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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艺术的发展演变与审美形态的嬗变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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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艺术的发展演变是受社会历史条件制约的,一个时期的社会历史由兴而衰,必定存在一个过程。本文以唐诗的发展演变来阐释艺术的发展演变与审美形态嬗变在历时上是吻合的。唐王朝经历了初唐、盛唐、中唐、晚唐的发展,唐诗也相应的经历的壮美、优美、弱美到丑的审美形态的嬗变。

关键词:艺术演变;审美形态;嬗变;唐诗

引言

文学(艺术)是时代的反映,可谓“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刘勰《文心雕龙・时序》)时代的变化影响创作主体、审美主体的心理状态。正因如此,在不同的时代,同一时代的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审美形态。

唐诗的发展演变即是如此。我国明代诗论家高总览唐代诗坛而概述道:“有唐三百年诗,总体备矣。……莫不兴于始,成于中,流于变,而w之于终。……略而言之,则有初唐、盛唐、巾唐、晚唐之不同。”(《总序》)这大体是符合历史原貌的:初唐时期,统治者切身感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而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经历几十年的治理,国运昌盛,出现太平盛世;然而好景不长,经“安史之乱”后,唐朝政治日益腐败,国运渐衰;最后社会进入动乱阶段,政权摇摇欲坠乃至分崩离析。整个唐帝国经历了少年、青年、中年到晚年的发展历程,那么唐诗也相应经历了壮美、优美、弱美到丑的美的形态的嬗变。我国明代文论家胡应麟曾就唐诗的演变分析道:“初唐体质浓厚,格调整齐,时有近拙近板处。盛唐气象浑成,神韵轩举,时有太实太繁处。中唐淘洗清空,写送流亮,七言律至是,殆于无可指摘,而体格渐卑,气运日薄,衰态毕露矣。”他分析了唐诗风格流变的三个阶段的优弱点,这大体上是与唐诗从壮美到优美,再渐变到弱美的审美形态的嬗变是相吻合的。可是胡应麟并没有提到晚唐涛风,事实上,晚唐诗歌由弱美走向“丑”的审美形态。

一、体质浓厚的初唐诗:壮美

从审美主体的心灵角度看,壮美的突出特征是“力的显现”。对象外部形式的各种特征都聚焦于此。“壮美是要求自我实现系列压倒要求和谐整一系列,自由意志凸显,英雄精神高扬,打破心灵的平衡态形成的形象是粗犷、奇崛的。”开唐之初,新兴的统治者由于采用了先进的政治文化制度,大批的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因“学而优则仕”参预到各级政权中来。一条充满希望前景的新道路向他们开放着,等待着他们去开拓。政治地位的上升,促成了整个知识阶层主观精神的苏醒和自由意志的凸现。壮美感首先起于审美对象对审美主体的心理以力量上的弹压,引起主体心理上的震惊乃至恐惧,壮美感中包含有使命感,显示榜样力量的壮美对象直接激发起主题的使命感,它召唤主体告别当下的平庸,向着高远的目标进取。如“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在《从军行》中写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风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诗巾写了书生投笔从戎,出塞参战的全过程。全诗表现出一种慷慨激昂的情怀,他们不愿把青春消耗在笔砚之间,而是驰骋沙场,杀敌为国,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初唐四杰”诗人创作追求中也有表现出不甘居人下的雄杰之气,表现出雄厚壮大的气势。正如王勃《游冀州韩家园序》所说:“高情壮思,有抑扬天之心:雄笔奇才,有鼓怒风之气。”这种壮大与气势在“得风气之先”的陈子昂笔下更得到了充分的表现:“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壮美之情与豪侠之气已跃然纸上。

总之,体质浓厚的初唐诗显示了英雄气概的壮美的审美形态,展现了一种壮健的生命力。

二、气象浑成的盛唐诗:壮美与优美并蓄

从审美主体的心灵角度看,优美对象的外部形式一般符合形式美的规定,它们各种特征生成的系统质是“和谐”。优美感是一种宁静的愉悦,优美超越了直接利害关系,是无目的的,但是它导致心灵的和谐,有益于生命的健全,因而又潜在地合乎目的性,这种无目的的合目的性使优美感既是宁静的,有是愉悦的,还是纯粹的。优美感至始至终是一种恬适,舒畅的体验。

