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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女人的爱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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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我与爱人游了丽江,又乘上前往泸沽湖的客车,导游是位摩梭人,他告诉我们去泸沽;胡的路上要翻越五座大山,要跨过金沙江,望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群山,想到十几天的云南之旅,心中感慨颇多。云南是块神奇的土地,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元江、南盘江在峡谷间穿流,“元谋人”的子孙在这里生息繁衍成了26个少数民族,西南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在其间延伸,古老的东巴象形文字讲述着纳西族的神话传说,文明向着雪峰下的香格里拉“失去的地平线”闪烁,而毗邻香格里拉、距离茶马古道重要驿站永宁仅25公里、作为纳西族分支的摩梭人就生活在海拔269咪的泸沽湖畔。

翻过最后一座高山,穿过狗钻洞垭口,看到一片湖水,我的心中豁然开朗,泸沽;胡晶莹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湖水碧蓝,宛女口镶嵌在起伏的山峦中间的一面镜子,雪峰、苍山、湖心小岛、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如诗如画,恍若仙境。

清澈的湖水卷上沙滩,我们乘坐猪槽船前往里务必岛,里务必在摩梭语中是鸟语花香的意思,给我们划船的是一对摩梭姐弟,掌舵的是他们的舅舅,当我上了岛,推着藏传佛教才有的转经筒绕着里务必寺大殿转三圈的时候,突然发现屋檐上的彩绘是上凤下龙。导游解释说,这是泸沽湖地区寺庙所特有的,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打上了女性的烙印,对面的格姆山就被称为女神山。摩梭人对性器有一种特殊的看法,以山川、岩穴、洞窟为女性性具,把格姆山看作女阴,对其顶礼膜拜。旅途中导游曾告诉过我们:沪沽湖地区至今还保留着原始社会母系氏族的走婚习俗,男人夜里到女阿夏(情人)家过夜,次日清晨离开,不养家不养孩子不过日子,男不娶女不嫁,各自住在母亲家里,由女性当家,孩子随母姓,被称为“人类社会家庭婚姻发展史的活化石”。看着寺院内穿着袈裟的喇嘛,导游笑着告诉我们:摩梭喇嘛也走婚,因为他们有地位有文化又比较富裕,常常拥有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女阿夏,风情万种,不受佛教戒律的约束。

看了岛顶末代土司阿云山舍利塔样式的白塔后,我拣了一块石头,绕着玛尼堆转了三圈,许下一个愿望,轻轻地放在玛尼堆上。我们走下山顶,远望湖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导游笑眯眯地告诉我们:这里每天晚上都要举行的篝火晚会是摩梭男女结交阿夏的好机会,我们摩梭人在劳动、节庆、娱乐、沐浴等活动中可以通过唱情歌交朋友结阿夏。晚上绕着篝火跳舞的时候,如果姑娘对你抠手心,你也中意,就可以反抠她的手心,男女之间用抠手心的松紧程度传递爱的信息,如果姑娘邀你,晚上翻木楞子,别忘带上三件宝。见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又解释道:我们摩梭人住的是用整条树干做墙做顶的木楞屋,屋里只有女人拥有单独的房间,翻木楞子指的是男子夜间翻后院墙进入心爱姑娘的花楼。三件宝指的是松果、门闩和腰刀,为了对付女方家的看门狗,小伙子们白天从山上拣来已经裂开的大松果,用黏黏的包谷饭揉搓松果,使松果的缝隙中填满了黏饭,小伙子摸进女方家时,就把松果丢给狗;姑娘花房的门是不闩的,小伙子进了花房后,随手用预备好的门闩把门闩好。由于阿夏关系是建立在与感情基础上的,年轻、能干、漂亮的女人阿夏就多,妇女中有名的美人的阿夏往往都有数十人以至百人以上。为了防止冒失的别的男阿夏来,小伙子进门后就在门外放上自己的腰刀来表明已经有人在里面了。看我们一脸的恍惚,导游又告诉我们:摩梭人以爱作为走婚的唯一理由,爱一结束就分手,他们相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分手后没有忧伤,没有怨恨,没有情斗,没有情杀。谁的阿夏多谁有面子。他(她)们一直生活在浓烈的充满激情的爱中。每次的爱可能短暂,但坚持只有爱才能生活。虽然更换了诸多的阿夏,爱却如链条,贯穿了他们的生活,贯穿了摩梭女人的一生。

从里务必岛回来后,导游安排我们去摩梭人家作客,在火塘边与几代母系同堂的老祖母聊天,到她们家的经堂、花楼与藏有六条做成猪膘肉整猪的仓库参观,晚饭时,纳西族司机代表主人为我们满满地斟上苏里玛酒并唱起了热情洋溢的祝酒歌:“湖水清清篝火红,苏里玛酒情义浓,玛达咪,我敬客人一杯酒,一杯酒哟多少话儿在酒中,阿哈巴拉玛达咪。”

