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巴托克《小宇宙》中的线条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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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宇宙》是巴托克的代表作之一。作品不仅体现了巴托克的多调性创作思维，还融入了他独特的美学思想。因此，本文将从钢琴曲的旋律调性、线条走向及音响效果等角度进行深入的分析。
关键词：巴托克；《小宇宙》；对称性；纵向的多调性叠置
贝拉•巴托克（Bela Bartok），匈牙利作曲家、钢琴家。他的音乐才华在年轻时便已初露头角。纵观他的作品，集中体现了他对匈牙利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及深远意义。《小宇宙》是他的杰出作品之一，完成于1937年，乃巴托克为儿子彼得所作的钢琴练习曲，共6卷153曲。
下文将选取《小宇宙》中第二十九首和第三十首练习曲进行深入的分析，探究巴托克《小宇宙》的创作思维及其艺术特色。
一、横向旋律线条的对称性
例1-a：
上例是第二十九首，共14小节。在《小宇宙》中，一些乐曲的横向线条包含着一定的对称元素，这主要体现在旋律线条的级进上行至级进下行，使整首作品如潺潺溪水，连绵不绝。横向的旋律线条进行中，钢琴的右手声部从第一小节至第二小节是“mi #fa mi”，第三小节至第四小节是“mi #fa #sol #fa mi”，第五小节至七小是“mi #fa #sol la #so #fa mi”。从前七小节中，可以看出这些旋律都很有特点，即每一小段都有一个最高点，“#fa”“#sol”“la”。
如下图1-b所示：
这就如同数学中的对称图形一样具有对称轴或对称中心。著名匈牙利音乐家埃尔诺•兰德卫在对巴托克大量作品进行分析后得出巴托克的思维创作中的一个重要特征：“轴心”体系。左手声部的旋律走向亦是如此，第二小节至第三小节“mi re mi”，第四小节至第七小节“re do si la si do re”，分别以“re”“la”为对称点。（后七小节的旋律走向同上）
从横向线条的走向看出，这十四小节的旋律虽然比较短，而且起伏变化不大，但是它在不断地流动着，且旋律中出现了许多对称点，使得旋律流畅。因此，整首练习曲的横向旋律线条具有对称性与线条美感。
二、纵向关系的多调性叠置
第二十九首和第三十首钢琴练习曲都是由五个音构成的旋律，且带有匈牙利民族色彩的调性，由于现无法考证，所以本文暂以中古调式的命名法来命名其调性。在《小宇宙》的作品中，虽然看似旋律简单，但钢琴左右手声部的旋律并非属于同一调性，而是不同调性的纵向叠置。
1.纵向同名关系的多调性叠置
钢琴的右手旋律音阶：
钢琴的左手旋律音阶：
这是第二十九首右手声部的音阶排列“E #F #G A B #C D E”，从音阶的排列上看与西洋大调中的A大调相似，由于主音是E，所以钢琴的右手旋律是E混合利底亚调式；第二十九首左手声部的音阶排列为“E F G A B C D E”，主音也是E，但左手的旋律声部属于E弗里几亚调式。因此左右手旋律声部在纵向上是多调性的叠置。同时，E混合利底亚和E弗里几亚，由于主音都是E，所以左右手旋律声部又是同名调。
由此得出，第二十九首钢琴作品属于同名关系的纵向多调性叠置。
2.纵向纯音程关系的多调性叠置
例2-a：
上例是《小宇宙》的第三十首，全曲共24小节。从谱面上看，钢琴的左右声部的旋律是用同一调号记谱的，但两者间调性的关系是完全不同的。根据音阶排列，钢琴的右手旋律音阶：
钢琴的左手旋律音阶：
判断分析得出，右手旋律声部为d多利亚调式，左手旋律声部为g伊奥利亚调式。首先，从纵向线条来看是多调性的叠置；其次，sol到re,右手声部与右手声部的调性之间是纯五度关系。因此，这首练习曲是纯音程关系的纵向多调性叠置。
三、纵向关系的复调思维
例1-c:
这是第二十九首开始部分的4小节片段。从纵向上看，左右声部的旋律线条如同倒影，呈反向进行；左手声部对右手声部从音乐形态上看，是一种节奏型的模仿，因此可以看作是反向级进的模仿。
例2-b:
这是第三十首练习曲开始部分的八小节片段。从纵向线条来看，无论是节奏型，还是从音符的实值上，都可以看出左手声部是对右手旋律声部近乎完全的模仿。从音程间的关系上看，是一个五度的模仿，在复调中名为模仿复调，这首钢琴曲亦被称为“五度卡农”。
这两首钢琴练习曲即使篇幅短小、旋律简单，仍可看出巴托克对音乐语汇的独特理解，以及他对复调手法的灵活运用，可谓独具匠心。
四、纵向音响与横向色彩的对比
例1-d:
右手 E E #F #G E #F #G
左手 E D E E #C #C #C
纯八 大二 大二 纯四 小三 纯四 纯五
右手 A #F #G A B #G #F
左手 #C D D B B B B
小六 大三 增四 小七 纯八 大六 纯五
据上文得出的结论：整首乐曲是纵向多调性的叠置。例1-d为第二十九首中钢琴的左右手声部――纵向旋律的音程关系列表。从表中可以看出，巴托克在上下旋律声部中使用的音程关系大多是纯音程、大小三度和大小六度的协和音程；同时也使用了增四度、大二度和小七度的不协和音程，增强了音响上的变化，及旋律地流动进行从不稳定到稳定，形成了独特的音响效果，从而构成了纵向音响与横向线条间的色彩对比。
结语
巴托克不仅汲取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精华，并且深入地探究和发展民族民间音乐，使他在音乐的创作上独树一帜。本文通过对《小宇宙》第二十九首和第三十首的深入分析，得出了以下结论：巴托克创作的艺术特色在于其复调思维的贯穿始终，善于建立横向旋律的对称性，构成了独特的线条美感，增强了旋律的流动性；在纵向的声部关系间构成多调性的叠置，虽然纵向旋律的调性完全不同，但从纵向音程上看往往是协和的，与横向色彩有鲜明的对比，形成了独特的音响效果。因此，巴托克的创作具有独特鲜明的艺术特色与民族色彩，对后世的创作有一定的影响及意义。
参考文献：
[J]，星海音乐学院学报，第二期，2007.6
【2】徐玺宝孔庆浩，试论巴托克轴心体系对调性拓展
的贡献[J]，西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一期，19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