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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释”三教异同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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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儒”、“道”和“释”三教作为我国传统文化思想的主要代表,各有其内涵与意义,三教各有不同,又互有相同之处,在历史长河中兼容并包,共存共进,融合吸收,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集中代表。可见,中国文化有着和谐宽容,兼容消化的精神实质。

[关键词] 圣;仙;佛;异同

【中图分类号】 B98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3)11-017-2

(一)儒家与儒教

“在西方人眼里,中国人的生活渗透了儒家思想,儒家俨然成为一种宗教。”然而,儒家毕竟不是宗教,纵使其宗教化而成为儒教,但它没有宗教惯有的神一类的超自然形象存在,可见儒教也并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宗教。

先秦孔子创立儒家,是中国较早的著名学派。儒家以孔子为起始,之后有孟子、荀子等。孔子强调“仁”,以“孝弟”为根本,以“忠恕”为切近含义,正所谓“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的“仁”,即为君子修养自身与处理社会关系的根本原则和最高境界。他强调阶级关系,使家庭社会国家的种种关系达到理想标准。他强调礼乐陶冶,主张礼让治国,注重道德品行的养成,因而有“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说,并以此达到“中和”。格物、致知、正心、诚意,都是为了修身,而齐家、治国、平天下,则是修身的效果。孔子强调行事需出师有因,“名正言顺”,认为需要建立一种公认的是非真伪标准,注重做事动机,关注榜样作用。儒家强调“仁”到了极致,便是“圣”。孟子在孔子的基础上,发展出“性善论”,并进行“义”与“利”的价值探讨。文天祥有云“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完美概括了孔子与孟子对于人生价值的论断。孟子强调民贵君轻、民为邦本,把治学归结于人生修养,归于“存心、养性”,这一心性论,也为后世宋明理学所提倡。荀子则与孟子相反,强调性恶论,“凡是善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人努力的产物”。荀子“隆礼重法”,以礼为中心建立社会秩序,由礼统摄一切社会活动,这一观点与法家颇为接近。

(二)道家与道教

胡适先生说,“老子最大的功劳,在于超出天地万物之外,别假设一个道”。“道可道,非常道”,所谓“道”,抽象微妙,不易阐述,因此老子又说“无”,他说“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也就是说,一切事物,都是从“无”到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见“道”也能生出万物,老子所说的“道”和“无”,大体是一个东西。然而老子又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道”又不是“无”,它虽然无法捉摸,但又不是完全没有形状。老子主张“无名,天地之始”,他认为社会罪恶的根源在于多欲,一切善恶均来自对比,如使人无知无欲,回到混沌时代,也就没有一切罪恶了。老子以“道”为至上之物,认为“道法自然”,也就是自然法是绝对有效的,倘若有违背天道之事,自然有天道来处置,无须政府干涉。可见老子主张一切放任无为,要人无知无欲。老子宣扬“不争主义”,弘扬“水”,说它“善利万物而不争”,“天下柔弱莫过于水”,强调“柔之生刚”,颇有逆来顺受之意。道家又一代表人物庄子的人生哲学,则是“达观主义”,对是非生死的达观。他把一切都归于命定,看作天道运行,“物之所不得遁”,既然逃脱不了,那就乐天安命。庄子认为,做人只要“依乎天理,因其固然”。他把一切是非同异都看破了,不免让人觉得消极避世。道家强调自然道法,因而在自然规律的探讨上有了长足的发展。

(三)佛教

佛教自传入中国以来一直以宗教形式存在,并以适应当时封建地主阶级的需要来解释其宗教内涵。它容纳吸收了同时并存的教化思想,得到发展。

佛教宣扬人生来受苦,贪欲则是一切痛苦的根本原因,惟有“涅”才能免于痛苦。佛教所说的“涅”并不是指死亡,而是超越生死时空的一种心态,依照佛法指引便能通向“涅”避免痛苦。禅宗作为中国化的佛教,主张极乐世界就在现实的生活之中,众生皆佛,佛不在尘世之外,而在尘世之中。佛教把“禅定”作为宗教修养的六个重要途径之一。所谓“禅定”就是安静地沉思。佛教教人放弃反抗,相信命中注定,放弃要求与愿望,以佛法的教义处世为人,因此养成了逆来顺受的“奴性”性格。佛教“用宗教哲学宣传客观世界不实在,把主观精神和客观事物及其规律都看作是虚幻不实的”。六祖慧能及其弟子们主张顿悟,不主张坐禅,告诉人们要“成佛”,只要坚定信仰,相信自己的内心,从自己内心寻找原因,就能摆脱苦难,避免错误。它教人放弃对现实社会的斗争,当然这些宣扬也巩固了封建社会的稳定。

儒教讲究成“圣”,道教希望通过修炼成“仙”,佛教则求成“佛”。“圣”、“仙”、“佛”代表着儒教、道教与佛教的最终目的,在五千年的磨合中,相互融合或排斥,共同影响着中国古代的思想潮流。

何谓“圣”?儒教虽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为根本,但并未对“圣”有所定义。孔子强调“仁”、“君子”,大概完整做到“仁”,成为“君子”,也就达到“圣”的境界。《论语》中云: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力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可见能够坚持广泛行善接近民众,在孔子眼中就超出“仁”成为“圣”了。王阳明说,“学者学圣人,不过是去人欲而存天理耳,犹炼金而求其足色。” 可见宋明儒者认为,能够坚持“存天理、灭人欲”也就能达到圣人的境界了。

所谓“仙”,在道教信众看来,就是长生不老、完全掌握天地自然规律并能完全应用从而法力无边的神,他们无所欲求,随着天地自然道法运行而生活。想要成仙,只要无知无欲,遵守五戒十善,炼丹服用等等一系列修炼方法,就能成仙。

