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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噶尔的老城古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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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的全称叫喀什噶尔,从喀什出去的歌手艾尔肯跟我说过,他还是喜欢把故乡叫做喀什噶尔,亲切、温暖、充满了历史和古旧的味道。

喀什噶尔的阳光总是很新鲜,来往的风里都浸润着一种诗歌般的气息:由远处沙漠漫来的尘土的味道,各种各样庭院里透出来的果子和绿叶的味道,街巷里小男孩撤尿被空气蒸发的味道……各种味道都让人觉得这里充满了回忆,仿佛喀什噶尔的古老街巷在默默咀嚼着它年轻时的骄傲与辉煌。

你看,江浩汗(喀什市的一个地名)的土屋仍在呢!这里曾是喀喇汗王朝的王都,最古老的屋子据说有800多年的历史。我去过那破败的屋舍,或者,留下了《突厥语大辞典》那样宏伟著作的伟大学者麻赫穆德・喀什噶里就曾在这样的屋舍里走动过,听过他美丽聪慧的母亲,碧微热碧亚轻轻歌唱的声音。我抚摸那墙壁上至今仍觉精美动人的雕刻,凝视早已废弃的、看上去虽古拙却令人遐想联翩的壁炉和烛台。王宫早已不在,但却可以感受到时光的停滞,中古时期的一切仿佛在这深深的小巷里重现。离江浩汗不远,是亚瓦格,那儿有个地方叫欧尔达希克,意为皇宫门前,这儿有一所著名的经文学院叫汗勒克买德力斯,在喀什当地人的传说中,麻赫穆德・喀什噶里青年时曾在这里读过书。这是一所皇家经文学院,据说是公元10世纪时推行伊斯兰教的木萨・阿尔斯兰汗所创办的。一千多年以后,这所几经扩建又几经拆毁的学院还保存着一些房屋,那些长40厘米、宽20厘米的厚重古砖在别处均不可觅,想必还是千年前所筑造的。走进那残存的经堂、宿舍,好像还可以看到当年麻赫穆德・喀什噶里年轻的身影。

总之,在喀什噶尔,我总能觉察到那些伟大的学者和诗人的存在。这想必是因为我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缘故,即使时光流逝,他们的气味和思想,还是深深地烙在了故乡使喀什噶尔古城,自始至终都笼罩在那诗歌般的氛围中。

先说喀什噶尔的高台民居,民居散布在方圆几公里的高地上。古巷纵横交错,宛若迷宫,错落有致的泥墙土屋,一座连一座的过街楼,不时有三三两两披着各色头巾的维吾尔妇女从小巷中走过――年轻的女子戴着红色或者黄色鲜丽的纱巾,明亮娇美,老年的妇女则披着褐色或黑色的头巾,凝重而端庄……

老城是依地势而建的,想必当初建筑民房时也没有什么统一的规划,故而街道不是笔直地往前延伸,而是走着走着会拐一个弯,蜿蜒前行,曲径通幽。导游总是会提醒每一位游客,凡是地面铺有六角砖的小巷,就是一条可能通往大路的“活路”,如果地面铺的是长条砖,那就是死胡同。小巷只有三四米宽,两边全是生土夯筑的房屋,维吾尔人喜欢用两扇宽厚的木门来遮掩深深的庭院,方便在上面雕出他们喜爱的各种花纹。

这里的居民都是世代在此繁衍的,传承着古老的习俗和文化,据说土陶就是在这里从几千年前生存至今的。我们沿着陡峭的石级,攀过层层叠叠的生土建筑,向江浩汗深处前进。在几处悬崖上,我们看到了用架子搭晾着的土陶花盆。原色的、不十分规则的样子,混在一大片土屋中,更衬出古城的拙朴与原始。小巷里有三两个依门而立的少女和光着屁股玩耍的幼童,听说我们要找土陶传人,他们很热情地指向江浩汗的最高处,告诉我们,那就是有名的土陶之家――祖农・阿西木家。他家祖祖辈辈都是以制作土碗为生的。

推开院门,我们顿觉视野开阔。迎面是一个没有围栏的平台,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滔滔的土曼河和东湖的千顷碧波。平台的一角坐着一位维吾尔族老阿妈,她脚前伸展开去的是一大片还没有烧制的土陶碗。老阿妈坐在白花花的烈日下,聚精会神地给手里的泥巴碗画上花纹,打上彩釉。那些花纹细腻而奇特,有的像摇曳的葡萄枝蔓,有的像半开的石榴花瓣,有的像土曼河的水波,落笔之处无不显示出主人心思的灵动和纤巧,让人觉得维吾尔族真是一个爱美的民族。

经过交谈,我们得知老阿妈是土陶传人祖农・阿西木的妻子,名叫依明娜汗。看她娴熟的绘画手法,我以为她一定也是祖传的手艺,或者经过了专门的学习。可依明娜汗笑着告诉我们,她在嫁入这个土陶人家之前,根本不懂得绘画。但是一接触这些充满了灵性的泥土,就好像成了天生的画家,大自然的各种景观装满了胸膛,树叶、花草、山河都呼之欲出,随手画来了。

