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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在传播中必然面临价值流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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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是民族文化智慧的结晶,是民族文化传承的精神源泉。鉴于文化经典之于民族文化复兴与建设的重大意义,面对当前经典传播中的世俗化、趋同化、泡沫化倾向,梅新林、葛永海在《经典“代读”的文化缺失与公共知识空间的重建》(《中国社会科学》2008年第2期)一文中,依次从大众的文化渴求与角色缺位、媒体的文化策略与角色越位、学者的文化使命与角色错位展开反思,提出重建公共知识空间的建议,在学术界产生重要影响,富有启示意义。现根据经典传播的发展态势与学界的前沿观点,再以“重读经典与文化消费”为题,刊出熊元义、孙伟科、何志钧等所撰写的三篇论文,就此展开深入的讨论,希望能引起学界的密切关注与学者的积极参与。

――编者

经典在传播中必然面临价值流失吗?

孙伟科

目前,说经典、讲名著成为文化传播中一道亮丽的风景。传统经典一方面成为前所未有的文化热点,一方面成为被搞笑、揭秘、消费的对象,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奇观。一些严肃的学者将此作为重大的文化现象进行了富有说服力的研究,引起人们深入探讨的兴趣。

一个引起普遍关注的现象是:文化经典在新媒体的传播中,出现了令人遗憾的价值流失的问题。或者鉴于新媒体的传播特点,有人认为流失是一种宿命,无可奈何;或者出于收视率与末位淘汰的规定和要求,不得不作适当迎合和改装:以“揭秘”的方式对待无“秘”可揭的经典;或者说这是对大众文化的靠近,虽然有些扭曲,但满足了受众的文化娱乐要求。上述状况的焦点问题是收视率的问题。对社会效益极力维护的学者对所谓的收视率不屑一顾,认为既然是百家讲坛就应当有百家争鸣、求真趋善的态度;而传媒界则认为“坛坛好酒”的收视率不仅创造了文化奇迹、商业奇迹,而且还推出了、塑造了新的文化“英雄”。

学术明星应当更自觉地担负起文化传播的责任人角色,通过弘扬传统文化的固有价值确立自我的价值,为文化的未来发展连通传统和现实的关系,而不应该为了强化所谓的明星效应,落足于与商业利益的合谋,靠文化追星制造热点,招摇过市,名利双收。市场的诡谲变化,其无常性质只对投机取巧者制造大起大落的悲欢故事,而对于经典价值的捍卫者、传播者而言,抱道自高,则可以始终笑看风云。

文化传播中的消费满足,不能变为消费主义。消费主义以“娱乐至上”为目标,缺乏对传统文化和历史应有的敬畏态度,对文化经典中的微奥精义弃置不顾,以实用主义的态度和视角评价之,不惜肆意修改与打扮、售私自乐。当前最值得关注的一个的共同倾向是,就是将传统文化权谋化,明明是两部伟大的历史与文学杰作《三国志》和《红楼梦》,但是却在揭秘的演说中变成了糟粕文化的集大成者――权谋论。文化上的消费主义立场对历史文化经典的世俗化、趋同化、泡沫化策略,带有后现代主义的色彩,热衷于消解崇高、解构神圣、贬低英雄、崇拜权谋、张扬物欲。虽然制作者、演讲者不一定有后现代主义的自觉,但却对文化消费进行了片面的理解,消费变成了目的,这暗含着对消费者文化权益的侵害,是在“满足需要”的幌子下、偏执中对普及与提高之间良性关系的歪曲,误导人们对历史文化的趣味,遮蔽了人们真正的文化追求,以阶段目标回避长远目的、自律目的。实践证明:接受者和演讲者是互相创造的,目前掌握资源的制片人起着主导作用,而主导作用的发挥居然就是对所谓大众趣味某种倾向的俯就和迎合,进而使主导中的良性导向作用偏失。我们认为,泡沫化的传播是虚假的繁荣,其结果是受众加倍的精神饥渴,而不是真正的满足。权谋化的经典解读,扭曲了文化经典蕴涵的真理价值和人文精神,以强势手段和饮鸩止渴的方式挥霍着文化资源和媒体资源,形成由所谓商业成功支撑的不可一世的文化霸权。

经典传播、演化、蜕变为权谋宣讲和致奇猎奇,惊人视听所带来的收视率提高问题和商业成功,遮蔽了传播中存在的巨大隐患,并造成了成功传播的假象。传播环节中的主导者,回避分裂的舆论,取有利于自己的舆论一面为托词和挡箭牌,罔顾严肃批评的声音和真诚,通过丑化批评者的言说动机,粉饰太平、自得自赏,放弃择善而从的沟通与随着受众鉴赏水平提高而必须有所改变、提高的进取努力。相辅于学术明星的效应,搭文化名人的快车,加速制作、出笼的“仿学术著作”,不惜以大量兑水与降低学术分量为代价,加快图书市场的利益攫取。但文化畅销书和垃圾书,只有一墙之隔。这堵墙是连篇累牍的宣传广告所树立的,它是弱不禁风的“纸墙”。回顾学术明星成绩骄人的畅销书排行榜,同年广大网友评选的十大垃圾书排行也榜上有名,这种现象值得深长思之。

检视世界范围内文化传播的典范案例,文化经典在传播中增值的现象却比比皆是,那些个性鲜明传播者借助于对经典的深入解读完成了对经典的再创造。这里的核心和关键词是再创造。经典的文化价值与思想价值衰减、流失并不是传播的宿命,但这在我国的大多数传播现实与事件中却成为令人遗憾的事实。

什么是再创造?再创造不仅有形式改变,还有感性呈现的多样化;再创造不仅有固有价值的传递,还有对满足当代人纯正趣味的瞻顾和内在精神的合理引申;再创造不仅是对原有艺术风格的捍卫,还有对原著艺术神韵的当代张扬。再创造是价值还原基础上的创生,而不是借尸还魂或食古不化;再创造是增值,而不是退化;再创造是复活,而不是盖棺论定和安魂送终;再创造不是只要吸引眼球,而不要境界与灵魂;再创造里包含着雅俗共赏,而不是雅俗的分裂;再创造是崇高精神空间的扩张,而不是历史进程的权谋歪曲。假如我们对经典的传播能向这个方向努力,可以相信赞赏的人会渐渐多起来,分裂的舆论会渐趋统一。

当然,成功的文化传播离不开多方的合作与相互启导,也离不开对公共文化策略的研究和运用。梅新林等人在《经典“代读”的文化缺失与公共知识空间的重建》一文中提出通过公共知识空间重建,使人们从摆脱失去营养价值的“代乳”状态,走向“自读”,走向原汁原味的“母乳”,提高其它方式(大学、公共图书馆、媒体等)在经典传播中的地位和作用,这不失为一种符合当前文化发展的实际状况而具有前瞻性和创新性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