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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青不久的电视剧《狙击手》中佟大为大显硬汉气质,彻底转变了以往的青春偶像形象。
“佟大为”这个名字和青春有关,他能让不同年龄段的人都能追忆起自己那些和青春有关的日子。60后,70后,80后,在《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我们遥远的青春》《奋斗》中佟大为演绎了三代人的青春。
但是每个人的青春无论多么刻骨铭心,到头来终会渐行渐远,而最与青春有关的佟大为在他做父亲的那一刻,开始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心境。面对那些戏剧中虚拟青春渐渐远去的时候,佟大为还是恋恋不舍的。
记得第一次采访佟大为的时候,《奋斗》刚刚播出,佟大为的脸上看着有和陆涛一样的青春和阳光。第二次采访,佟大为青春依旧,只是彻底改变了身份。短短一年时间,佟大为迅速完成了丈夫和父亲两个重大的角色转变。这不能不说是爱情的魔力。
新来的两个重要女人
佟大为说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姐姐。而转眼之间他的生命里又走进了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
在拍摄电视剧《幸福有多远》的时候,佟大为得知了妻子怀孕的消息。那时候的佟大为归心似箭,坐卧不宁。剧中,佟大为饰演的王小毛和王志文饰演的吴天亮,都爱上了李萍(梅婷饰演)。而李萍虽然和吴天亮结婚,却难以忍受和吴天亮在一起的乏味生活,这让李萍感觉幸福离她越来越远了,这时候她接受了王小毛的爱情。剧中的吴天亮和王小毛是情敌,而戏外,王志文和佟大为却是有着相似经历的兄弟。原来,佟大为和王志文的大婚脚前脚后,当时王志文的妻子也正身怀有孕。剧组里,王志文向来惜字如金,除了和佟大为对对台词以外,几乎是沉默的。而佟大为一直敬佩王志文的演技,称呼他王老师。然而看着一脸严肃的王志文,佟大为没有勇气向他请教。在没有戏的时候,佟大为通常就“埋伏”在王志文旁边“偷艺”。
后来佟大为才知道,王志文的少言寡语源于他对妻子和未来孩子的挂念。这样一来,佟大为和王志文成了剧组中最有共同话题的人。“拍戏一结束,我们就会去小店喝上几杯。”当时两个人在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就开始商量着给孩子们取名字了。佟大为至今难忘他和大哥王志文互相鼓励的日子。”谈工作,谈孩子,什么都谈,差点给孩子订下一桩娃娃亲。”
听见女儿第一声啼哭时,佟大为的妻子关悦哭了。而佟大为一时间有点犯懵:“我想我也应该哭啊,但我哭不出来。紧张?激动?还是感叹二人世界这么就结束了?当时百感交集啊,就这么当爹了,脑子里涌进了一大堆事。”直到一个小时后,妻子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女儿被从保温柜送到房间里,佟大为才稍稍缓过神儿来。”我记得,女儿从手术室电梯一出来就睁眼睛了,我赶快凑过去看,很开心女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老爸。”
看到妻子做母亲的全过程,佟大为能更深刻地理解做母亲的不容易。一个孩子的诞生,母亲要付出更多。”听说,我妈妈生下我十天后就去工作了,她更不容易。”做了父亲的佟大为格外珍惜与母亲的每一次相聚。尤其妈妈过生日时,他都会格外用心。有一次妈妈过生日,佟大为特地从外地赶回家。为了给妈妈一个惊喜,佟大为骗妈妈说,他还在拍戏回不来了,就托朋友带回了礼物。谁成想,佟大为偷偷回家的时候,竟然在楼道里和妈妈走了个对面!
