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见笑》:首部荒诞武侠喜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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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tcher, The Chef and the Swordsman
我又想到当时乌导一脸严肃的调侃说,等咱们这片儿上映了,名字应该特别长,叫作“古装,武侠,漫画,搞笑,荒诞,寓言电影”。―― 编剧 马洛珊
TIPS
贪嗔痴是源自东方佛学,是佛教中的三毒,指人性中的三大弱点,贪,是对于喜好的过分偏执;嗔,是对于讨厌的过分偏执;痴,是根本的不明事理的实相而做出贪或者嗔的反应。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故又称三不善根。佛教中一般用鸡猪蛇的图案来象征贪嗔痴,将深奥的佛学更简单化形象化,鸡代表贪婪,蛇代表嗔怒,猪代表愚痴。
自从众多的电影人和观众狂热的迷上大片开始,狗血的剧情搭配蹩脚的特效成了国产电影的常态,偶见一部小成本作品,也是以翻拍、山寨、恶搞为主,随手将编好的段子拼凑上去,外表看起来花枝招展,本质却是一只绣花枕头或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越来越多的人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回避艰辛的剧本创作,电影由艺术创作变成了急功近利的商品。
好在这种消极的状态也有其积极的一面,一些新锐导演有了暂露头角的机会,06年,一部叫《疯狂的石头》的电影以扎实的剧本和明快流畅的剪辑捧红了导演宁浩,三年后,有了资本的宁浩一口气请了七个编剧,《疯狂的赛车》从剧本和剪辑上看,无疑是《石头》的升级版,观众和影片一起疯狂,顺便把宁浩送进了亿元俱乐部。宁浩的成功不是偶然,中国观众需要会讲故事的导演。
目光回到《刀见笑》的导演乌尔善身上,他和宁浩有着很多交集,“星引力电影计划”延续当年宁浩获得机会的“新星导”,两个人同样都是广告导演出身,乌尔善也是宁浩最看好的“电影新人”,这也是他助拳电影,客串了2分钟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乌尔善有着和宁浩一样的创作理念,那就是把剧本放在第一位。
正如编剧马洛珊所说,《刀见笑》就是这样一部糅合了多个元素在内的电影,如果你不好给它下定义,可以暂且称之为荒诞武侠喜剧片。影片改编自安昌河的小说《菜刀传奇》,小说最终变成《刀见笑》电影剧本,经过了多轮的探讨和改动。以张嘉佳、唐缺、马洛珊为首的编剧团队加上导演和监制唐郗汝展开了两年的漫战,从结构到人物刻画、情节走向。
一部好的电影作品通常都有一个很明确的主题,一个好的主题可以让影片具备值得回味深远的内涵,这也是让影片有别于爆米花电影的关键所在。《刀见笑》的主题是贪嗔痴,分别对应影片三段故事的主人公,鸡代表贪婪,蛇代表嗔怒,猪代表愚痴。少三两是杀猪匠,他不分是非不切实际的愚昧,以猪为代表;哑巴一直身怀弟弟所送竹蛇,又下毒杀师,蛇是仇恨的象征;独孤成好斗贪图虚名,最后一切在斗鸡场上了结,以鸡为记,三个故事正如绝世玄铁匣上猪衔着蛇再衔着着鸡的图一样,循环的展开――隐喻系统设计逐渐生成。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卫芬奇的经典影片《七宗罪》,只不过《七宗罪》是基督教的文化,贪嗔痴则具有中国人能理解的佛教文化基础。另外,《刀见笑》在剧情结构上更有意思。
剧情结构的设计就花了半年的时间,探讨过无数种可能性,最终敲定了现在的这种套层结构,就像我们小时候都听过的那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正在对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这也有点像博尔赫斯的《环形废墟》,一个人梦见另外一个人,却发现自己也在别人的梦中 同样是梦里套梦,无穷无尽的循环不已。这样一个新颖的叙事结构可以给你充分的代入感,跟着片中的菜刀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此前提到的若干元素,足以让观众在100分钟的时间里如坐过山车般钉在座位上,走出影院后仍然意犹未尽,这也正是导演想达到的效果。
