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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哥特式建筑中的几何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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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6世纪是哥特式建筑艺术富有创造性的辉煌时期,在与文艺复兴艺术风格的较量与抗衡中,哥特式建筑的设计师通过各种途径,革新他们的传统形式,赋予宗教建筑一种非常新奇的视觉体验。其中最为典型的设计方案就是几何图形的拱顶和花窗格设计,这些装饰图案有助于传递教堂的宗教品质,暗示或象征上帝的神性在尘世间的存在。本文主要研究的是用几何图案装饰来点缀教堂的哥特式建筑,侧重于探索几何图形的视觉符号意义,分析几何图形可能实现的潜在功能。

关键词:哥特式建筑 花窗格 肋拱 几何图案

15世纪末是哥特式建筑艺术创造性发展的辉煌时期,这些建筑的形式对于官方权威的设计是一种巨大的颠覆。这个时期,极其精致和赋予想象力的哥特式建筑艺术在欧洲许多文化中心发展起来,在著名的赞助商和负有盛名的艺术家滋养下,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兴盛一直延续到1540年左右。1520年,随着各种风格的技术处理成为可能,哥特式艺术风格和意大利艺术风格呈现出并肩发展的面貌,这在欧洲北部的很多城邦都有表现,以及著名的艺术家如荷兰的扬・戈萨尔特(Jan Gossaert)、巴黎的皮埃尔・尚毕日(Pierre Chambiges)、诺曼底的罗兰・勒洛克斯(Roland Le Roux)、阿尔萨斯的伯纳德・洛勒马彻(Bernard Nonnenmacher)、巴伐利亚的艾哈德・海登赖希(Erhard Heydenreich)和波希米亚的本尼迪克特・列特(Benedikt Ried)都同时表现出这两种风格。本文重点研究的是哥特式建筑中的几何装饰,侧重于图形的视觉符号意义,探讨窗花格图案和肋架结构可能实现的潜在功能。

一、欧洲各城邦的哥特式建筑中几何图案装饰的表现形式

对15世纪末到16世纪初的建筑师来说,丰富的想象力和创新的装饰是同等重要的因素。事实上,人们现在常常用“火焰式”来形容晚期的法国哥特式建筑风格,这个术语来源一个特别的装饰特征:1500年左右在一些法国教堂中出现像火焰一样的花窗格造型――这是装饰三角墙的典型图案,以及建于16世纪初期的圣三一教堂的玫瑰窗花和外墙面。16世纪的建筑师洛伦茨・莱歇尔把晚期哥特式风格称为Zippernwerkh,这个词也和装饰语汇有关,似乎是形容一个不规则花窗格的形状演化而来。

在许多重要教堂的装饰中,几何图案装饰成为内部结构中不可缺少的特征。与德国一样,奥地利、尤其是捷克共和国,晚期的哥特式建筑师在教堂的内部相应地雕刻出明显的几何图形。15世纪末,分散的几何图形组成的错综复杂和新颖的装饰越来越普遍地被放在突出位置:中殿和小教堂的拱顶,画廊栏杆,教堂配备设施和装饰的金属包层部分。布切曾说,这些越来越复杂的装饰,将很快成为建筑中的独立领域,许多幸存下来的建筑中的几何结构就是证明,而其他因素诸如纸的运用为其发展提供了支持,使更多的哥特式建筑草图创造得以实现。事实上,大多数哥特式建筑图纸都是从十五世纪到十六世纪创作的,有的图纸画得非常复杂,甚至于它们的样式从来就没有建造出来,它们只是作为脱离客观现实的艺术表现。当然,如果这些几何图案以雕刻的花窗格或是拱顶装饰的形式布置在教堂内部时,它们就可以读解成宗教神圣的象征了。

相对来说,一些人却很少关注装饰形式,一方面是长期以来装饰与建筑的基本属性无关,另一方面是人们存在一种偏见,认为繁复的装饰是颓废和衰败的象征。就连善解人意的晚期哥特式评论家弗朗索瓦・布赫尔也认为卢维尔斯、阿尔比和斯特拉斯堡的门廊装饰过分繁复。他还指出位于英戈尔斯塔特西部小教堂中华丽的拱顶是“那个垂死风格的最后一个坚持者,基于规则的几何网格发展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和复杂的火焰设计形式。”这是流行的现代主义美学代表性评论,他们认为装饰和结构是必然冲突的,与建筑的功能原理必然相对立的。然而,从伊斯兰的雕刻到20世纪的建筑,人们逐渐认可了装饰属于建筑体系中的一部分,这表明装饰能够强烈地吸引参观者的眼球,扮演着宗教表达和文化革新的有效媒介物。

二、几何图形的拱顶结构

在15世纪时期,拱顶结构的艺术发展显著,在教堂设计方面不断担任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人们逐渐对墙部的关注越来越少,过去的柱子都是多种多样的复合式柱身,吸引人的目光慢慢的往上延伸,现在这些柱子被简单的圆柱或八角形扶壁取而代之,人们直接关注的是雄伟华丽的拱顶上肋架的装饰样式,肋拱日益从基本建筑结构的必要条件中分离出来。

这种风格的典型例子是诺德林根的圣乔治教堂,这座教堂于15世纪初开始修建,在大约1500年才加拱,是由斯蒂芬・卫雷尔和奥格斯堡的建筑师布尔克哈德・恩格尔伯格两人协作完成的。在唱诗班坐席上方,卫雷尔配置了单曲线和双曲线的肋架 ,在拱顶顶点创造出了直线和弧线交叉的复杂线汇。这些肋架形式在每一个突出结构中都形成一个独特的图案,即六边形里包含了四角星。此外,多边形的肋拱在交集处都稍微有一点突显出来,像僵硬的光点。从光学上讲,这个细节在视觉上使得它们与周围的环境相分离,并强调它们作为装饰图案的特性。装饰性的表现是至关重要的,中殿上方的拱顶设计采用了不同的布置:一个由三角形、菱形和长菱形交叉组成的网状图形。和以前一样,几何形状的图案被集中在建筑的特定区域内供人观赏。

