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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号》:无名烈士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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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集结号》是一部很精彩的电影,无论是画面、语言、还是结构,它不张扬也不华丽,是质实而朴素的。战争场面在这部电影中处理是模糊的,只是背景,影片在宏大的叙事背景中展现了最为细节的人性的情感爆发,凸显的是其中人物的状态和情怀,让观众了解了即使岁月的河流如何滚滚向前,有些情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的。正如它缅怀无名士的追子之路,是触动人们心中情感深处灵魂的色彩,感动的,真实的。

[关键词]无名烈士;舞台;人性

战争题材的电影一般表现的大都是宏大的场面,英雄的情节和胜利的成果。而这部电影却并非如此,它所展现的是所有辉煌背后的细节,让人感动、让人悲悯的情怀。在战场上倒下的战士在很多的电影场面中都是叙事的背景,都是凸显英雄人物豪壮的点缀。而这部电影让我们所怀念的正是这些默默地牺牲掉生命的人:别看了,一个人名都没有,全是无名烈士;爹妈都给起名了,怎么都成了没名的孩子了。孙桂琴与谷子地在很多无名战士的墓碑前如是说。

一、战争场面是展现军人人性的舞台:血性与奉献

这部电影战争场面的处理是模糊的,它只是背景,它凸显的是其中人物的状态和情怀。这种朴素近乎黑白色的色调处理以及其中人物对话的口语化特征,都呈现了一种激活真实的态度,唤醒人们灵魂的态度。

第一处战争的描述是在开头的时候,谷子地喊着口号:拿枪换筷子,希望对方缴械投降。而战争还是打响了。这个战争场面敌对方只是背景,无论是战争的对方还是连队自己,都处在炮火迷雾之中,即使是连队的士兵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在这场战争中,117人,伤亡71人,包括指导员,而敌方在这个时候投降了。所有的激烈的战事结束了。沉浸在悲痛中的连长喊让他们把枪捡起来,不接受投降。焦大鹏的枪响了,但是e的士兵都沉默地站着。他喊罗子,而罗子说他们投降了。他又声嘶力竭地喊姜茂财,姜茂财旁边的人说不能杀俘虏。这时焦大鹏喊:你装他妈什么活菩萨,指导员都让人给炸成两节了。这是纪律与情感的冲突,他们内心都有深刻的伤痛,他们都是血性的人。战争中这种情感的矛盾在鲜血的洗礼中呈现得饱满而有层次。

第二处战争的场面是这部电影最主要铺叙与着墨的地方,士兵的脸虽然还是布满着黑灰,但是还是把士兵的故事展现开来,他们的形象清晰起来,是平常的,而又蕴涵着最为本真的生命的真情与崇高。战争场面依然是细节刻画士兵们的叙事背景。谷子地在观察了阵地后说,一个营顶四个小时都费劲。这次战争分了三次来铺叙,交代了几个主要人物的故事背景以及渲染了他们牺牲的经过。温情的叙事语调中渗透了他们血性的情怀,黑子、吕宽沟、焦大鹏、姜茂财……一个接一个地牺牲了。在冲向坦克被火烧焦的焦大鹏被大家抬回来时,他告诉谷子地听见吹号了,让他带着剩下的兄弟们离开,谷子地问周围的人,老刺猬含着泪开始犹豫后来点头强忍着泪说听到了。谷子地在炮火轰鸣中耳朵失聪,或许是期待中无望的后果。谷子地说自己没听到。罗广田说没听到。又问周围的人:你们听到了吗?谷子地又问刚刚加入自己连队的指导员。曾经在战场上战栗颤抖而被关的文书响响亮亮地回答:没听到。老刺猬说一排长是想让大家剩下的人离开,保存生命,给自己连留个种。这时候,连队47人,阵亡32人。谷子地说你们想走的就走,我没听到。文书让老刺猬把大家的信都带出去。而老刺猬一挥手,又和剩下的人一起并肩作战。明明知道留下只有全部牺牲,而他们却不能离开,即使有过动摇。正如谷子地在被关禁闭时和王金存说的:谁不怕死啊,头皮上飞枪子,裤裆里跑手榴弹,神仙也得尿了。但因为他们是军人,他们要听到撤退的命令才可以撤退。而这种挣扎和动摇也是最为正常的人性和人情的表现。最后纪律性和牺牲精神还是占了上风,而他们曾经的挣扎让人对他们更加的崇敬。

第三处战争场面是加入军事技术的战争,它是远镜头的,它的成功是前辈人的生命累积。战争场面是展现生死与情谊的背景或者甚至是画外音,重要的是冰天雪地里淡淡地对战争清醒的认识与奉献。谷子地跟随赵二斗去侦察时,赵二斗不小心踩了雷,他的脚一挪就可能轻被炸伤,重则炸死。谷子地用自己的力量压住地雷,让赵二斗摆脱出来,去指挥战争。而把危险留给了自己,生命的价值之重,任何人都能用心体会,他曾经说过活着比什么都强,但谷子地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带领群体生命奋战的过程中,牺牲掉士兵的生命很痛心,而自己面对危险的时候,却可以义无反顾。他想着他的兄弟们,带着对他们的内疚,想自己可以见到他的兄弟们了。

