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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柏大师的文殊道场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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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殊菩萨表征智慧,是禅宗行人信仰的主要对象之一。文殊道场五台山也是禅僧的重要活动场所和朝拜之地。明末高僧紫柏大师是五台山佛教史上重要的禅宗大德。他多次往返、驻锡于此,为刻印藏经殚精竭虑,筹谋策划,最终在五台山发起了后来由嘉兴楞严寺集中经版印刷流通的《嘉兴藏》的初始雕刻,为文殊道场做出一份贡献。

关键词:紫柏;文殊菩萨;五台山;刻印藏经

中图分类号:B9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176(2011)04-0034-03

禅宗讲求“明心见性”,承继印度大乘空宗的遗风,看重般若空观。文殊菩萨在大乘佛教中代表“般若圣智”,拥有“法王子”的尊称,所以,禅宗初形成时,文殊信仰就占有一席之地,并一直占据着禅宗行人信仰的主要对象之一。但禅宗与华严宗、密宗不同,后二者对文殊信仰的推崇除了义理的相通外,主要还是利用文殊之“名望”及其法门的外在形式来弘扬各自宗派的教义,而禅宗则基本上是以原有的文殊智慧信仰,亦即般若义理为基础来阐述自己的教义,比如著名的华严五祖暨荷泽宗禅人的宗密大师。另一方面,禅僧的活动也不乏以朝拜或者推崇文殊菩萨的道场――五台山为信仰的表达方式,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紫柏禅师就是一大代表。

宋明以后的禅僧对文殊菩萨的信仰总体趋于实体化、表象化,落脚于巡礼五台山或在彼处的发展。明末四大高僧之中的三人都和文殊道场有关联。其中,憨山大师在五台山弘法护教8年之久,多次力挽狂澜,化险为夷,为五台山佛教的生存与发展创造了难得契机。云栖袜宏大师在万历四年(1576)曾短暂造访五台山,并与憨山有一面之交,但他行色匆匆,未见与五台山其他僧众交往的记载,亦未发现相关诗偈存世。与这二位大师不同,紫柏真可大师虽然未能像憨山大师那样长期“定居”五台山,但他与五台山渊源尤深,多次往返、驻锡于此,为刻印藏经殚精竭虑,筹谋策划;与宰官居士酬唱往来,方便接引,是五台山佛教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禅宗大德。

紫柏大师(1543-1603),俗姓沈,字达观,名真可,晚号紫柏,吴江人,17岁出家于苏州云岩寺,20岁受具足戒,23岁之后行脚各地,求师问道。文殊菩萨道场五台山是他参访的首选目标。不过,他第一次到五台山的确切时间已不可知,大约在明隆庆六年(1572)左右。这一次参访的经过也无由知晓,唯憨山《达观大师塔铭》中记述了一则紫柏求教的故事:“师游五台,至峭壁空岩,有老宿孤坐。师作礼,因问:‘一念未生时如何?’宿竖一指。又问:‘既生后如何?’宿展两手。师于言下领旨。寻迹之,失其处。”

“一念未生”又作“一念不生”,“念”即心念,因心念有真妄,凡夫以根对尘所起之念,念念生灭,为妄念;若离根尘,真净明妙,虚彻灵通之念,即如来正智之念。《华严五教章》卷一云:“顿者言说顿绝、理性顿显、解行顿成,一念不生即是佛等。”所以,“一念不生”指心中无杂念妄想,超越念虑的境界。《佛果克勤禅师心要》卷上云:“到一念不生前后际断处,蓦然透彻如桶底子脱。”

紫柏以“一念未生”向老宿请教,老者以“一指禅”应之。佛教认为,宇宙万有均以真如为体,论其体性即平等一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因此,从本体上说,山河大地,翠竹黄花,均可从“一指”展现。紫柏所问的“一念不生”实为佛之境界,圆融空有,能所俱泯,所以,老宿也巧妙地“竖一指”应之,虽是随手拈来,却切中肯綮,浑然天成。

与此相对,“(一念)既生后”属三恶五趣之境,在此娑婆世界中,禅修僧人们应随缘任运,和光同尘。老宿“展两手”或有顺水推舟,方便施教之意。老宿与紫柏的应答机锋瞬疾,陡峭险峻,但丝丝入扣,不着痕迹。显然,五台山“峭壁空岩”处的这位老者禅修有得,为一明眼宗师。但当紫柏第二次去拜访他时,却“失其处”,无缘再会。应该说,紫柏这次五台山参访收获很大,尤其他向老者的求教过程扑朔迷离,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紫柏离开五台山后,折入京师,又辗转回到南方,在江浙等地复兴名刹古寺,弘法护教,很快成为丛林中一位后起之秀。明神宗万历七年(1579)紫柏拜谒南京摄山大云寺云谷禅师,闻知一些信众有重刻藏经的心愿,但因工程巨大,势单力孤。紫柏护法心切,“以弘法利生为家务”,他不惮其苦,愿为前茅,“遂倡缘,时与太宰陆公光祖,及司成冯公梦祯、廷尉曾公同亨、同卿瞿公汝稷等定议,各欢然,愿赞佐。”他指定上首弟子密藏道开、幻予法本董其事。藏经刻印之事在紫柏的努力下很快有了眉目。