唐诗优美形态的形成应该始见于山水田园诗,在这诗国的清澹世界里,被喻为“诗佛”的王维把诗歌向情和美的方向延伸,他不仅开掘了大自然中蕴藏着的美,把主观的内在旨趣融入到客观的外在景物之中而且将哲学思考引入诗中,创造出了“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静逸明秀的诗境,其诗歌兴象玲珑而难以句诠,其诗语不假雕饰,自然纯净而又采秀内映。如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又如孟浩然的《宿建德江》“移舟泊烟云者,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优美感充溢着强烈的情感,但它渗透于宁静的观照。在山水田园诗人笔下表现出静逸明秀的诗境。

盛唐之音在诗歌上的顶峰当然应推李白,无论从内容上或形式上都是如此。他的诗歌创作体现了文与质,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实现了文质彬彬的文学理想,他实践了这一文学主张,他强调“清真”、“天真”,就写道:“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书八之西京》“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他强调感情奔放,就写道:“黄河落天走东溟,万里泻入胸臆间。”(《赠裴十四》)“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将进酒》)

优美是审美性的主客妙合。审美主体对客体的欣赏,继游物而赏心,“心随物婉转,物与心徘徊”,心物交融,达到物我一体的和谐状态。如李白的《独坐敬亭山》:“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一人独坐时的寂寞心境与寂静的敬亭之山冥会,人与山刹那间灵性相通,浑然一体。李白天生有一种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的气质,在他的七绝佳作中,多表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明秀特色,体现了清新飘逸的优美风格。

唐诗是我国诗歌创作上的无语伦比的高峰,瑰奇壮美与明逸优美构成了这颗明珠的最美形态。当然,体现了和谐状态的优美比起单面的壮美更显灿烂,它是人类审美理想的终极。

三、淘洗清空的中唐诗:弱美

弱美的形态的基本特点是:“力的贫弱”,从审美主题的心灵角度看,其形态的实质在于,体现了人的心灵中要求自我实现的倾向贫弱乏力,被要求和谐整一的倾向所遮掩。可能它并不缺少情感体验与价值评价,但却缺少自由意志的有力统帅,因而有关情思局限于秀雅的感性形式内回流,得不到现实的外化――通过改造现实来实现自身。冷落萧瑟,衰败消沉。中唐诗歌中失去了盛唐壮美之音,没有了“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豪气,也投有优美之调“夜静春山空”的完满与自得。它们欠缺一种力度,欠缺要求自我实现的意志力,尽管中唐诗歌在追求“传神”与“意韵”方面似乎比盛唐更盛一筹。所以从传统的“气”与“韵”的美学范畴上看,此时的诗歌明显表现为气弱韵显。在审美形态上,其风格与壮美之风相对应,我们称之为“弱美”。

如以韦应物、刘长卿为代表的山水景物诗处处弥漫着一种平心静气的孤寂、冷漠和散淡。“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韦应物的这首《滁州西涧》以简洁的景物描写,传神地写出了闲适生活的宁静野逸之趣,在宁静的诗境中,有一种冷落寂寞的情思氛围。又如边塞诗人李益的“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虽有慷慨壮烈之气,但毕竟带有缕缕伤感与悲凉。

因而,中唐诗歌大体上以苦闷彷徨,哀愁为主调,失去了对社会政治的关心,不再对大好河山进行赞美,而是抒发内心的痛楚。

四、苦吟艰涩的晚唐诗:丑

晚唐时期,国势衰微,世风日下,大批作家在这种残酷的现实面前空虚绝望,逃遁社会。在晚唐社会背景下,有相当一部分诗人,他们以苦吟的态度作诗,可谓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他们徘徊吟哦,但诗境狭窄,往往是有句无篇。内容不足一味苦吟,不免琢伤元气,减损诗美,露出小家习气。

如许浑的《金陵怀古》“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杜牧的《登乐游原》“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晚唐诗歌在内容上是缺失的,在形式上趋于混乱,由于内容的缺失,它显得空洞无物,了无生气;由于形式上的混乱,它往往有句无篇,缺乏完整的意境。所以在审美形态上是气乱韵无,倾向于“丑”。即自由意志与自性原型均被遮蔽,心灵两系列的活动被扭曲,被变形,既不合规律性,又不合目的性。

五、结语

社会心理是时代的晴雨表,时代的变迁影响文人创作心态的变化,影响诗歌风格的变化,也影响文学(艺术)的审美形态的变化。唐代初、盛、中、晚唐的诗歌经历了壮美、优美、弱美到丑的审美形态的嬗变,正如每个人要经历童年、青年、中年到老年的渐变过程。任何时期的文学艺术都是如此。正是历史上的一切都是运动、变化、产生和消失的螺旋式向上循环,历史有了不断的进步,文学(艺术)才显得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