因为成了父亲,所以更爱母亲
也许是青春爱情戏演多了,生活中的佟大为更像个大孩子,有点贫嘴,甚至任性。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会调皮到学一位南方记者的口音,引得众人爆笑。然后佟大为会赔罪似的给大家剥橘子吃。乍看上去,佟大为一定是那种家境优越的年轻人:有钱,有闲,不知愁苦。
事实上,佟大为阳光的外表下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苦涩童年。佟大为6岁那年,父亲遭遇了一次严重的车祸,直到现在,高大的父亲还静静地躺在老家的床上。“爸爸出事时,妈妈才34岁。那时我不明白父亲的事故,对于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佟大为再看自己身边一些30多岁的女性朋友,每个人都很光鲜,生活得丰富多彩。直到今天,佟大为才意识到当年母亲选择独自带大姐和自己,是一条多么艰苦的路。但是在佟大为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的不幸而哭过。他甚至都没觉察到妈妈情绪的变化。
而佟大为也成了家里唯一有劳动能力的男性,也承担了保护家中女人的重任。睡觉前检查门窗和煤气阀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很难想象一个10岁的孩子骑着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大煤气罐的样子。其实佟大为三年级就开始帮妈妈背大米,最沉的背过100斤。
2007年10月,佟大为要去贵州拍摄电影《志愿者》,他又像以往一样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告别。就在他转身离去时,竟然看见父亲的嘴一张一翕,在含糊不清地说话。20多年了,父亲终于恢复了神志!佟大为和母亲抓住父亲的手,失声痛哭.等这一天,等了20多年啊!而这20年母亲就这样不离不弃地守在父亲身边。
结婚、生子、家长里短本来是明星们的一级隐私,可是到了佟大为这里全都昭告了天下。很早之前佟大为就在博客中留下了一篇题为“因为我的性格,我不方便伪装”的博文。”以前很想成名,想知道成名之后的鲜花是哪一种香味。为此奋斗,拥有,放弃,掩盖,然后希望装成很幸福的模样。时至今日,我依然不能改变我的性情。因为我的性格,我不方便伪装。这不是我的错,谁也没有错。一张脸没有变,心也依然如故,改变的是什么?”
在佟大为的博客里,有他的心情随笔,有他结婚的信息,也有关于女儿的文字。在佟大为看来结婚、生孩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每一个人早晚要经历。“我觉得说出来以后,反而更加放松更加踏实。我跟我老婆一起出去逛街,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是我老婆,不会去误会和猜测是其他的人。很多人会很友好地跟我们打招呼,然后跟我们合影,一切都挺随意、正常的,挺好。”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佟大为竟然在中秋节的时候传到博客上一张与二姨夫的合影。照片的背景凌乱却温暖,一看就是普通人家。至于什么布光、景深之类的拍摄手法就不用提了。而佟大为素面朝天,毫无发型,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光着膀子。
《赤壁》中的“钻石配角”
佟大为一直坚持说自己只是演员,不是艺术家。“当个好演员,演点好角色,如果有一天大家不喜欢看我的戏了,我就去做一些小生意,能养活自己和家里人就行了。”佟大为完全没有野心,他的想法甚至很“平民”。
在吴宇森执导的电影《赤壁》中,佟大为饰演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配角。佟大为出演《赤壁》的消息,一年前就尽人皆知。可是很多影迷在《赤壁(上)》中望眼欲穿,也没看见佟大为的身影,离电影临散还有两分钟,佟大为终于出现在曹军的蹴鞠场上。佟大为刚来了一个顶球的动作,《赤壁(上)》的大幕就缓缓落下了。“实在不好意思,电影两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二分钟,我才露了次脸。下集里我的戏份多了些,朋友们也能把我瞧个一清二楚了。”在《赤壁(下)》快上映时,佟大为终于可以大声招呼朋友去看了。
