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褒《僮约》看武阳茶肆遗址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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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探究茶肆发源对于挖掘、传承和保护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王褒《僮约》中“武阳买荼，烹荼尽具”第一次有文字记载了中国茶叶市场的出现，其真实性尚待研究论证。笔者通过对武阳茶肆史料和王褒《僮约》进行分析论证研究，以详实的资料和充分的依据论证历史遗址的客观真实性，明晰和发掘历史价值，促进当地旅游发展。

一、王褒《僮约》

僮约

蜀郡王子渊，以事到湔，止寡妇杨惠舍。惠有夫时一奴名便了，子渊倩奴行酤酒，便了提大杖上夫冢巅曰：“大夫买便了时，只约守冢，不约为他家男子酤酒也！”子渊大怒曰： “奴宁欲卖邪？”惠曰：“奴大杵人，人无欲者。”子渊即决买，券之。奴复曰：“欲使便了，皆当上券；不上券，便了不能为也！”子渊曰：“诺！”券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资中男子王子渊，从成都安志里女子杨惠，买亡夫时户下髯奴便了，决贾万五千。奴当从百役使，不得有二言。晨起洒扫，食了洗涤。居当穿臼缚帚，裁盂凿斗。浚渠缚落，I园斫陌。杜髀埤地，刻木为架。屈竹作杷，削治鹿卢。出入不得骑马载车，a坐大呶。下床振头，捶钩刈刍，结苇躐r。织履作粗，黏雀张乌。结网捕鱼，缴雁弹凫。登山射鹿，入水捕龟。后园纵养，雁鹜百馀。 驱逐鸱鸟，持梢牧猪。种姜养芋，长育豚驹。

粪除堂庑，馁食马牛。鼓四起坐，夜半益刍。二月春分，被堤杜疆，落桑皮棕。种瓜作瓠，别茄披葱。焚槎发畴，垄集破封。日中早慧火，鸡鸣起舂。调治马户，兼落三重。舍中有客，提壶行酤，汲水作哺。涤杯整案，园中拔蒜，斫苏切脯。筑肉G芋，脍鱼浔睿烹茶尽具，已而盖藏。关门塞窦，馁猪纵犬，勿与邻里争斗。奴但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欲饮美酒，唯得染唇渍口，不得倾杯覆斗。不得晨出夜入，交关伴偶。舍后有树，当裁作船，下至江州上到煎，主为府掾求用钱。推纺垩，贩棕索。 绵亭买席，往来都雒，当为妇女求脂泽，贩于小市。归都担，转出旁蹉。牵犬贩鹅，武阳买茶。杨氏担荷，往来市聚，慎护奸偷。入市不得夷蹲旁卧，恶言丑詈。多作刀矛，持入益州，货易羊牛。奴自交精慧，不得痴愚。

是中国茶文化史上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极为重要的历史文献，其中”武阳买荼，烹荼尽具”在茶文化史上广为流传，并为最早出现茶叶市场的史书记载。从王褒僮约的译本里，得知西汉宣帝神爵三年（前59年）正月里，资中（现今四川资阳）人王褒去四川省成都游学，并长期居住在一个寡妇家里，这个寡妇叫作杨惠。杨氏家中有个名叫“便了”的髯奴，王褒经常让她去买酒。便了认为王褒不是自己的主人，又是一个男人，因王褒是外人，并且怀疑他可能与女主人杨氏有一些暧昧，出于对工作的抵触和对男主人的忠诚，替他跑腿很不情愿。有一天，他跑到主人的墓前倾诉不满，说：“主人，您以前买我的时候，只是让我呆在家里，并没有让我给其他男人买酒。”后来，王褒知道后就开始不高兴了，一气之下与杨氏商量，想个办法治治便了，出出恶气，于是在元宵节这一天，王褒花了一万五千块钱从杨氏手中买下便了为奴。便了跟了王褒，极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因为古代奴人需要跟随主人意愿和买卖，奴人并不能自己选择。但便了估计是非常不情愿，于是冒着胆子在写契约时向王褒提出：“既然我已卖给了您，您也应该向当初杨家买我时那样，将以后凡是要的事明明白白写在契约中，要不然我可不干。”而便了哪里知道，这王褒是西汉时期的辞赋家，这人擅长辞赋，精通六艺，写一份契约对于王褒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为了教训便了，使他服服贴贴，便随笔写下了一篇长约六百字题为《僮约》的契约，列出了名目繁多的劳役项目和干活时间的安排，使便了从早到晚不得空闲。契约上繁重的活儿使便了难以负荷。他痛哭流涕向王褒求情说，如是照此干活，恐怕马上就会累死进黄土，早知如此，情愿给您天天去买酒。

这篇《僮约》从文笔的格式来说，文字间的语气看来，不过是作者业余之作，并不是有心之作，文中不乏揶揄、幽默之句。但王褒就在这不经意中，为中国茶史留下了非常重要的一笔。王褒用了一系列整齐的对偶句，形象生动，惟妙惟肖将客人来后仆人应该做的事情用契约的形式规定下来，表现了西汉时期四川农业畜牧业的发展和人们生活的宏观图，也暗藏玄机，出了一口恶气，对忤逆不肯去打酒的便了给予一种报复，而他可能本人也没有想到，区区几百字的僮约，竟为日后茶文化做出了如此之大的贡献.

此外，世界茶叶学者乌克斯在其《茶叶全书》中说：“5世纪时，茶叶渐为商品”，“6世纪末，茶叶由药用转为饮品。”他如果看到王褒的这篇《僮约》，恐怕不会说如此武断的，因为《僮约》提到“武阳买茶”把茶作为商品的事实的准确时间是公元前59元宵节，比《茶叶全书》所谓的5世纪要提前五个世纪。

（作者单位：1.眉山职业技术学院；2.彭山区文广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