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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 我国《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规定了强迫罪,按照一般的观点,此罪的客观方面表现为违背他人意志,用暴力、胁迫或者其它方法迫使他人,关于用何种方法强迫他人,法律上没有限制,实践中主要用暴力、胁迫的方法,如采用对他人殴打、虐待、捆绑或以杀害、伤害、揭发隐私等向威胁。
强迫行为严重侵犯妇女的性自和社会的善良风俗,远比单纯的行为危害大,由于国家对此犯罪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犯罪分子继而使出各种花招,变相的行使强迫行为,以广州市番禺区为例,2011年至今,番禺区检察院共受理强迫案件40件,较去年同期激增50%,并呈现出犯罪人员年龄年轻化、作案团伙化、手段多样化、人员非特定化等特点。在办案过程中,检察机关发现一种名为“恋爱”交友、实为强迫的新型作案手段,该手段极其隐蔽,仅一起冉某等人涉嫌强迫系列案便致使被强迫的妇女超过10人、次数累计20次以上,且持续时间甚至长达5年之久,应予关注。
一、强迫新作案手段的主要特点
(一)以出租屋为根据地,隐蔽性强
犯罪嫌疑人一开始打着追求被害人的幌子,施以小恩小惠,在短时间内迅速与其建立男女朋友关系并发生性关系,在肉体和精神上消除被害人的防戒心理及对的神圣感,为强迫打下基础。随后,犯罪嫌疑人将被害人转移至其出租屋看管,然后招揽嫖客,强迫被害人。
(二)胁迫手段多样,软硬兼施
犯罪嫌疑人将被害人转移至其出租屋看管后,第一时间没收被害人的身份证、手机,使其与外界失去联系、无法呼救,然后强迫被害人;对不配合的被害人采取、殴打、言语恐吓、人身威胁等暴力手段进行胁迫;或亮出感情牌,找出同伙扮演债主,称其男朋友欠了他们债款无力偿还,要求其为男友还债否则对其男友不利;同时,“男朋友”上演苦苦哀求女友并承诺将来给予幸福生活的拙劣把戏,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迫使被害人。
(三)持续时间长,社会危害性大
这种以“恋爱”交友之名、行强迫之实的作案手段,由于相对容易接近被害人,得手后使被害人处于相对封闭的空间内、难以求救,加之以情侣身份租房能轻松避过出租屋房东、物业管理人员的怀疑。加之利用妇女的性羞耻心、不想曝光,使得此类案件往往持续相当长时间才案发。该案件中10名被害人有6名被强迫时间长达5年多,其他人被强迫时间也长达2年以上。
(四)团伙作案,分工明确,呈金字塔型管理
犯罪嫌疑人多为团伙作案,分工十分明确,有一套具体的从上至下的金字塔型管理模式。在该案中,冉某为老大,其下分别设有“小老大”、“马仔”及“女头头”。其中,“老大”是总经理,发号施令,统领全局;“小老大”负责招揽嫖客,安排被害人,下面设有“女头头”及“马仔”;“马仔”负责找“女朋友”(即被害人)并将“女朋友”骗至出租屋及看守;“女头头”则负责看管被害人及将被害人带至地点。而“女头头”往往一开始也是被害人,后来被发展成同伙。
(五)被害人多为工厂外来务工人员,普遍文化较低、年龄较小
被害人普遍年龄较小,文化水平较低,多为外来务工人员。如该案的10名被害人中,工厂外来务工人员占50%,年龄多为18-20岁(1名16岁的未成年人),初中以下文化程度占80%,她们大多缺乏良好的教育背景和有效的集体监管,加之涉世未深,极易成为犯罪嫌疑人的作案目标。
二、新型强迫案件的主要原因
(一)犯罪嫌疑人不劳而获、追逐高额利润的畸形心态
随着社会的发展,物质的高度丰富化,部分人没有树立正确的金钱观,衍生出想不劳而获、又追逐高额利润的畸形心态。正是在这种畸形心态的支持下,犯罪嫌疑人不惜以身试法,使用各种暴力、胁迫手段强迫妇女,没收所得的70%以上乃至全部嫖资,使被害人沦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二)对外来流动人口及出租屋的登记、管理存在漏洞