《赤壁》里佟大为饰演的角色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根本没有,他是吴宇森虚构出来的人物,叫孙叔财。因为球踢得好,被升职为千夫长。偶然中结识女扮男装卧底在曹营的孙尚香,最后死在孙刘联军的乱箭下。
电影的前半部分,孙叔财完全是个喜剧人物。他善良得有些傻,竟然从来没对孙尚香产生怀疑,几次接触后,他还以哥们的身份和孙尚香建立了纯真的友谊。首映礼上,影片演到孙叔财对孙尚香说:“胖猪,我们骑高高”时,电影院里几乎笑炸了锅。但是在影片两个多小时金戈铁马的鏖战中,“胖猪”、“骑高高”也的确让观众透了一口气,并开怀地大笑了几声。
佟大为很坦诚地说,孙叔财这个角色留给他个人的施展空间并不大。“基本没有机会加入自己的想法,也没加什么台词。”佟大为只是把之前一直提到的“骑高高”这些“雷人”的台词延续到最后孙叔财中箭死去那场戏里。“我是在想,人在死之前应该会想起他最美好的回忆,而孙叔财最快乐的事,无非是和孙尚香一起游戏的情景。除此之外,孙叔财再没说别的话,就倒下了。”
相比较前面孙叔财出场的轻松搞笑,孙叔财死的这场戏很煽情。两军交战的战场上,孙叔财跑向了自己的“兄弟”孙尚香,却被孙刘联军的箭射中,他倒在孙尚香怀里说:“胖猪,你真的回来看我了!我们骑高高……”这段话对于很多观众来说还是比较“雷”。但是,在首映现场佟大为没有见到任何人笑,“相反,我周围的很多人流泪了……”
其实,佟大为早就知道自己在《赤壁》中的戏份不多。比起曹操、诸葛亮、周瑜来说,孙叔财只是一个起点缀作用的小角色。在《赤壁》开拍的时候,佟大为一直担心:孙叔财这个人物会不会显得太傻了?可是实拍的时候,佟大为对孙叔财有了新的理解:“孙叔财是那场赤壁之战中几十万战死士兵中的一个,他代表的是这个群体。”
佟大为拍摄《赤壁》的初衷就是能参与其中。很大程度上,佟大为是冲着吴宇森才来的。能和自己崇敬的导演合作,也算了了佟大为的一桩心愿。“和吴宇森导演一起能学到很多,除了电影理念,在具体的操作上也让我有很多收获。”
其实孙叔财从踢蹴鞠到最后战死,在电影中只有20多分钟,但佟大为却足足拍了一个月时间,耗费了12万尺胶片。“我后来才知道12万尺胶片的概念,相当于两三部低成本电影的长度了。”通过吴宇森导演的这种操作,佟大为明白,好的电影是需要精心制作的。佟大为每次拍摄上场踢球的时候,总有六七台摄影机在旁边。“其中有一种绰号叫‘伸缩炮’的摄像机,很昂贵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佟大为眼里,吴宇森导演对内地的年轻演员很照顾,不仅提携了大量内地演员,而且也让内地的摄制人员更多地接触了先进的技术和设备。“这部戏拍下来,让我很长见识,我想或许还能为我今后与国外电影人合作打下基础。”
从青春偶像到铁面硬汉
在杀青不久的电视剧《狙击手》中佟大为大显硬汉气质,彻底转变了以往的青春偶像形象。
《狙击手》里的佟大为头戴钢盔、满脸土灰,连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佟大为要让这部剧成为他的转折点,从青春小生转型为战争硬汉。
佟大为说,这是在《狙击手》的导演高希希“逼迫”下,才有勇气转变的。其实导演高希希一直希望和佟大为合作。可前两年佟大为的档期都排得满满当当。直到两年后,高希希才找到了和佟大为合作的机会。而这时候的佟大为已经身为人父了。在高希希看来,这是佟大为跳出青春偶像拓宽戏路的最佳时机。
当然高希希也有自己的顾虑,红极一时的电视剧《奋斗》让佟大为饰演的陆涛在观众心中扎了根。为了让佟大为摆脱《奋斗》中的富家公子哥的形象,高希希首先和佟大为提出的要求是:让体型再瘦一点,皮肤再黑一点。高希希说:“我对佟大为要求很苛刻,每天只让他吃一顿饭,为的就是让他的‘形’能出来。我没刻意让他扮帅,因为狙击手平时都是特别不起眼的人。这次佟大为吃了不少苦。”在剧组里,人们常见的一幕是,佟大为饿着肚子在太阳地里上衣暴晒。
在以往的“青春剧偶像”里,佟大为的台词温柔又调侃,还带着点北京的胡同味儿。但是变成军人的佟大为,在说话的时候就要显得“中气”十足,语速也要快起来。在《狙击手》片场,佟大为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大喊,跟以往判若两人。佟大为解释:“战场上枪炮声很大,说话轻声细语的,谁能听得到呢。”《狙击手》拍过一半的时候,佟大为已经习惯这样吼着说话了,导演提醒佟大为:回家以后还是要把声调放低,不能和老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