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幽默话语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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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幽默是对语言的一种有意识的积极运用,根据会话含义理论,交际双方都试图遵守合作原则,但当交际一方故意违反合作原则时,对方就要推导出其话语的隐含意义,即会话含义。本文分析了违反合作原则准则而产生的会话含义是产生幽默的重要语用理据。

关键词: 话语幽默合作原则违反

一、引言

幽默是对语言的一种有意识的积极运用,它往往反映出语言运用者的知识、修养、智慧,以及对语言运用的技巧。Grice提出人们在交际过程中都试图遵守诸如真实、充分、关联、清楚等的合作原则,但有时人们会故意违反合作原则,交际者就要推断其违反合作原则的意图,推导出其隐含意义,即会话含义。基于合作原则,本文将分析幽默话语的语用理拒,阐述会话含义是产生幽默的重要因素。

二、合作原则准则

美国语言哲学家H.P.Grice明确指出,言语交际双方都有相互合作求得交际成功的愿望,为此人们必须共同遵守一些基本原则,即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简称CP)。从理论上讲言语交际双方都试图遵守合作原则,尽力相互理解和配合以期保证会话的顺利进行;在实际的交际中,由于谈话双方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及特殊语境的影响,发话人可能会因某种现实需要而违反某一或某些会话准则,受话者就要根据当时的语境,推断出说话者表面违反合作原则的目的,推导出对方的隐含意义。Grice把这种在言语交际中推导出来的隐含意义称作“会话含义”。具体体现为四条准则。

A.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

a.使自己所说的话达到交谈的现时目的所要求的详尽程度。

b.不使自己所说的话比所要求的更详尽。

B.质量准则(Quality maxim):

a.不要说自己认为是不真实的话。

b.不要说自己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C.关联准则(Relevance maxim):

说话要贴切。

D.方式准则(Manner maxim):

a.避免晦涩的词语。

b.避免歧义。

c.说话要简洁。

d.说话要有条理。

交际双方总是遵守着合作原则来进行会话的,不过在会话过程中,交际者并不是不能违反准则。有时说话人为了表达意欲表达的言下之意,会故意在表面上违反这些准则。但听话的一方要认定对方还是遵守着合作原则的,说话人之所以违反准则,其目的是要引起听话人的注意,还要懂得其中的隐含意义。这时听话者在认定对方仍然遵守着准则的情况下,结合语境,对违反准则的话语进行推理,弄清说话人在会话中保持合作的言下之意。因此,在欣赏幽默时,首先要理解话语的字面意义,然后分析此话语所违反的准则,再结合语境和背景知识,推导出会话含义,即能领会幽默的趣味与神韵。

三、合作原则的违反与幽默

1.违反数量准则

交际一方所提供的信息过多或过少都会导致对方对话语的理解出现偏差。说话人这样做或者是有意回避足够的信息,或者是出于无意、无知或为了回敬对方。

(1)某甲到医院做健康检查,护士拿了针要替他抽血,某甲看着闪闪发亮的的针头忍不住问:“会不会痛啊?我怕痛。”护士说:“放心好了,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护士……”某甲说:“太好了,我放心了。”然后护士一针扎下,只听到某甲杀猪般的一声惨叫……护士才缓缓接道:“没有一次不痛的……”

(2)A kid selling newspapers on a busy corner in New York City was yelling,“Read all about it,99 people swindled!”A man stopped and bought a newspaper from him.After reading the headline,he said,“Hey,there’s nothing in here about 99 people being swindled.”“Read all about it.”Shouted the newsboy,“100 people swindled.”

在例(1)中护士的回答开始故意没有提供足量的信息:“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护士……”一般人都会理解为经验比较丰富,由她来抽血不会疼的。所以甲放心的让护士抽了血,而抽完之后,护士才把话说完:“没有一次不痛的……”这时甲已无挽回之力。而例(2)中的路人上当也是因为报童的吆喝中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也就是他没有说清具体是怎样的骗局、发生在何时何地、99人上当的具体原因等,从而造成语句意义上的含糊不清。待买报人明白过来之后悔之晚矣。此则笑话中的报童故意避免提供足量的信息,以引起过路人的好奇,达到多卖报的目的。

2.违反质量准则

如果说话人故意说自己明知是不真实或缺乏证据的话,这时就会产生会话含义,或者是讥讽,或者是调侃,或者是警告。

(1)一位评论家谈论一篇冗长松散的哲学论文时说:“多亏了装订工人,这本书才联成了一体。”

(2)A man went for a ride in an airplane.When he got off the plane,he said to the pilot,“Thank you,sir,for the tow rides.”“Tow rides?”said the pilot,“You had only one!”“No,”said the man,“Tow, my first and my last.”