不过,在“天时”、“人和”具备后,“地利”,即藏经刻印地点的选择颇费周折。万历十一年至十二年(1583-1584),道开遍访江浙名刹,寻找合适的刻经之地,当时天目、双径、栖霞诸大道场的僧众均愿提供场所。但行事一向干净利索的紫柏却一直犹豫不决。万历十三年至十四年间,紫柏重回五台山,在文殊像前问卜刻经之所,结果三探三得清凉,至此,前后四年的寻觅终于有了着落。

明末,四大佛教圣地基本成型。五台山作为文殊菩萨道场,居于首位,每年都有全国各地的大批信众前去朝拜,因此,选择在五台山刻经可以广结善缘,扩大藏经的社会影响;同时,文殊为智慧的象征,藏经的刻印也是一种续佛慧命之举,于此刻经可“假文殊所临之地,以绍文殊所传之心;沿文殊所承之法,以化文殊所愍之众。正印昭如云汉,则十方归依;曩圣护以威灵,则崇朝圆满。公开之意,盖出于斯。”紫柏身为禅僧,在明代禅净合流禅宗趋于末流的情势中,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回归禅宗的本貌――重视经典义理的研讨。他曾说:“破愚莫若智,智不徒生,必生于好学。学而能辨之,非智安至此?故曰:学非是道,然足以破愚。愚破智开,始可以人道矣。”所以,在“智慧”圣地刻印“智慧”圣典,可谓相得益彰,地利人和。

在五台山刻印藏经也与五台山高僧无边法师捐赠住地妙德庵有关。据《补续高僧传》卷23,无边法师,俗姓曹,代州人:

稚龄,志慕出家。……韬光晦迹,人莫窥其崖。久之,徒侣奔凑,争为结庵,即今五台之大博庵。万历戊子(1588),密藏、幻予二上人,入台卜居,藏方册藏经。师闻日:“僧庵乃十方当住,今之人悉私之,吾素以为耻。今幸际此胜因,吾尽将此庵及所有,施之藏公,使方册大藏,早行阎浮提一日,是吾一日转也。”于是,悉召山中耆旧为证,且立约云:“徒属以一盂一箸自私者,即摈出。”藏公初尚犹豫,未敢承,既见师意恳至,因听焉。

万历十七年(1589),方册藏正式刻印于五台山紫霞谷妙德庵。“(紫柏)命弟子密藏开公董其事,以万历己丑,创刻于五台,属弟子如奇纲维之。”道开,名密藏,字得心,南昌人,是紫柏弘法事业中最得力的助手。密藏留居五台山期间,紫柏多次给密藏道开、幻予法本等弟子写信,鼓励他们安心藏经刻印,协调好与五台山僧众的关系,如在《付密藏、幻予、幻居三公》一书中,他说:“昙生来,得清凉诸师书,并汝等书,彼中人境殊胜大可喜。……汝等宜安心勤劳藏事,吾乐多矣,此外不必萦怀。惟台山诸公为我一一致之。”

五台山刻经工程展开后,紫柏经常奔波于五台山与江浙之间,一面指导刻经事宜,一面负责资金的筹措。从万历十七年到万历二十年,共刻藏经40余种、550余卷。因组织严密,场所稳定,参与人员热情高,经本质量甚佳。但五台山冬季时间长,天气寒,而刻工多来自南方,难以承受其苦,且经版运输与贮藏也有困难,四年后,藏经刻印工作不得不南迁浙江径山寂照庵。随后又分散在嘉兴、吴江、金坛等地募刻,到清康熙十五年(1676)完工。所以此藏经后来被称作《径山藏》;又因由嘉兴楞严寺集中经版刷印流通,所以又称《嘉兴藏》。而其最初刻印地五台山反而少为人知了。

主持方册藏刻印是紫柏在五台山的最重要活动,除此之外,他还在忙碌之余,瞻仰凭吊了五台山及附近的一些佛教遗迹,尤其是唐代华严学者李通玄方山著论处与昭化寺。

文殊信仰作为中国佛教最重要的菩萨信仰,在四大菩萨信仰之中率先形成道场,促成“菩萨道场”模式的兴起,形成特有的异于印度文化的中国特色鲜明的信仰模式,道场作为佛菩萨的载体扩大了信仰的传播和流行,极大地推动了佛教在中国尤其是在民间的传播,无数僧人视五台山为圣地,在这个平台之上为佛教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紫柏大师是为宋代之后的一大典范。

参考文献:

[1]曹越,紫柏老人集[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

[2]大正藏(第45册)[M]台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

[3]续藏经(第120册)[M],台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

[4]李富华,何梅,汉文佛教大藏经研究[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

[5]续藏经(第一辑)[M],台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