己在其中,也可以吸收到不少的经验。

蓝:这几年里面,突然冒出来的男女创作型组合其实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以“分手”告终,你们有没有担心过这样的问题会发生在你们身上?或者,你们有没有早已约定好,会何时把组合解散啊?

颗粒;没有必要担心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就像人活着老想着自己会死那不是很扫兴。至少,我和Fly到现在都不想分,还有好多歌要一起完成。

蓝:从出道至今,你们唱片已发了,奖项拿过了,音乐会也办过了,接下来还有没有想过其他方面发展呢?

Fly:还是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