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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技术及新生儿救治技术的提高,使世界各地区早产儿发生率不断上升。其中三分之二是胎龄34 周至不足 37 周的早产儿,被称为晚期早产儿( late preterm infants,LPI)[1]。由于其接近足月,比早期早产儿各器官发育成熟,并发症少,发病率低,在临床上常以足月儿的标准进行医疗和监测[2]。近年来,国内外大量证据显示,LPI 的生理和新陈代谢功能是不成熟的,死亡率和患病率及生长迟缓发生率远远高于足月儿[3-4]。此研究的目的是了解LPI 婴儿早期的体格生长状况。
1 资料与方法
1. 1 研究对象
2010 年 5 月至 2011 年 9 月在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就诊的287 例 LPI,其中男162 例,女 125 例。单胎200 例( 69.7%) ,双胎87 例( 30.3%) 。平均出生体重( birth weigth,BW) 为 2516 ± 465 g; 平均胎龄35. 7 ± 0. 8 周。男孩平均 BW 为 2566 ± 450 g; 平均胎龄 35. 7 ±0. 8 周。女孩平均 BW 为 2452 ±478 g;平均胎龄 35. 7 ±0. 8 周。BW、胎龄无性别差异。母孕期合并症/并发症有双胎妊娠、胎膜早破、阴道流血、胆汁淤积、自发早产、妊娠高血压、妊娠期糖尿病、感染性疾病。
1. 2 纳入标准
( 1) 矫正年龄≤3 月龄; ( 2) 胎龄 34 周至不足37 周; ( 3) 无先天性疾病,无消化道畸形,无心血管疾病; ( 4) 生后住院者,以黄疸、新生儿肺炎、疑诊轻度或中度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 HIE) 、早产儿为主要诊断; ( 5) 重庆市户籍并长期居住; ( 6) 家长知情同意,自愿参加随访者。
1. 3 排除标准
( 1) 矫正年龄 >3 月龄; ( 2) 胎龄 <34 周或胎龄≥37 周; ( 3) 患有先天性疾病、消化道畸形、心血管疾病及影响喂养的疾病; ( 4) 生后患重度 HIE、坏死性小肠炎等神经及胃肠道疾病,住院天数 >30 d; ( 5) 非重庆市户籍; ( 6) 拒绝参加随访者。
1. 4 体格生长判断标准
以 1986 年中国 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 BW 值作 为 本 组 同 胎 龄 LPI 的 BW 比 较 的 标 准[5]。2005 年我国九市城区 7 岁以下正常儿童体格生长指标衡量表[6]作为 LPI 矫正胎龄( correct age,CA)1、3、6 月龄时年龄别体重、年龄别身长和年龄别头围的比较标准。
1. 5 测量人员和仪器
身长和体重均由儿童保健科 2 名护士测量。身长的测量采用标准量床,< 2 岁儿童身长的测量均采用平卧位,精确至 0. 1 cm; 体重测量采用坐卧式杠杆称测量,精确至 10 g。
1. 6 统计学分析
采用 Epidata 3.1 软件录入数据并建立数据库,采用 SAS 9.1 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 ±标准差( x ±s) 表示,计数资料以百分比表示,两组均数比较采用 t 检验。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 1 BW 与全国参考值的比较
与 2005 年我国九市城区体格生长标准比较,LPI 男孩和女孩的 BW 值明显小于足月儿( 分别 t =72. 42,P < 0. 0001; t = 57. 29,P < 0. 0001) 。胎龄为34 周 ~、35 周 ~者,平均 BW 低于1986 年中国 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 BW 值相应胎龄平均值( 均 P < 0. 05) ; 36 ~ 36+ 6周者,平均 BW 与中国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 BW 平均值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 1。其中,不同胎龄单胎平均 BW 与 1986 年中国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 BW 值比较,胎龄 34 周 ~ 、35 周 ~ 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36 ~ 36+ 6周 BW 高于参考值( P <0. 05) 。见表 2。
2. 2 LPI 在 CA 1、3、6 月龄时的年龄别体重、年龄别身长、年龄别头围与参考值的比较
CA 1、3 月龄时,男女年龄别体重和年龄别头围明显大于参考值( P <0. 05) ; CA 6 月龄时差异无统计学意义。CA 1、3、6 月龄时年龄别身长与参考值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CA 1、3、6 月龄时各项生长指标男孩大于女孩,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 0. 05) 。见表 3。