评论家明知到一本书内容的连贯不可能是由装订工人来完成的,当他说这本书内容的连贯多亏装订工人时,显然是在说假话,此处评论家故意违反质的准则,讥讽了书的作者,更有力地批评了书的冗长松散。例(2)中的乘客明知道自己乘坐此飞机只一次,但他故意违反质的准则说谢谢飞行员让他两次搭乘飞机,而把这两次解释为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从而委婉地表达了飞行员飞行技术的低劣,其隐含意义是以后再不愿乘坐他所驾驶的飞机。

3.违反关系准则

有的时候听话人故意说出一些与说话人的话语没有多少内在联系的话。对方需要对这些不相干的话语进行推理,从而产生幽默。违反关系准则而产生的幽默或是故意躲避指责、推卸责任,或是因无知,或者是出于礼貌。

(1)顾客:服务员,瞧,在我的汤里有一枚纽扣。

服务员:啊!谢谢你,先生。我正到处找它呢。

(2)Doctor Robert phoned Tack, his mechanic, at mid night.“It’s my engine again,Jack.I can’t get it started.This car is a big headache!”“Well,Doctor,take tow aspirins and phone me again in the morning.”

顾客发现汤里有一枚纽扣,向服务员抱怨此餐馆的饭菜不卫生和厨师的粗心,服务员本应该向顾客道歉,但是服务员回答了一句与餐馆卫生毫不相关的话“我正到处找它呢”表示对此不会负责任,或此类情况已司空见惯无需大惊小怪。例(2)中医生在半夜对他的汽车修理工说他的汽车发动机坏了,他的汽车真叫他头痛。意思很明显是想叫他的汽车修理工修车,而修理工却说了和修车毫不相关的话,并模仿医生对病人的一贯说法:“吃两片阿司匹林,明天早上再打电话。”此处修理工既礼貌地表达了半夜不想去修车的意愿,又透露出了他的幽默感。

4.违反方式准则

方式准则要求说话人的话语要清楚明白,避免晦涩和歧义。语言交际应该讲究用词明确,不使用晦涩难懂的词句,也要避免容易引起误解的歧义结构。但有时交际一方为了达到特定的交际目的故意说一些含糊的话语,或交际一方的话语中包含具有歧义的词、短语或整个句子结构可以从多个角度有不同的理解,对方可能对之加以利用,有意曲解或故意调侃,从而产生幽默。

(1)母亲:儿子,只要你能好好学习,以后就可吃工资了。

儿子:妈,现在就让我吃吧。

母亲:现在不能吃。

儿子:可是现在我很饿。工资放在哪里了?

(2)The professor rapped on his desk and shouted,“Gentlemen, order!”

The entire class yelled,“Beer!”

这两则幽默源于语言的歧义现象。“吃”在(1)中是“领取”之意。而儿子由于年龄小只知道其本意,听到妈妈说“吃”,就理解为人在饿的时候需要吃东西,认为工资是一道美食,幽默由此而生。单词“order”除了“整齐,有条理”之外,还有“点菜”的意思,当(2)中教授让学生安静下来恢复秩序时,学生故意将order曲解为点菜,而异口同声地回答“啤酒”。显示了学生并不惧怕教授,或是因为教授在学生中没有威严,或是因为教授和蔼可亲能和学生打成一片。此例是听话者故意违反方式准则中“避免歧义”准则而获得的幽默。

四、结语

幽默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欢声笑语。幽默是一种语言艺术,它表现了语言的无穷魅力。本文从违反合作原则的角度,结合具体的汉英幽默会话,探讨了幽默的产生理解与合作原则的关系。通过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违反合作原则的任何一条准则都可能产生幽默。交际者对幽默话语的理解过程就是对违反合作原则而产生的会话含义的语用推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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