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命而歌 为灵魂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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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只有近距离接触过死亡，才能更透彻地了解生命。电影《入殓师》以看似不经意间略出轻快、温柔的表现手法，平和、温柔而又神圣地道出了对生命、对死亡的深刻的哲思。在电影中反复出现的主题音乐，对于影片情感的渲染、故事的进行以及哲理的升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无论是旋律的流转还是配器的表现，使得整部音乐与电影所要表达的意境丝丝入扣、浑然一体。

关键词：《入殓师》；音乐；生命；大提琴

入殓师，又称葬仪师，是专门为死去的人化妆整仪、纳入棺中的职业。这是一个普遍被世人不太接受，而且不愿意去从事的职业。尤其对于一个音乐工作者来讲，这份职业与自己的人生轨迹似乎更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然而日本导演泷田洋二郎却将音乐工作者与入殓师这两份相隔太远的职业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并且围绕着这个人叙述了一段感人、暖人的故事，这就是2009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入殓师》。该影片以简练、温馨的画面，看似轻快又带有些许幽默的表现手法，道出了影片主题――对生命、对死亡的深刻哲思。电影的主题虽然是死亡，但在看后丝毫不会感觉到恐怖、阴森，反而却有浓浓的温情充溢在胸怀，因为它通过“死亡”这个永恒的主题，诉说着人间的种种情谊――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同事之间，给人带来一份别具一格的感动。

在电影中，入殓师小林大悟是个失业的大提琴手，他用这双演奏过优美旋律的手为死者整理仪容、送葬，似乎隐含了这样的深意――为生命而歌，为灵魂而唱。电影出现的许多配以主题音乐的画面，都把死亡当作诗意的过程而看待。配乐大师久石让谱写的背景音乐，抒情怡人、浪漫至真，利用大提琴所刻画的深厚的主旋律，打破死亡带来的沉重，乐曲仿如主人公内心的洪流，激荡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间。

画面一：

男主角小林大悟放弃了心爱的大提琴，放弃了自己追寻多年的音乐梦想，放弃了求婚时对妻子许下的诺言，回到家乡。当找到入殓师这份工作并经历了最初从事这份职业的不安、害怕和失望以后，痛苦压抑的他不由的回想起让自己心酸的成长经历，在对现实生活的种种无法释怀的感情中，首次奏响了电影的主题曲《Memory》。音乐开头一段的大提琴独奏，空灵、悠远，在G调上展开的主导动机进行简短的重复与发展、大跳音程将旋律线拉至最低音后慢慢向上推开与四二、四四拍子的交替，将主人公内心的压抑与矛盾、不安与痛苦展现的淋漓尽致。深沉的旋律线条穿越画面，穿透思绪，将镜头带到了主人公小时候。音乐进入高潮，调式也随之转入小调，一股浓郁的忧伤清晰而又宁静。柔和的钢琴伴奏响起，抹掉了些许独奏中的孤单与伤感，一种思念的情绪随之而来。记忆中父亲模糊的笑脸，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凝结在父亲送予他的鹅卵石上。镜头中天空飞来的大雁，由三只变为两只，最后锁定为一只醒目地落在雁群中的水面上，仿佛是主人公儿时经历的写照，无助与孤单的感觉如此鲜明，而在此时音乐也婉转地结束在小调上，整首乐曲在心中不停激荡，忧郁的情绪久久不散。

画面二：

圣诞节的夜晚，社长兴致勃勃地要小林大悟演奏一段大提琴以衬托这美好的时刻，于是，拿出大提琴，舒展、动人的《圣母颂》旋律从指间流出。这里选用的是巴赫所创作的版本，此曲始终充满着一种高雅圣洁的氛围，委婉真挚、感人至深，伴随着纯洁、宁静、明朗而又精美绝伦的旋律线条，庄重而神圣的感觉油然而生，温柔的钢琴轻轻铺垫起简单的和声，饱含着一种对生命满怀美好的期盼。当此曲演奏至高潮的时候，琴音一转，主题曲《Memory》的旋律随即显现。钢琴与弦乐组的结合演奏出前奏部分，速度比乐曲第一次出现要快一些，拍子流动起来，似乎蕴含着一种涌动的生命力，画面在悠扬的琴声中铺开。

在一个又一个的葬礼上，面对着各个年龄、不分身份、不论男女的逝去的人们，小林大悟一丝不苟的为其送行，那庄重的神态、细腻的动作，无不体现出他对这份职业思想和态度上的转变，而这种转变实则是对生命意义和死亡理解的转变。男主角的心里终于释怀：其实大提琴家和入殓师的工作，又有什么更多的不同？美妙的琴声能抚慰人心中的伤痛，而入殓师也同样可以让逝者安息，生者安慰。对于生命来讲，都是美好而有意义的事情。

奏响的大提琴沉稳、柔和而又坚定。当第一次乐曲高潮的出现，画面变成男主角独自在旷野中拉琴，远处的雪山，广袤的天空，加上交织在一起的旋律，准确刻画了主人翁的内心情感的变化。远处雁群里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雁，充满志向与希望，就像主人翁重新找到了生活方向，找回了真正的自己。这时的间奏由竖琴的琶音衬托，丝丝暖人心。第二段音乐依旧是钢琴为伴奏，弦乐烘托的和声为背景，木管演奏出乐曲的主题，继而交给大提琴与弦乐组，弦乐二声部的副旋律与大提琴的主旋律交织，音响丰满而充满希望。老者葬礼上，妻子、儿孙深深的吻痕，安慰的笑声，推出了乐曲的展开部分，伴奏声部不再是长音，而变为了短促有力的节奏型，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立刻显现。四句过后，高潮部分再现，整个乐队与大提琴的对话，旋律荡气回肠，很好地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总体上讲，影片中出现的几次主题曲，根据情节的不同，而使用了不同的配器原则。以简单的钢琴和大提琴的合奏，展现忧伤思念的情感；以乐队与大提琴的协奏刻画影片主题――对生命的热爱和代代传承的希望。影评中的一句话说的好：“因为无比热爱生命，所以无比尊重死亡。” 因为对生命深刻的理解和热爱，所以对死亡进行深沉的讴歌。回想男主角其名“大悟”，经过“死亡”的洗礼，对生命和人生大彻而大悟。也许，只有在生活中坦然接受各种真情，才能更好地享受“人生”这门艺术吧！

作者简介：

葛卉，硕士，西安文理学院音乐表演系，助教，研究方向为视唱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