在看到这些场面时,我的心完全被感动了,因为他们的情感没有被过度地拔高和修饰,我看到了普通人在特殊的环境中所历练的情感挣扎。这种感动是润物细无声的,不是强塞给观众的。

二、和平年代展现谷子地追寻烈士的舞台:辛辣与无奈

对于在战争中牺牲和失踪的战士家属的抚恤,牺牲的补700斤小米,失踪的补200斤小米。有的家属在嚷嚷,我哥打仗也没回来,我们也是烈士,为什么就算失踪,才给补200斤小米呢?这种不公平是物质的。谷子地说:人都死了,算什么也活不回来了!亲人离开的伤痛已然化为了物质的斤斤计较。或许是他们无法计算不公平,只能通过物质的斤斤计较。

谷子地遇到王金存的妻子,她正在问有没有人认识她的丈夫王金存,怎么有人说她的丈夫是被自己人崩了。村里的人嚼舌头,我婆婆临死都抬不起头来,前面的不公平是物质的,而这里是尊严的不公平。谷子地说我证明他是好样的。可是他又如何证明,连他自己的功勋也是第三次战争得来的。即使他那么不情愿承认。

谷子地去寻找曾经的战场,看到了许多无名者的墓地,爹妈都给起名了,怎么都成了没名的孩子了。伴随谷子地的是一种痛心。这种不公平是历史的,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曾经在战争中抛洒热血的人的历史,或许他们的亲人们正在遭受着种种的中伤。

谷子地自己去挖兄弟们的尸体。矿上的人说你有没有打招呼,怎么可以随便挖,你这是妨碍地方经济的发展。他依然执著地挖着。有人说他疯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后来有负责的人说,让他挖吧,吃饭的时候给他打点饭,用一种仿佛怜悯的口吻,这种不公平是现实的。

也许是这么多的不公平让他明白,他需要找到自己曾经战斗过的部队,虽然如大海捞针。但是他依然坚定、执著;他坚守的是那些用鲜血染红脚下热土的无名英雄们的生命之魂。正如他和赵二斗的一段对话:谷子地间赵二斗自己递上去的寻找组织的材料是否给他转交了。赵二斗说寻找组织的人太多了,十几万封,拆也拆不完,你就不要再期待了。部队打烂了整编,打散了也整编。咱们是河里的一滴水珠,谁在乎咱们是从哪个泉眼里冒出来的。咱们不要太在乎自己了。谷子地说,人家不在乎,咱们得在乎!

三、误会的场景展现谷子地情感爆发的舞台:委屈与隐忍

谷子地去矿上找他们曾经坚守的旧窑厂时,矿上的负责人说1952年挖矿的时候,全给毁了。谷子地说,我的兄弟们全都埋在这儿呢,你们怎么就没挖着呢。而得知他们曾经带的头盔却被矿,工们拿来接尿时,谷子地愤怒了。他们把血泼在这儿了,却没有人记得他们,没有人承认他们。

谷子地在战争中幸存下来了,而因为他穿着缴获的敌方的衣服,而被认为是对方的军人假装士兵。而在后来的历史调查中,一再纠缠这样的历史问题。在与县里来调查的王干事的对话中,谷子地终于爆发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在特殊的年代,他的战功依然化为历史的轻烟,而只有他曾经穿过的那身军装才仿佛代表他的历史。

在他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些材料得以保存,终于找到了可以证明他们存在与奉献的线索。而给他命令的刘泽水团长也是在朝鲜战争中由于电台被打烂了,没有接到撤退命令的状态下,拼死抵抗,战死了。谷子地一直自责自己没有听到集结号。而最终得知团长根本没有给他吹响集结号,他愤怒了。你们怕被咬死,那我们九连呢。团长的司号员小梁子说哪有打仗不死人的。谷子地的手下全死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委屈,但谷子地是理解团长的,因为他们互相熟悉与认可,所以他才可以向他发怒,才可以把一直以来的委屈倾泻而尽。他自己也说不是矫情吹号没有吹号,而他们明明是烈士,怎么就成了失踪了,谁能给他们证明呢?

四、结 语

这部电影是给那些无名烈士的丰碑,是在探讨人性的,更是探讨情感深处的灵魂的作品,这是一部对那些曾经在这片热土抛洒热血的所有人的一种缅怀的作品,也揭示了和平年代中隐藏起来的丑陋的人性!它给了我最为深刻自然的感动,是抽丝剥茧式的,嵌在生命里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