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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油画有特殊的语言特点,在材料性能上与国画相比表现力更强,所呈现的画面和中国画给人的感觉不同,两者在审美标准的界定上也不一致。本篇正是笔者在油画创作尝试过程中的思考与总结,旨在探讨用中式的古典诗意情怀来进行油画的创作。
关键词:油画创作;“诗意”;“诗心”;意象
笔者酷爱古典诗词,于闲暇之际常常作古体诗文聊以自娱自诫,每每心神畅快。而于绘画创作之时,却常有不知如何下笔之感,并非不能以笔画色彩描形绘物,而是不知应画何物。偶受灵机触动,心忖为何不将构思诗文之心用于作画之际?大凡情景可称得有“诗意”者,无不美妙动人,如以“诗心”为画,岂不快哉!
1 以“诗心”观形感物,把握灵感
要在画面中表现一种“诗”的境界,那么先要以诗人的情志来感受事物,笔者把种情志或说情怀与思维总括为“诗心”。而要以“诗心”为画,必先对客观世界保持一种敏感而细腻的好奇心与灵慧的感悟之心。庄子评庖丁解牛“砉然响然,奏刀d然,莫不中音”,以为有音乐之美。若不是庄子有一颗诚挚的“诗心”,怎么会觉得这种血腥的场面有音乐之美感呢?“诗心”使然,许多看似寻常的事物,却能以不寻常的角度来观察感受,收获美感。
即使有了“诗心”,似乎还不足以为画,或者说不足以为好画。杜甫有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此话虽是针对诗歌而言的,但也可用在绘画之上。这里所说的“神”,朱光潜先生在其《谈美》一书中解释为“灵感”。和诗人写诗一样,绘画也常常提到“灵感”。“灵感”于我们而言,似乎就是那种突如其来、转瞬而逝的飘渺意识,如此不由自主简直难以为人力所控制。而“读书破万卷”就可以解此症结。曾国藩《家训》有云:“须熟读古人佳篇……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拂拂然与我喉舌相习,则下笔时必有句调奔赴腕下。”[1]按此话说来,熟知与临摹前人绘画,磨练和掌握绘画技法和技巧,于画者来说,“灵感”才不会招而不至。同时,也要避免灵感引发的兴致被打扰,进而造成思维断层的情况。思维一旦被打断,就很难再续前想。特别是“灵光闪现”时,我们更要保持思路,一气呵成,至少把灵感所得形成文字记录或绘出画稿。
2 以“诗心”构思立意,动静结合
引发灵感突现的事物,不一定全部合乎创作或表达的要求,我们期望在作品中表现的情趣可能和灵感闪现出来的内容有所出入。这就需要对这些事物进行适当选择和修改,把它们作为合乎个人审美的意象。在选择时,首先当以个人审美情趣的表达或凸显为标准。与个人审美情趣不相契合的,应该舍弃;联系稍弱的,可以视画面实际的构图情况进行删减。取舍得当,才能准确地传达画面意图,且增强画面的艺术性。
与此同时,选择“意象”应化动为静,以静生动,动静相谐。“以静生动”应作何解释呢?诗词作品很多时候都把静态的景物生动化,如一句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描写梅花的诗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横斜”和“浮动”两个词把梅花的影、梅花的香写得生动活泼。笔者既然是决定以“诗心”为画,又寄望在中国传统中找到灵感,因而把目光投向了中国古典绘画。
中国画所追求的目标向来以“气韵生动”为首,可“气韵生动”的内涵太过笼统,这里以美国人高居翰的研究为例进行说明。他在说撰写的《诗之旅》中叙说“没有诗文的诗意画”时,拿出几张宋代院体画的小品(团扇扇面),仔细分析了其中景物、人物所处的位置和它们之间的可能关系。他认为诗意“情趣”正是在这种构图的暗示中产生,画面由此而灵动生趣。受到此说法的启发,笔者仔细参详了多幅宋代同等题材的作品以及院体花鸟画,果然发现了其中“情趣”之生动所在。如南宋李迪所绘的《枫鹰雉鸡图》,此画中,以枫树为代表的景、鹰、雉鸡构成了三方的互动关系。虽然在画面中,三方其实都是定格的,是静态的瞬间,但我们清楚地看到鹰站在枫树梢上,它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在地面上撒腿奔逃的雉鸡,如此一来,画面立即生动不少。我们甚至想到了鹰飞扑雉鸡的情景。所谓的生动,即是如此。再如南宋马兴祖绘的《疏荷沙鸟图》,此画里,小鸟停栖在莲蓬梗上,它正扭头望着画面最上方飞舞着的一只小昆虫,而一下刻,小鸟会飞向小昆虫吗?这是一个悬念,也是诗意情趣的体现。在静态的画面当中隐含动态,比直接描绘动态,更具魅力。即便是山水画的审美中,也有此要求,不但要“可观”“可望”,还要“可游”“可居”。因此,山水画从来都不避讳点缀人居的茅舍、野渡中无人的舟船、樵夫等人的行迹之类的意象物,这些人迹内容增加了画面所绘的真实感,以达生动之境,引人遐思。当然,动和静的表达应该达到一种平衡,如果《枫鹰雉鸡图》中,鹰也像撒腿而奔的雉鸡一般,定格在一个活动的状态,或者画家描绘的是鹰扑抓雉鸡的一幕,那么这幅画的生动感反而会被削弱,因为人们在观画的过程中,少了一个可以启发想象的内容。笔者认为,在对因灵感而来的“意象”进行选择和修改的时候,可以适当加入画面的“动静结合”,作为考虑的内容。
3 转诗言为画语
笔者把诗画之间的语言转换概括为“化有言之诗为无言,变无言之画为有言”。“有言之诗”指的就是有文字可循、已经固定了含意的一首诗,是狭隘的“诗意”,而笔者所要提倡和希望在绘画中追求的,是无字可循的、包罗万象的广义“诗意”。画自然是“无言”的,笔者的作品最终还是以油画的形式来表达,不可能如国画一般,直接把想表达的内容写在画面上。但如果“意象”选取切合画者之情感意趣,而画面表达又足够生动的话,就可以用画面来“说话”,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当然,作诗和绘画毕竟有所区别,笔者要在画面中“说话”,就要把感受到的诗意情趣,转化为绘画中对意象的构图、形、色、光等绘画语言方面的思考。
以“诗心”为画,是笔者个人油画创作的研究与思考结果,希望以此文为契机,为个人的油画创作道路开启一条新道路。
参考文献:
[1] 朱光潜.诗论[M].长沙:岳麓书社,2009.
[2] 邓牛顿,周锋.丹青意趣――绘画艺术文粹[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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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朱光潜.谈美[M].北京:中华书局,2010.
[6] 盛天晔,颜晓军.历代经典绘画解析――宋代花鸟[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11.
[7] 盛天晔,历代经典绘画解析――宋代小品[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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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高居翰(美).诗之旅:中国与日本的诗意绘画[M].洪再新,高士明,高昕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