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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姚鼐“义理\考据\词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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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为完成桐城派作文理论体系的集大成者,姚鼐融合了方苞的“义法”说和刘大魁的“神气、音节、字句”说,提出“义理考据词章”说,并提倡三者相济兼长。本文试从这一理论产生的背景、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创作的影响等方面作进一步探讨。

关键词:姚鼐;义理;考据;词章

中图分类号:I0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3-0016-01

桐城派是清代最大的一个散文流派。它与清王朝整个朝代相始终,绵延二百余年。代表人物方苞、刘大、姚鼐都是安徽桐城人,所以被称为“桐城派”。它尊奉程、朱道统,以服务当代政治为目的,以先秦两汉和唐宋家的古文为楷模,在文章体制和作法上有细致规则的系统化的散文理论。方苞提出散文的理论核心“义法”说,刘大是对方苞“义法”奥妙的揭示。作为桐城派地位最高的姚鼐,他对古文理论的主要贡献是对前人学说进行了融合和总结,使之更加具体化。他强调“义理、考据、词章”三者兼备,并提出“八要”将“义理、考据、词章”三者融合到实处,并提出“阳刚”、“阴柔”的文学风格。本文着重探讨姚鼐的“义理、考据、词章”理论产生的背景、内涵、三者的关系及影响。

我们知道,清代有宋、汉两派门户之争。清朝初年,宋儒理学因为便于控制人们的思想,从而得到统治者的青睐。虽然此时在文化领域,宋、汉之争已经存在,但理学有最高当局这个强大后盾,汉学没有大盛。方苞的“义法”说正是针对汉学而发的。因为汉学家以求实的精神研究古籍,希望因此而导致“经世致用”,结果必然反对宋儒的空谈性理,且以考明名物音义为目的,不考虑文章的审美价值。这在方苞看来不合程、朱道统,方苞的文学理论得到了统治者的肯定。因而“言有物”、“言有序”的“义法”说得到广泛传播。

姚鼐生活在乾嘉时期,而此时汉学大盛,且当时最高统治者在继续张扬理学的同时,也看到了汉学的用处:可以吸引大量知识分子去“皓首穷经”,利于政治安定。另外,从学术的角度而言,宋学的明理和汉学的通经,其内容方面并不完全冲突。因而统治者采取了对汉学也加以提倡,调和二者之争的政策。如果继续坚持宋学,则必然与政策发生矛盾,但如果完全肯定汉学,也不是桐城派的宗旨。为了适应时代和社会的要求,同时也有它合理的成分。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姚鼐提出了“义理、考据、词章”三者统一的理论。

他在《述庵文钞序》中有云:“余尝谓学问之事,有三端焉。曰:义理也,考证也,文章也。是三者,苟善用之,则足以相济;苟不善用之,则或至于相害…夫天之生才,虽美不能无偏,故以能兼长者为贵。”在中国文学史上,姚鼐第一次强调义理、考据、词章三者相济的主张,既坚持了“义法”说的基本观点,又有独到的地方。

“义理”包含了思想,“考据”证明了文章的真实性,“文章”体现了作品的艺术性。“以能兼长者为贵”,可以说,姚鼐的“义理、考据、词章”是超义法的义法,近于义法而言天人,超于义法而言道异,从此外延得到扩展。因此,作文有一定之法,也自有无定之法,在模拟的同时也必须创造。这个主张的提出适应了时代的需要,反映了清一代的时代特色。姚鼐对于当时汉学“为考证之过者,至繁碎缴绕,而语不可了当”对于宋学“言义理之过者,其辞芜杂俚近、如语录而不文”,虽亦深以为戒;然而他说:“以考证累其文则是弊耳!以考证助文之境,正有佳处,夫何病哉?”(《与陈硕士书》)可见他并不废考证。姚鼐在《复进汪士辉祖书》中提到:“夫古人之文,岂第文焉而已,明道义、维风俗以昭世者,君子之志;而辞足以尽其志者,君子之文也”说明他是看重文章的。同时,他继承并发展方苞的“义法”说,以“义理”承之,反映了其“道与艺合”、“天与人一”的思想。