导演提出了很多非常有意思的表现手法,多种视觉表达手法的拼贴、一场视觉的狂欢。这些创意让我兴奋不已,我认定,不管商业成绩如何,这个电影注定不会平庸,就像这个导演一样。――监制 唐郗汝
古装电影对于美术的要求非常高,《刀见笑》的美术是导演在广告拍摄上合作多年的郝艺,担任美术指导及人物造型设计,这两点中任意一点做的不好,都会导致影片缺乏代入感,而让观众从剧情中跳出来,变得索然无味。
郝艺大胆的使用了三种不同的色调去区分影片中的三段故事,少三两的故事中,妓院万花楼是少三两梦想的地方,他的这个故事里选择了红色作为基调,带一点土、原木的黄色;哑巴这个故事里面,蛇是象征,氛围上更多透露出阴冷感,所以选择了竹子的青色作为主色调;而侠客这个故事,是一个回忆的故事,所以用了黑白色调。这样的色调搭配既易于观众跟上剧情的节奏,也营造出了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毕竟影片本身就是一个事件背景模糊的传奇故事。
与略显单调的色调相对的,是非常“热烈”的人物造型设计,比如少三两,他的性格就像一只野猪,于是郝艺就将野猪的形象融合进了少三两的造型里,让人物形象和性格高度一致,看上去非常有喜感;张雨绮设计了两个造型,一个是在青楼时候的红色装束,代表了性感和魅的一面,她的嘴巴也化了点绛唇,显得更小。另一个是白色的装束,在最后跟爱人终成眷属的时候穿,代表了回归爱情的纯洁;而老鸨的造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唐三彩。《刀见笑》最后呈现出的人物造型非常强烈、鲜明,也高度个性化,和影片的主色调形成的强烈对比,增强了视觉冲击力。
在摄影上,导演请来了波兰籍摄影师米好,在克服沟通障碍的前提下,摄影师要完成2000多个镜头,由于工作量大,最终采取了比较高效率的工作方式,把握最重要的大方向、大风格,而放弃局部的雕琢和细节的完美,这样可以有效的烘托演员的表演,用简洁的光影塑造人物,另外,影片还使用了很多的广角镜头,通过略为夸张变形的镜头拍摄人物的表情与动作,使演员的表演更加喜剧感和卡通化。同时,导演花了很多时间精力,找寻和制作有类别风格的MV,电玩,专题片,资料片,老功夫片,新闻片示意图等,去交代主干故事外的情节,使画面更热闹新鲜富有时代感。这样非常规的做法,跟电影的象征意义没有矛盾,反而在风格上开创了新的创意。
能召集那么多我喜欢的演员来做这个戏,感觉像是中了奖。――导演 乌尔善
《刀见笑》讲了杀猪匠,哑巴厨师和刀客三个故事,导演与美术指导的想法是选择的演员形象要具备“漫画趣味”,美丽者极端美丽,丑恶者极端丑恶,瘦小者极端瘦小,肥胖者极端肥胖、狡黠者极端狡黠、愚钝者极端愚钝――角色的性格一目了然,好象戏台上的脸谱,“生旦净末丑”个个鲜明。于是,在选角上不但有专业演员,更纳入舞台表演者,模特和国外演员。幸运的是,最终参与的演员,都是主创团队的首选。
为什么接这部戏?因为我不想做明星,我想做演员。――安藤政信
安藤政信可以说是日本极有前途的新晋演员之一,在日本因为和北野武等多位导演合作而享有很高声誉,后更为参演《梅兰芳》而为中国观众熟知,导演觉得哑巴厨师这个角色安藤政信出演非常合适,没想到邀请非常顺利,并且安藤政信在表演上非常敬业,这在影片中可以看得出来,一个原来只会做面条的现代青年在影片中八道大菜一气呵成,除去剪辑的功劳不说,单是他切菜的本领就足以让人竖起拇指。
在电影里表达一段舞蹈还是第一次,我自己觉得很新鲜也很刺激。――张雨绮
从《长江七号》的清纯到《女人不坏》的舍我其谁,再到《跳出去》乡下妹的癫狂,证明了张雨绮是一个非常有天分、可塑性极强的演员,因此饰演青楼的花魁寐娘对她来说游刃有余,这个角色也是她第一部古装片,这也是她接拍的原因之一。
影片的其它主演还有因饰演济公而家喻户晓的游本昌,深受观众喜爱的话剧演员刘晓晔、徐冲、韩鹏翼等,在配角上,除了前面提到的宁浩,还有熊欣欣、刘桦,可谓星光熠熠,让我们随着影片的贪嗔痴,一起癫狂一次吧!DH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