顺着江浩汗走出高台民居,可以沿清真寺旁边的小道走向吾斯塘布依,吾斯塘布依街是这些古老街巷里最热闹的去处,它不同于高台民居的清幽雅静,喀什延续数百年的各种手工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所有的店铺差不多都是作坊和店铺连在一起,或者店铺也是作坊,铜匠们坐在门前或敲打着铜壶,或用刻刀雕凿着图案,铁匠们把一块亮闪闪的白铁皮砸成了箱子或者铁桶,还有几个抱着婴孩的维吾尔族女子正在挑那些精美别致的小摇床。我们正东张西望的走着,忽然耳边传来几声悦耳的琴声。循着那琴声,我们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古朴的乐器店。弹奏乐器的是一个中年的维吾尔族男子,他告诉我,他是阿克苏文工团的乐队队长,名叫阿不来提,是专程来这家店定做乐器的:“全疆很多文艺团体都到这里来买乐器,因为它是一家老店,做的乐器音色好,装饰也精致。”阿不来提边说边继续沉醉地弹起了沙塔尔,那真是一把精美绝伦的沙塔尔:油亮的琴身呈华贵的红黄色,上面刻满了花纹,琴头雕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让人觉得那清脆圆润的琴声仿佛是清晨鸟儿的歌唱。

乐器店的隔壁就是手工作坊,几个老工匠正在埋头砍、削、旋、凿,那一块块木头在他们的手里魔术般变成了圆型的空心的琴体,长长的、纤细的琴身,做琴体和调弦是店的主人、已经70岁的阿巴拜克日,“因为这两样最重要,关系着乐器音质的好坏。”阿巴拜克日说。他从9岁就跟着父亲学艺了,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把奏出了绝世音乐的乐器诞生在他的手里。阿巴拜克日告诉我,大约在1880年前后,他的爷爷的爷爷曾远赴俄罗斯、乌孜别克等国家,在那里开门授徒制作乐器。“他们的文化和我们很相似,音乐也大同小异,所以我们做的乐器在那边很畅销。”由此可见,维吾尔族的文化不但在中国影响深远,在中西亚也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痕迹。这大概是由于喀什噶尔自古为中西方文明交汇点的缘故吧,总之,阿巴拜克日的家族从此成了乐器世家,世世代代以制作乐器为生,从莎车、叶城、和田等地来得学徒不计其数。

在喀什的老城里,你还可以坐一回马的或驴的,当然不许在大街上跑,它深藏在一条小巷子的尾部。专门拉客人去东巴扎{只能到东巴扎的后街}。小巷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巷子的尽头有一小片空地。马的就集中在那儿,大约有六七辆,白马飘逸,枣红马俊朗,黑马老成。可能是不想让马儿甩尾巴影响客人,大部分马的尾巴被捆成了一个髻。

不过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匹没有被捆绑尾巴、剪掉鬃毛的枣红马儿,赶车的是个中年的维吾尔汉子。正在温情脉脉地和他的马儿说话。那马儿轻轻的喷着响鼻,用一双湿润柔和的大眼睛望着主人。收钱的却是一个”小巴郎”,也就十来岁,头发漂亮地微卷着,眼窝深深的,越发显出睫毛的长和翘来。小巴郎有些惊奇我们的到来。他眨着他的羚羊般的眼睛,把我们让到马车的最前端,指着马车车帮旁绑着的木头横轴说,踩好,不要掉下去了。敢情那歪七扭八的长木头是”踏板”。我们也欣然地坐好、踏实了,一会儿,马车上就坐满了七八个人,有披着头巾的福态的维吾尔族老大娘,也有漂亮的、身上擦了香水、穿得红红绿绿的。还有两个留着雪白胡子、戴着花帽、穿着袷袢、腰里系着长长的布腰带的老大爷。以及两三个神态幽默,老是和我们笑的年轻人。

赶车的中年汉子,举起手中细细的鞭子,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打,吆喝了一声,那枣红马儿就快乐的一扬头,沿着小巷,轻快地迈开了步子。

小巷很窄,两边都是一些古旧的民居。我们看见几个维吾尔人在门口劈着刚买回的木柴。甚至还有一个维吾尔人用布单子兜出一大堆干馕,这些馕肯定已经快成化石了。但爱惜粮食的维吾尔人却不舍弃,拿了一柄斧头,在石头上把这些馕砍成小块,再放回布单子上。

路边还有一些馕坑,几个维吾尔巴郎忙着揉面,做馕坯,往馕坯上撒葱花,芝麻和孜然。然后啪地拍在烧得火红的馕坑壁上,已经烤得焦黄的,就用一根钩子钩出来。甩在旁边的巨大的盘子里。于是整条小巷都飘荡着那烤馕的焦香味和葱花味。在深秋迷离而温暖的阳光中暖昧着。

走出古巷,我们重新回到了喧嚣的城市,但是那中世纪般缓慢而优美的韵律却依然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希望喀什噶尔那些让人迷醉的、被岁月酿的醇香四溢的老城古巷永远不要被岁月的烟尘埋没,永远不要成为历史。

TIPS

喀什的民族饮食非常不错,现在最有名的两家维吾尔族餐厅一家名叫欧尔达,一家名叫金欧尔达,欧尔达的意思是皇宫的意思,金欧尔达当然就是金子般的皇宫了,这两家餐厅完全是按照伊斯兰皇宫建筑的,里面的装修非常精美,每一根柱子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里面不但可以吃到非常正宗的维吾尔族特色小吃,每天还有小型的维吾尔族乐队在这里表演。

在小吃里,维吾尔族的卡瓦包子(南瓜包子),馕坑烤肉、烤鸽子、丸子面等都非常美味,还有一种放有红花等药用植物的药茶,配上蜂蜜喝,特别好喝还养生。

喀什目前的住宿条件比较好,三星级以上酒店有30多家,新落成的深航国际大酒店、白天鹅宾馆等都在市中心,也有许多小旅店价格非常便宜,每晚30元左右就能入住。

为了方便游客游览观光,喀什所有的公交车站的站牌上都有喀什市地形图,并且标明了景点,所以也非常便捷。唯一的不便就是有个别的维吾尔族出租车司机汉语不是那么好,如果你讲的不是很清楚,可能会把你拉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