诚然,姚鼐是盖欲合“义理、考据、文章”三者合一的。那么在这三者之间有没有具体的偏重呢?尤其是当时汉学之风盛行,在当时社会,不独做学问的人竞言考订,而且在整个社会上也形成了一种不可逆转的风气。在这种情况下,姚鼐为了进一步发扬壮大桐城派,而提出三者合一,不否定考据学。但在这三者之间,笔者认为他还是有所侧重的。

首先,对“义理”、“考据”、“辞章”三者的地位和关系,姚鼐虽说义理、考证、词章三端都不可废,但他的弟子陈用光解释其意时强调“以考证佐义理,义理乃益可据;以考证入词章,词章乃益茂美”。就是说,姚鼐认为考证无非是所谓载道之文的佐料而已。姚鼐虽说对经学、史学都有所研究,但他终究是个古文家,所以他强调“考据”的重要性,最终目的是提高“辞章”之学的地位。姚鼐在《惜抱轩尺牍》中说:“近士大夫侈言汉学,只是考证一事耳。考证固不可废,然安得与宋大儒所得者并论? 世之君子,欲以该博取名,遂敢于轻蔑闽洛,此当今大患。”他认为真正的“学问”是:“但贵有成,不须一辙,实有自得,非从人取,斯为豪杰矣。”(《复陈钟溪》)主张做学问应更加创造,创造出自己的作品才为豪杰,而考据学只是我们做学问过程中的工具。这样说是为了拯救偏于考证一途给学术带来的危害,目的是矫正治学的偏离现象,使学术归于正途,而不是否认或放弃考据学。

姚鼐是极力提倡“文章”之学。因为桐城派是文派而不是学派。姚鼐说:“且夫文章学问一道也,而人才不能无所偏擅。矜考据者,每窒于文词。美才藻者,或疏于稽古。士之病是久矣。”(《谢蕴山诗集序》)文可以明道,文章作为明道之具,于义理的阐释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所以说,姚鼐对于三者之间的关系的看法是:以考据来考证文章,而以文章来阐释义理。即“必义理为质,而后文有所附,考据有所归”。强调义理,跟汉学家突出考据,侧重点有别。就实际功用而言,姚鼐的主张符合实际,所以后世多用其说,就学而论是如此,就文而论也是这样的。

姚鼐创作论的核心为“义理、考据、词章”合一说。其代表作《登泰山记》融会“义理、考据、词章”于一体, 成功地实践了姚鼐的文学主张。

文章开篇,作者即以极简洁的笔墨,概括了泰山的地理环境及山川形势。“山之阳,汶水西流;山之阴,济水东流。”点明了泰山在两水之间。“南北分者,古长城也”,将泰山分成南北两半的是古长城。“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巧妙的介绍出泰山的具置。将作者置于泰山地理形势的广阔之中。反映了义理的“言有序”的特征。

“泰山正南面有三谷。中谷绕泰安城下, 郦道元所谓环水也。”引用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水经注》中的“北合环水,水出泰山南溪”作注解,以古人名著来考证泰山的名胜。接着写道: “古时登山, 循东谷入, 道有天门。东谷者, 古谓之天门溪水, 余所不至也。”东谷天门, 远在秦汉时代, 就是皇帝祭天、举行封禅仪礼的地方; 东谷也是古时人们登泰山顶峰通常经由的山口。可见其历史之悠久。

接下来,“观日出”的描写是全文最精彩的段落。分三个步骤:一写日将出:“云一线异色”,二写日正出:“须臾成五采”。三写日已出:“日上,正赤如丹”。日出的景象瞬时变幻,难以描摹。但姚鼐把日出的场面描写的十分壮观,达到了应有的艺术高度。文辞清丽,给人如诗如画的感觉。“义理、考据、词章”的综合运用,使这篇文章成为古代散文中广为传颂的名篇。

以“义理、考证、文章”三者兼长相济的理论 ,既扭转了理学家是道非文 ,以语录为文的偏向 ,又纠正了汉学家热衷于烦琐考证 ,以注疏为文的弊端 ,也克服了“世之士能文章者 ,略于考证”,以致使文章流于空疏的缺陷 ,以兼长相济 ,拨正了我国古文发展的航向 ,把古文创作引导到了既当理切事 ,又雅洁有味的“至美”境界。其理论贡献和创作实绩 ,对后世及至今天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姚鼐.述庵文钞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2]吴孟复. 桐城文派述论[M]. 安徽教育出版社, 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