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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乾,马未都等名家谈当今艺术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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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前举行的上海2008华人收藏家大会上,会议的组织者特意安排了一场收藏名家与媒体见面会,郎绍君、丁绍光、马未都、王定乾等艺术界、收藏界名家在见面会上接受了本刊记者的采访。

记者:怎样看待2008年秋季香港苏富比当代艺术拍卖?

王定乾:我从两个方面讲。首先,经济卖弄的不景气影响拍卖。这次国际经济的不景气是全球性的,对于当代艺术来说,因为市场上的供应量很大,画家还在不停地创作,所以经济危机对当代艺术的影响会相对多一些、大一些。但从第二个方面讲,这次苏福比当代艺术的拍卖总成交比率其实并不是很低,大家只是将眼光对准几个焦点,如看到张晓刚、岳敏付、曾梵志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价位在几千万元的画家的作品都没有卖掉,而没有看到整体的成交比率并不低。当代艺术市场还是存在的,并没有出现有些人预期的所谓“崩盘”,也不是下跌了,而是前两年涨得过头了一点。前两年的市场行情不够稳定,像直升机一样,现在回来才是正常的。对于今年的当代艺术市场,我的看法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实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让我们有了一个借口和理由――因为经济不景气。

中国有几千年的古美术史,而当代艺术史却不过几百年,当代艺术市场也不过十几年,收藏家的队伍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趁着这次经济危机,艺术家也都回归冷静,收藏家也重新认识这个市场,大家重新稳定下来,这对当代艺术的发展是有帮助的。我相信经过一番整理,重新出发,对当代艺术市场大有好处。

记者:现在很多毕生从事传统书画创作的画家,尽管有很深的功底和艺术造诣,但画价与一些从事当代艺术创作的年轻画家的作品价格相去甚远,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郎绍君:我想这是市场的原因。现在中国的书画家面对的主要是国内的收藏家,包括国内的拍卖行,他们很难控制进入国际市场的中国艺术市场。当代艺术市场与外国资本的进入有很大关系,像张晓刚的作品,就有外国资本的投入。当代艺术拍卖的热和传统书画相对的冷,并不是大问题。从中国嘉德公司的报告看,嘉德公司从成立以来,交易量最大的是中国书画,现代艺术虽然涨幅很快,但总的交易量相比中国书画还有很大距离。以为当代艺术热了,炒上去了,就说中国传统书画衰落了,这恐怕是一种误读。港台的很多收藏家仍然在收藏中国古代和近现在书画。我觉得现在市场太过关注那几个大名家,对小名头关注不够。大名头小名头是历史制造的,对小名头的作品尚有待认识,有待开发。

记者:请问丁绍光先生,您身为当代艺术家,怎样看待当代艺术市场?

丁绍光:我们活在当代,对当代艺术的理解有不同的看法。表面上看,中国的当代艺术几乎没有经过前现代阶段,好像一出现就跳跃到了后现代主义。为什么突然到了后现代阶段?我觉得20世纪80年代初的两个展览起到了重要作用。一个是毕加索的作品展,一个是美国的劳申伯作品展。毕加索是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劳申伯是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这两个画家在中国造成了巨大反响,劳申伯在中国的影响则大大超过了毕加索,在他的影响下,中国的青年画家马上就跟上了。这批画家很年轻,没有经过现代主义的过程,中国的艺术学院也没有进行这样的教育,这些年轻画家很容易将后现代主义和波普艺术结合,又加上了“政治”两个字,形成政治波普,对当代艺术家尤其是出色的艺术家不能一概而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对于当代画家的活力我很佩服。

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毕加索、马蒂斯已经毫无疑问地被历史所承认。对现代艺术这一课中国人应该补习。以前我们总说越是民族的越是现代的,这不准确,中国文化中也有糟粕,中国民族的优秀文化应该是属于世界的。中国当代的徐冰、蔡国强,他们为之努力的就是将中国文化推上去,这是应该全力支持的。

尽管中国的当代艺术市场也有商业操作的成分,有一些潮流被一些人所带领,有评论家、博物馆和基金会在支持,但世界不是铁板一块。我觉得艺术走向当代是绝对没有错的,当代人不为当代服务为谁服务?

记者:如何看待近年来前卫艺术的火爆?

马未都:中国对前卫艺术的认知是从西方观念引进的,但是不代表中国古代没有这个意识。中国商周时期的青铜文化,汉唐时期的三彩、人俑等文化,以及宋代的五大名窑,从今天的眼光看,在当时都是非常前卫的。今天中国的前卫艺术在这个时代一定会留下一笔。

我们对前卫艺术的标准至今没有定下来,我们也不要求它有一个公众的标准,问题是中国当代的前卫艺术要表达什么,这很重要。历史上,中国人所要表达的都是中国人自己的文化,今天首先要搞清楚我们要表达谁的文化,形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内容。艺术第一重要的是感动自己,第二是要感动社会,公众的判断力是非常重要的。当代艺术作为一种文明的标志,我们身处其中,但我们却看不见,就像宋朝人看不见宋朝的瓷器文明。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以后,我们才能清楚地看到这段历史。我们今天不能主观地凭借个人的好恶在公众中发出不良信号,不管说它好与坏,对它来说都是不良的。

不管对当代艺术还是古代艺术,如果你喜欢的不是它的内容,而是外在的东西,只把它作为一种投资标的的话,那么出事情是早晚的,就像今天全世界的石油市场,黄金市场、期货市场、股票市场,这是经济社会一个极为特殊的现象。这次香港苏富比秋拍的成交率很低,原因是多方面的。只要有炒作的因素,市场一定毫不留情。

记者:这次华人收藏家大会上有学者提出“大收藏”的概念。请问文物收藏在民间收藏家手里。或者收藏在上海博物馆,甚或在大英博物馆,有区别吗?

马未都:一件文物,如果它代表了我们民族的文化符号,它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好的。它在故宫博物院和在上海博物馆,或者在观复博物馆里,以及在一个农民手里,都没有区别。即使在大英博物馆里,也没有区别,因为它所传达的本质精神是没有区别的。只是在大英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我们欣赏时候的心情不一样。我不反对各国博物馆收藏中国文物,大部分西方人是通过中国文物来了解中国文化的。就像举办文物出国展览,文物的影响力会更大,短时间出去和长时间出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出去展出一个月和展出100年没有区别。人们持有的文化观是不同的,有的人是狭隘的,有的人是大度的,如果我们站在翟志刚的高度看,文物只要不灭失,它在哪都代表我们的文化。

记者:在当前许多人大讲投资获利的时候。召开的华人收藏家大会强调“感知文明,怡养情致”。其意义何在?

马未都:今年是改革开放30年,以嘉德公司的成立为标志,收藏可以从这30年中断一刀:嘉德公司1993年成立,今年是嘉德公司成立15周年,这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文物收藏由前15年的地下转入后15年的地上。2008年,中国收藏的标志性事件是1月1日百家讲坛播出我的“马未都说收藏”,我在整个节目中不是过多地去强调金钱,我强调的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高度。我希望再过15年,回过头来看,上海的华人收藏家大会和我的百家讲坛可以作为又一个15年的标志,标志着公众由对金钱的关注转变为对文化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