“佛”,则代表着大智慧,“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佛教中有各类佛陀、菩萨、罗汉等形象,有观音普度众生,教人潜心诵经,以到达“大智慧的彼岸”。要成佛,需要顿悟,需要明性,于和尚需遵从清规戒律,于普通人则可为“居士”,只要依据佛法,终能成佛。

由此可知,“圣”与“仙”、“佛”有本质区别,即“圣”的内涵中并不含有“长生不老”、“无边法力”等神化思想,这也可算作是“儒教”终究不算完整意义上的宗教的原因之一。“仙”与“佛”都借助鬼神,“圣人”则不信有鬼神,“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句即可为证。同时,我们也看到,成“仙”、成“佛”都教人放下欲望烦恼,只救自己,是出世之学,而成“圣”,则是为了“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救天下,是入世之学,这则是宋明儒者极力排斥道、佛二教的原因之一。此二者区别最为普遍区别,遂列于最前,不再赘述。下面主要叙述三教在其他内容上的异同之处。

(一)“圣”与“仙”

“道教与儒教,从总体上说是既相互影响又相互攻讦。”可见二者相互影响颇为深远。周敦颐《太极图说》,显然是受道教影响,讨论宇宙本源,与儒家过去重视君臣父子之礼有巨大差别。周敦颐的太极―阴阳学说,显然受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影响。

儒教与道教均有其基本原则,儒教为“礼”、“仁”、“义”,而道教则是“道”。不同在于儒教的“礼”、“仁”、“义”是人为规定的“法”,是“周礼”、“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延续与加深,是人自己认为的处世原则,而道教的“道”,则是“天道”,是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的“道法”,不以人的意志改变而改变,也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是万事万物都必须遵循的法则。

(二)“圣”与“佛”

上面我们说了 ,一般认为儒教以宋明理学为形成。而宋明理学诸大家们又相互攻击和自我标榜,比如陆象山认为朱熹的学术内容接近“道”,朱熹又认为陆象山的学问接近“禅”,王夫之又指出朱熹的学术来自佛教。这都表明,理学家们对于佛、道并没有真正反对,而是从中吸收对自己的理论有益的东西,融合进自己的学术中。儒教讲求“心性论”,这一观点显然类似佛教。宋儒强调的十六字真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阙中”按照佛教的修养标准,使佛教的宗教修养方法在儒教中合法化,成为主静、主敬;禅定成为静坐,“克己复礼”成为“存天理、灭人欲”,这十六字真言,完全变成了儒教修心养性的咒语。“佛家只讲个人修行,不关心国家大事”,出家制度又明显有违于儒家提倡的伦理纲常,这一点让儒者很不满,也是儒者主要反对佛家的一点,正所谓“释氏虚,吾儒实”。

(三)“仙”与“佛”

“佛教初入中土,与道教冲突”,因而佛教刚传入我国时,为了能在中国社会立足,不得不迁就于道教,迎合道教,改头换面,适应我国民众思想,使自身得以存在和发展。东汉时期一般人所理解的佛教,神通广大,变化无方,无所不入,“专务清净,息意去欲而欲归于无为”,这便是典型的黄老之学和原始道教的口号。

“仙”与“佛”在很大程度上有着一定的相似性。同为出世之学,同讲逆来顺受,在历史上也都很少作为主流思想多以儒家的补充而出现。所不同在于,道教为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完全在我国人民中产生,而佛教源自印度,并因适应我国情况而与原貌有了较大程度的改变。

成“仙”与成“佛”的修养方法也不尽相同。虽然二者都有戒律、行善的法则,在基本的道德原则上,如不要杀生、要孝敬父母等方面也有共同点;二教都需依着教义才能得道成“仙”或“佛”。然而道教需要借助炼丹、法术才能成“仙”,而佛家只要求看见自我本性,禅定顿悟就能成佛。既是顿悟,则不限制于修养的时间长短和时机,只在某个瞬间,便能成佛。而道教依赖于仙丹法术等外部之物,必然受时机、配方的局限,显然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也使得一些道教信众滥服丹药,造成悲剧。中国古代的道佛之争,可在我国古典长篇小说《西游记》中略见一斑,在此笔者便不做讨论了。

倘若说儒家为入世之学,则道、佛二家都是出世之学。儒家教人为人处世之道理,而道家、佛家则要人看轻尘世烦恼,远离俗世纷争。三教合一形成宋明理学,后人理解有所片面,造成一定的误解。比如常常为人们诟病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说,笔者以为此处所谓的“节”是“大节”,而不是我们一般所狭隘认为的“妇女的节操”,倘若做“道德操守”来解,此句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由此引申出于我们的结论来。就中国文化史上三家共存共进、融合吸收的历史事实,我们看到了三家的异同,同时也看到了中国文化的和谐宽容,兼容消化的精神实质。虽然三教在封建统治者手下有着维护封建制度的作用,但并不影响我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推进,世界眼花缭乱,也有越来越多的乱象值得我们深思。在新形势下,我们更应洁身自好,以“君子”的要求为人处世。儒家思想于我们提升个人修养有着重要的借鉴与价值,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也是我们现在仍然需要的治学态度与社会担当。道家和佛家虽然意趋消极,但我们仍然可以学习 “道法自然”,依照自然之法处事待人,学习在灯红酒绿物欲横流的世界中看清欲求,学习面对种种挫折的淡然与逍遥。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我们仍然需要静心养气,需要佛家的安宁与智慧,以此把握自我,把握本心。正所谓,“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

参考文献:

[1]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6.

[2]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

[3]詹杭伦.国学通论讲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300.

[4]彭永捷.认识儒教[J].社会科学,2011,(11):104-111.

作者简介:戴贝钰(1989-),女,汉族,江苏江阴人,北京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