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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嵇康\阮籍的放任旷达与矛盾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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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竹林七贤是几个惊世骇俗的人物,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感叹。竹林七贤当中,最能体现七贤特点的,就是嵇康阮籍。这两个人既体现了魏晋风骨,同时也体现了外表放任旷达与内心矛盾彷徨的统一。

关键词:竹林七贤 放任旷达 内心困苦

竹林七贤,充满传奇色彩的七个人物,充满传奇色彩的七段人生。闲云野鹤般的一段生活,竹林高歌、开怀痛饮的一段时光,给后世人留下了一段传奇,几许艳羡,几多感慨,几声叹息。

在魏末晋初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司马氏展现了除了军事才能的另一种才能,那就是――政治才能。司马氏活用了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伎俩,逐渐掌握了朝廷的实权并在朝廷里开始排除异已。曹氏政权的旧臣,多数惧怕司马氏而转投于司马氏。具有传奇色彩的“竹林七贤”则选择了一种不合作的方式――隐居山林。他们在当时统治阶级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发挥道家崇尚自然的学说,在政治上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拒绝与司马氏合作,开始了他们那段给后人留下无限向往的时光。

“竹林七贤”,是指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常聚在当时的山阳县竹林之下,肆意酣畅,世谓竹林七贤。竹林七贤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一段传奇人生。但这七个人当中我最喜欢的还是嵇康和阮籍。他们也最能体现出放任旷达与矛盾彷徨在他们身上的统一。

嵇康这个帅哥级人物是“竹林七贤”的思想核心。无论是在文学、玄学还是音律上,他的造诣在当时都可堪称大师。但曹操的嫡孙女婿的身份,却使他在政治上只能招致祸端,于是这个英俊才子便带着家人隐居到山阳的一片竹林边上打铁避世。

朋友向秀等人常来帮他打铁浇园,又一起谈玄论道,聚众酣饮,生活貌似充实而快活的。在他隐居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在思想上与自然融合,达到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境界。他不遵礼法、轻视俗务,清高直言,这也是他后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一次朝廷新贵钟会也因仰慕才名而前来拜访,当时嵇康正在柳树下打铁,向秀在一旁拉风箱,见钟会来了,嵇康只管打铁,旁若无人,“连眼珠也不转过去”,咣当,咣当……这打铁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便永久回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使得我们今天透过历史仍觉得这声音仿佛近在耳畔,钟会记住这耻辱的打铁声。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凝结,钟会面带怒容拨马便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空气中终于传来了嵇康的声音。钟会虽怒火中烧,但脑筋还仍然会转弯,对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充满禅意的问答,却显露了嵇康的高傲与轻蔑,也显露了钟会的愤怒和怨恨,嵇康是彻底得罪了这个千古小人。

嵇康“刚肠疾恶,遇事便发”,偏又遇到一个对他不放心的皇帝,得罪一个小人,小人进了一番谗言,导致了他毫无道理但却轰轰烈烈的死。三千太学生刑场请愿,场面何等壮怀激烈。面对死亡,嵇康面不改色,席地奏《广陵散》一曲,激越昂扬、如泣如诉的琴曲,飘荡在刑场上空。曲罢,长叹一声,“《广陵散》今绝矣”,慷慨赴死。让我们后世人扼腕长叹,留给我们太多惋惜,《广陵散》究竟何种旋律,何种荡气回肠。一代洒脱渊博之人,至此也潇洒旷达的离开人世。“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孙登的中肯评价,也总结了嵇康的人生。

那嵇康的竹林生活真的如外表那样充实快乐,放任旷达,令人艳羡吗?恐怕不是。首先,中国古代文人,所谓的隐居山林,大多都是为了后来能够扬名朝野,诸葛亮、李白都如此。当然也有真正的隐居者,则大多都像嵇康这样为朝廷政治所不容,在仕途上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只得以隐居山林来明哲保身,表以悠然自得。嵇康曾任中散大夫,史称“嵇中散”,这位才华横溢的中散大夫怎么能甘愿隐居山林打铁度日呢?所以嵇康爱好饮酒,借酒忘掉世事,解除现实矛盾的烦恼。还写下了《酒会诗》,诗酒交融,诗中有酒。但嵇康也很清楚,醉酒逃避只是暂时的,这不是彻底解脱的办法。所以嵇康又常服用一种中药散剂――五石散。五石散服用后,精神就进入一种忘我恍惚的境界里,忘记尘俗的烦忧、苦闷,灵魂得以超脱,精神得以麻醉,可以说是一种“”。然而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在嵇康坚信那是长生不老神药的情况下,后人怎么还能蔑视他呢,有的只是同情、怜悯与感叹。嵇康栖居在竹林,好似怡然自得实际也受着沉重的精神负担,除了放诞地打铁作器、服药饮酒,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灵魂的压抑呢?

阮籍是建安七子中阮的儿子,也是七贤当中比较有个性之人。阮籍狂放不羁,爱酒如命,最多一次竟然连醉两月。阮籍是个不拘礼法狂放的人。与人下棋时,接到母亲去世的噩耗,对手要求停止,阮籍不肯,直到一局结束,分出胜负。他的行为常人所不能理解,常理所不能容忍。然而阮籍并非一个不孝之子。因为棋局结束之后,“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母丧期间,虽然照常饮酒吃肉,“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可见外表的不合常理,并不是阮籍内心的真正体现。他至孝,以至于不在乎外在形式,而伤其内心。比世人的表面孝顺,实则只是一阵的伤心难过要痛的多。他的伤,伤在了心里,伤在了骨髓里。隐藏了自己的伤痛,借外表的不拘礼法,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痛彻心扉。阮籍的是非和礼教都要,他是孝的,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他却只能借酒浇愁罢了,又何足与外人道。

如此狂放、旷达之人内心的真正苦闷,恐怕只有自己知道。阮籍的至交是嵇康,但在政治上,他与嵇康有所取区别,他虽然也对司马氏集团怀有不满,但同时又感到时事不可改变,于是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如前所说闭门读书、驾车游学,或者大醉两个月,推脱司马氏的婚约。不过在有些情况下,阮籍也不得不应酬敷衍。他接受司马氏授予的官职,先后做过从事中郎、散骑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称之为“阮步兵”。他还被迫写《劝进箴》。可见在政治上阮籍比嵇康成熟,练到“口不臧否人物”的地步,最后得以终其天年。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内心越是矛盾。对阮籍来说,醉酒是最好的摆脱政治困境的方法。其出发点同嵇康服药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以此为途径来超脱现实、消解矛盾。据传阮籍写完《劝进箴》曾到嵇康墓前吊唁,后闭门不出,不久阮籍病亡,足见其内心的矛盾困苦。

嵇康和阮籍是“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也是最能体现七贤的放任旷达和内心矛盾的典型代表。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名人雅士,清谈雅论,超越生死,任情率性,这两个人给魏晋文学史增光添彩,也给后世留下太多感慨与遗憾。

参考文献:

[1]徐斌.魏晋玄学新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2]汤用彤.魏晋玄学论稿[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