在1500年左右时尚的拱顶设计在德国可谓是人尽皆知,它们非常受人们欢迎,就连最小的村庄里的教堂也采用这种拱顶。有时,人们在灰泥制成的廉价肋架外多余的空间表面上习惯地刻印出几何图形。SS教堂和泰洛・拉万特河的保罗教堂顶部极度平滑的木质天花板,为图纸完完本本的诠释成建筑提供了绝佳机会,1516年,教堂的顶部固定了一连串交叉的尖顶拱,在一系列交叉的对角线重叠后形成大的四方形。在奥地利的魏格斯道夫,相交正方形的灰泥装饰线,以及半圆形和四分之一的圆形附在中殿上方的框架里,虽然独特的装饰图案很容易在教堂空间里识别出来,但一些有规则秩序的完美几何图形却只能在水平面草图中才能看到。

这些晚期出现的拱顶画面,对建筑师的创作和成就来说是关键因素。图纸的设计和在立体空间内的实践之间存在一个必然的辩证关系,绘制图纸是最基本的环节,一旦把这些几何图案勾勒在画板上,它们就会被应用于各种建筑装饰之中,尽管拱顶的建造受工程的实际因素所制约,但建筑师还是不断地勇于挑战有创新的拱顶设计。许多建于1500年的德国教堂拱顶上的几何图形设计最让人印象深刻,它们如苍穹般在教堂、唱诗班坐席和中殿上方延伸开来。维也纳的一张绘图显示几何图形设计成拱顶上的网状肋架形式,在德国、法国、奥地利和捷克也发现了这样的装饰形式,而且,肋架处的链接意味着一个信号,表示到了新的聚集点,这个图纸绘制出很清楚的二维图像,但是在实际施工中会模糊这个几何图形构造的规则性。当然,某些图纸的绘制只是为了表现设计者的自我炫耀,它们的功能不是为充当未来制作阶段的辅助手段。

三、几何图案的花窗格装饰

大教堂内部经常采用含有几何图形的花窗格的栏杆与围栏来呼应拱顶的装饰,与早先的装饰不同,16世纪的装饰更加出色,设计也更复杂,倾向不完整和互相穿插的图案形式。诺德林根的圣乔治教堂就有几个是这样的花窗格,讲坛是由奥格斯堡的工匠于1499年连接到旋梯的,旋梯前是错综复杂的网状结构,这个几何结构的特点是破碎、交错的圆聚集成一个网格结构。虽然个别的元素可以识别,但整体设计的逻辑仍然是一个隐匿的不解之谜。1506年由史蒂芬・卫雷尔设计的讲坛中的栏杆与西部楼廊相结合,这也是一个由破碎的圆弧和圆组成的图案,给参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种设计的另一个突出体现就是奥格斯堡大教堂唱诗班席位的西面墙壁和关口,气势恢宏的屏障是迎接参观者进入教堂的首要入口。这个结构来自布尔克哈特・恩格尔伯格的作坊,大约1501年完工,网状的栏杆位于装饰带的上端,装饰带雕有连续的半圆图案,各种弧线都在弧的另一端结于一点,显示出三种不同的尺寸,一旦观察出这个图案的特点,就很容易发现通过逐步增加最小圆圈的半径来增加半圆的直径的规律。即使紧凑和重复的图案模糊了精确的数值关系,构图的顺序和比例还是能很容易地被察觉。

老式庄严的建筑如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和弗赖堡教堂的结构也修建了新样式的走廊,并很快蔓延到哈布斯堡帝国的各个角落。在提洛尔的奈德兰纳教堂,宽广的西部楼廊装饰有网状花窗格的栏杆,花饰是四分之三的圆形,里面填充着叶状三角形和其他的几何图形,沿着教堂中殿隐蔽的花窗格装饰带也是独特的景致。这些装饰虽然不属于建筑的功能结构,却能说明几何学的很多理论,这些花窗格从墙壁上分离出来,像笼子一样将墙壁包裹住,它们吸引参观者进行猜谜,激励人们尝试去发现这些工序在过去通常是怎样制作出几何图案来的。以这种方式,尤・尔根・尤利耶尔在晚期小型哥特式建筑中复杂的几何图形里发现了很多透视技巧和谜语,如斯特拉斯堡大教堂洗礼圣水盆,他认为这些物品的设计者表现了建筑的幽默或讽刺,故意不顺从参观者的期望。玩弄视觉的习惯也成为16世纪荷兰的哥特式设计师重要的喜好,在荷兰,许多雕刻的祭坛装饰品的复杂画面都像谜一样。例如,在罗姆比克的教堂装饰,似乎是用不规则的图形故意让人混乱,找不到头绪,这些作品,激励参观者去发现潜在的比例规则,使它的有序结构得以复原。

结束语

几何图形的拱顶和花窗格设计是为了满足宗教体验的复杂艺术现象,一旦几何图案装饰运用到宗教建筑中,它就变成一种非物质化的、精神性表现的载体。建筑不再满足于把石块仅仅作为具有某种实用目的的材料,不再只根据材料的严格特性处理它,而是寻求从石块无生命的本质中唤醒或发掘出一种先在的、与艺术意志相呼应的表现。在欣赏哥特式建筑时,参观者能够凭直觉感受到这些抽象的几何化装饰暗示或象征着上帝在人世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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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重庆大学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