2. 3 LPI 在 CA 1、3、6 月龄时各项体格指标生长水平分布
在各 CA,LPI 年龄别体重、年龄别身长和年龄别头围 90% 以上都已达到正常水平。年龄别体重约 80%超过 P25水平,其中 CA 1 月龄时,年龄别体重大于 P97的比例最高( 21. 56%) 。年龄别身长约70% 超过 P25水平,到 CA 6 月龄时,仍有 5% 未达到P3水平。年龄别头围约 80% 超过 P25水平,5% 未达到 P3水平。见表 4。
3 讨论
BW 是 LPI 生命早期是否健康及预后是否良好的重要指标。本研究显示,LPI 的平均 BW 小于足月儿,而且胎龄 34 周 ~ 及 35 周 ~ 早产儿的 BW 均小于 1986 年中国 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 BW,与美国疾控中心报道结果基本一致。2010 年美国疾控中心调查数据显示[7-8],无论是早产儿还是足月儿BW 都出现下降趋势,低出生体重儿( < 2500 g) 的比率呈上升趋势。出现这种趋势可能与种族、母孕期年龄、母亲身高/体重值、社会经济条件、产科和新生儿科医疗技术水平、人工生殖技术等的变化有关。BW 可以反映胎儿的宫内生长情况[9],母孕期合并症/并发症及双胎等可导致胎儿宫内营养不良,使胎儿体重增长不理想。LPI 的母亲孕期并发绒毛膜炎、高血压和胎膜早破的发病率明显高于足月儿组的母亲。本研究中双胎占 30. 3%,双胎的 BW 通常比单胎低[8],这也可能是造成本组 LPI 的 BW 较低的原因。本研究结果显示,胎龄 34 周 ~ 和 35 周 ~单胎 LPI 的 BW 与 1986 年调查结果比较,平均 BW无明显变化,而胎龄为 36 周 ~36+ 6周的 LPI 的 BW高于参考值。2010 年袁月等[10]调查北京顺义区5068 例正常单胎活产新生儿的胎龄别新生儿出生体重值,发现35 ~43 周新生儿出生体重高于 1986 年参考值。有学者建议,体格生长的人群参考值应该每5 ~ 10年或者 15 ~ 20 年变更一次,以适应人群的长期生长变化趋势及外界条件的变化[11]。中国处于高速发展时期,经济水平及医疗卫生水平比 20 年前有极大的改善,因此本研究认为 1986 年 15 城市不同胎龄新生儿出生体重值可能不再适用于目前人群,需要制定新的参考标准来适应当前的变化。美国和加拿大儿科学会认为,早产儿最理想的生长速率是达到宫内生长速率直到足月[12-13]。但是由于宫内外环境及营养供给方式的改变使理想的生长不可能达到。因此早产儿的早期营养受到格外关注。
目前认为 P25水平是早产儿生后理想的生长水平,本研究结果显示到 CA 6 月龄时,90% 以上 LPI体重已达到 P3以上水平,约四分之三达到或超过P25水平,说明 LPI 在婴儿早期体重追赶很快。同时本研究还发现,LPI 在 CA 6 月龄时有少数婴儿超重。生长发育归因于生长程序化的过程,婴儿出生后就有弥补其在宫内生长不足的潜能,如果环境及营养适宜,就会出现追赶性生长。目前很多关于低出生体重儿及小于胎龄儿的生长研究发现,低体重儿的生长速率明显快于足月儿[14-15]。因此 LPI 在解除限制生长的因素时,表现出弥补不足的快速生长过程。本研究中大部分 LPI 曾经住院,出生体重较低,或者患有疾病,在住院期间是高危儿,往往给予静脉高支持; 另外,由于各种侵袭性和非侵袭性医疗活动及药物使用,往往使早产儿住院期间生长不足,使得家长及医务人员倾向于选择早产儿/低出生体重儿配方奶粉以加强营养供给。过度的营养补充有可能是造成 LPI 在婴儿早期体重增长快的重要原因。有研究发现,体重增长过快,会增加其成年后代谢性疾病的发病风险[16-17]。目前的喂养建议主要针对出生胎龄小于 37 周、出生体重低于 2500 g 的早产/低出生体重儿[18]。针对本研究中出生体重≥2500 g 的 LPI 是否也需要使用高静脉营养或者高能量奶粉,以及 LPI 体重在 CA 6 月龄前快速的增长的利弊,需要今后更长期的随访研究来说明。
本研究显示 LPI 在 CA 1、3、6 月龄时年龄别体重、年龄别身长和年龄别头围表现出明显的性别差异,男孩大于女孩,与足月儿类似。本研究中,在CA 1、3 月龄时体重和头围仍明显高于标准值,身长则出现下降趋势,甚至小于标准值,虽然没有统计学差异,但是已经不再与体重的增长保持一致。体重是反映近期营养状况的最敏感的指标,过剩的营养使体重明显增加,而身长和头围反映长期营养状况。有研究表明身长的生长与体重和头围的生长是相互独立的,体重的增加并不能改变身长和头围的不良生长预后[19]。Santos 等[20]在对 3000 多名 LPI 的观察中发现,LPI 生后 12 月龄和 24 月龄时发生矮小、消瘦的比率高于足月儿。Dodrill 等[21]在适于胎龄儿的纵向随访研究也发现,LPI 发生生长迟缓的比率高于足月儿,存在生长受损现象。本研究发现 CA1 月龄后,发现身长出现减速生长,逐渐低于标准值,说明晚期早产对早产儿体格生长的影响可能在婴儿早期就已出现。生长过程中不同阶段各有特点[19,21],目前已达到正常水平的 LPI 在儿童期、青春期、成人时也许会落后正常人群,而没有达到正常水平的 LPI,后期也有可能达到目标身高。目前尚缺少 LPI 的长期随访资料,因此还需要长期随访监测,尤其是身长的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