酒足饭饱,我信步走出村寨,来到湖边的山坡上,这时,黄昏的夕阳洒在泸沽湖上,瓦如卡那山与格姆山披上了金色的面纱,我突然发现在曲折的山路上,有一个匆匆骑马而行的摩梭小伙子,他头戴一顶两边卷起来的礼帽,上穿红色金边大襟衣,腰系麻布花纹腰带,下穿宽脚长裤,脚蹬长筒皮靴,腰间挂着一把精美的短剑,活像二个美国的西部牛仔。正在凝神观察之际,耳边响起了《走婚歌》:

走啊走啊走,拨开了夜幕,踏平了山坡;心中一团火,脚板在唱歌;脚板在唱歌呀,亲爱的人呀等着我;花楼灯光在闪烁,千山万岭任我走,越走越快乐。

《走婚歌》的乐曲是从一间摩梭人家木楞子房里飘出来的,我正在身临其境地品味它的意蕴时,导游笑眯眯地来招呼我:“想走婚了?该去看篝火晚会,跳锅庄了。”见我对骑着骏马赶路的小伙子很注意,他告诉我:“他是去走婚,女阿夏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正在花楼里盼着他。”

篝火晚会是在一个寨里办的摩梭风俗展览馆前的四合院里举行的,我们去时,场子中间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一支竹笛在不经意间吹响了《阿哈巴拉》的旋律,像是听到了召唤,围着簿火的二十几位摩梭青年男女紧挽手臂,五指交叉,侧身相连,绕着篝火跳起了锅庄舞,最前面的四删、伙子身高都在1.80米以上,接下去的十几位姑娘由高到低排列,但看不出明显的落差,最后面又是几位小伙子,但舞步不如前面的潇洒。我爱人发现,最前面领舞的小伙子就是白天给我们划船的青年人。姑娘们戴着头饰,发髻正中插着用红绸做的大红花,额头上垂下两条弧形的珠串,她们耳上戴着银环,颈上套着项链,上穿各色丝绸金边短袄,扎着五颜六色的腰带,背后斜挎一张白羊皮,下面一色穿白色的百褶裙,拖到地面。随着旋律节奏的变化,她们长裙摇曳,不断地变化着舞姿和舞步,时而轻盈,时而狂放,时而舒缓,时而热烈,宛如一刿从夭而降的仙女,犹如》,条变幻多彩的长龙。跳舞的同时、她们唱起了情歌,一呼一应,一唱一答,歌声里眉宇间洋溢着摩梭风情,游人全被她们镇住了,遗憾的是她们用摩梭语唱,只能老是听到“阿诺、阿诺、诺、诺”和“玛达眯”的应答声,篝火越燃越旺,舞步越跳越狂,跳舞的队伍踩着欢快的节奏。嘴里吼着,脚下跺着,划船的小伙子表现出了高超的领舞技能,他模仿游牧、狩猎、耕作、划船等劳动景象,开合腾挪,抑扬顿挫,让人目不暇接,使人眼花缭乱。渐渐地,舞蹈的队伍越来越发展壮大,脚下的节奏越来越震撼人心,我摄像机的液晶监视器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族男女,他们插在摩梭人中间,纵身投入热情的舞蹈之中,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各队导游当起了临时教员,教他们数步子,舞姿势。我的爱人也跳了起来,她有一点舞蹈基础,虽然不太跟得上摩梭青年,但比起其他人笨拙的舞步要好得多。“阿诺、诺!”“玛达咪!”他们也学着摩梭青年呼喊着。锅庄舞的节奏感强,舞步刚健粗犷,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领舞的摩梭小伙子高大健壮,豪放潇洒,而摩梭姑娘去口自始至终显示出一种多情而矜持的风韵,这种状态和内地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里怎么会是一个由女性当家,负责全家的生产计划、劳动分工、财产管理和生活安排的国度呢?

跳完舞后,对于男女同浴的事我既感兴趣又难以启齿,直到第二天才找了个机会问导游,导游笑着点了点头摩梭人有男女共浴的古老习俗,永宁的瓦拉片温泉就是一个摩梭人最爱去的地方,温泉从控都山山脚的岩缝里涌出,四季清澈,水温一年四季都在摄氏37度上下。洗温泉的时候,男人们大都不动声色地脱去衣服,赤身地走进水塘,女人们则先脱去衣服,然后一边走下水,一边把裙子往上提,动作缓慢优雅。不过,几经婚改,加上外地人员的大量流入,男女分池而浴的呼声越来越高,终于把温泉一分为二,上世纪70年代足以矮墙为界,现在已经男女分池了。导游还告诉我:由于泸沽湖残留的独特的母系社会形态,已经成为国内景点的旅游热线,成为国际文化的研究热点,但是,社会的现代化却在逐渐地化解掉人类仅有的原始文化的活化石,除了男女同浴外,其他的变化还有许多,而且越是接待游人多的地方、越是外来影响大的地方变化越大,但都是不知不觉地在变,不声不响地在变,出生在泸沽湖的摩梭姑娘杨二车娜姆走向北京、走向世界就是摩梭人未来的缩影。

客车载着我们驶离了泸沽湖,远望着蔚蓝的湖水,我想,泸沽湖的美丽不会变,摩梭人当前残留的独特的母系社会形态将永远载入现代中国的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