该案中多名被害人被转移到同一间出租屋内看管,且在屋内被施以、殴打、恐吓等各种暴力,时间跨度长达2年。作为负有最直接管理职责的出租屋屋主、小区物管人员直至案发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充分反映出对外来人口及出租屋的登记和管理存在极大漏洞。
(三)被害人缺乏自我防范意识
被害人虽大部分已成年,但因文化较低,刚外出打工,社会及生活经验有限,法律意识、自我保护意识与保护能力均比较薄弱,使其极易成为犯罪嫌疑人选择的作案对象。而被侵害后,被害人除了因环境封闭、无法求救外,还因对性的羞耻心及传统观念的束缚,不敢也不想告发,致使犯罪嫌疑人一再得手。
(四)酒店、宾馆的登记管理制度不够规范
冉某一案的地点涉及番禺区11家酒店、宾馆。被害人都是在嫖客开好房后,被迫由看管人员(一般是一名男性)带去酒店进行,其表情、衣着都与正常的住客有着明显的区别。负有登记、管理义务的酒店,为了经济利益,不但对进出酒店的人员没有依法登记、管理,而且漠视这种明知的行为。
三、应对新型强迫案件的对策与建议
(一)继续加大打击力度,坚决遏制强迫犯罪高发的势头
强迫罪不但侵犯了妇女的性自,而且违反了正常的社会管理秩序,情节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检察机关、法院、公安机关应继续加大打击力度,通过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快捕快诉快判等机制,做到“有罪必罚”;检察机关启动监督机制,针对团伙作案等特点,顺藤摸瓜,及时追加漏罪、漏犯,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法院对主犯或情节特别严重的,依法从重处罚,有效遏制该类犯罪蔓延。
(二)完善对外来人员及出租屋的登记管理制度
公安机关、出租屋管理中心、街道办、居委会、村委会密切配合,定期联合开展全面的出租屋盘查登记工作,重点查验和登记外来人员的身份、数量,全面登记出租屋数量,排查潜在的不办理登记的黑出租屋;抓实无身份证者不能租房、不办理登记的屋主要进行处罚并及时予以补办等制度,同时要求屋主在登记的同时签订《举报、打击出租屋犯罪责任状》,一旦发现有与登记不符或违法犯罪活动,予以行政处罚或报警处理;进一步发挥基层社区民警室、社区检察室的网络作用,派专人进驻社区,不定期抽查各楼层,张贴打击犯罪的宣传资料,引导群众互相监督、对可疑迹象及时报警,共建安全、和谐社区。
(三)重视对劳动密集型厂区的管理和法制宣传工作
对劳动密集型厂区人员登记备案的同时要加大普法宣传的力度:一是检察机关到企业进行法制宣讲,选取发生在企业的典型、多发案例,以生动语言结合真实案例进行讲解,使人们认识到犯罪分子的手段和伎俩,及时识破骗局,提供防范意识,对如何保护自身、防止刑事案件的发生提出建议;二是司法局,制作、发放普法宣传单张和普法问答卷,让外来人员学法、懂法、守法,共同打击犯罪,还要针对人民遇到的一些法律困惑及时的进行解答,不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三是企业所在镇街、企业工会,多举行有意义的集体活动,使外来务工人员在工作之余形成正确的交友、娱乐观,避免他们业余生活受到犯罪分子的侵染、远离被侵害。
(四)加强对酒店、旅店等服务场所的管理
工商、公安、城管等部门应加强对酒店、旅馆的审核登记及抽查,对于无证经营或有违法违规现象的,依法予以行政或刑事处罚并吊销营业执照;公安机关完善酒店对入住人员的验证、登记管理制度,杜绝无证入住和人证不符情况发生;明确“酒店、旅馆等服务场所在营业过程中发现违法犯罪活动及时报告制度”,对于知情不报的情况要制定相应的惩罚措施,杜绝容留、知情不报、纵容、隐瞒犯罪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