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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几年台湾电视剧引进内地的数量不断增加,不仅带动了台湾电视剧在内地的市场,还让内地电视制作人得以反思自己的制作理念,吸收台湾电视剧制作的优秀品质。本文就近两年在台湾中视、公视等电视台播映过的几部电视剧《恶作剧之吻》《我的亿万面包》《命中注定我爱你》《我在垦丁天气睛》《光阴的故事》为主要分析对象,从剧作叙事结构,情感美学观,电视剧镜头语言上探究台湾电视剧的制作特点。以便更好地激发内地电视工作者的思维,吸收台湾电视剧的制作优点。
[关键词]新童话;传统道德情感;煽情真切
随着1962年10月“台视”开播,电视剧这个文艺样式登陆宝岛台湾。1969年,中视播出的《晶晶》,掀起了电视连续剧在台湾播出的热潮。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是台湾电视连续剧成熟时期。题材与情节与现实接近,反映诸多台湾现实问题。如此看来,台湾当下的大部分电视剧题材早已远离那个时期。近几年,台湾电视业在“中视”“华视”“台视”三家早期民营电视台的互相竞争基础上,向着越来越多元的方向前进。横向来看,当下电视剧大多分为两类题材。我把两者称作“新童话”和“旧情怀”,前者可以认为就是内地青少年们所熟知的一批台湾的青春偶像主演的电视连续剧。后者则是以台湾居民们浓郁的本土情结为题材的电视剧。这里新和旧的字眼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理解。此文将从叙事和艺术表现的角度上探讨分析新时期台湾电视剧题材和主题上的特质。
一、叙事特点――颠覆传统叙事模式:场景设置,悬念套设
台湾偶像剧,深受日本的青春题材的影视作品影响,往往以台湾当地一批新潮的偶像型艺人为主角。男生往往高大帅气,青春逼人。女生大多娇小可爱,部分时尚靓丽。迷倒了内地无数少男少女。2002年,随着《薰衣草》和《流星花园》等早期偶像剧在内地播出,各家电视台开始相继抢购此类电视剧的播映权。偶像剧的叙事,我把它称作新型灰姑娘模式。剧中男女主角均因一个误会或者巧合,同住一个屋檐下,继而发生一系列冲突。这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缘分”。
没有任何其他的艺术形式比故事更能吸引人类。地球上的普通一日,有多少故事以各式各样的方式传送着。有人总结过好莱坞的成功经验,第一是故事,第二是故事,第三还是故事。为什么故事能在大众文化中取得如此重要的地位。一是补偿作用。诚然,世俗中的人们在生活中会遇到各式各样的挫折与压抑,欺骗、爱情失意、人际淡漠等加剧了人们的烦恼。使得人们在心理上有着难以承载的重负,需要以某种方式排解和宣泄。而人们容易在故事中找到这种心灵的满足,在正义战胜邪恶的过程中。寻获情感慰藉。台湾电视剧《命中注定我爱你》,一个标准的现代版灰姑娘的故事。传统的灰姑娘一旦到了午夜十二点,被迫脱下水晶鞋。恢复到原本的面貌,现代灰姑娘则没有午夜零点这个时间限制。首先故事发生的场景也是编剧刻意安排的非传统意义上的家。《命中注定我爱你》整个故事前半段的主要场景是男主人公纪存希的豪宅。《恶作剧之吻》中的主要场景是男主人公江直树的家。“场景是指在某一相对连续的时空中通过冲突表现出来的一段动作,这段动作根据至少一个具有一定程度的可感知的重要性的价值改变了人物生活中负荷着价值的情境。理想的场景即是一个故事事件。”
通常,我们所说叙事的圆满性要求情节曲折丰富。富有悬念。所谓曲折性是故事中的歧路、坡路和险路。电视剧情节讲得好不好,就在于情节丰不丰富。一个又一个平淡的生活事件,只有增加了无数的巧合和曲折。观众才有看下去的兴趣。“因果关系驱动一个故事,使有动机的动作导致结果,这些结果又变成其他结果的原因,从而在导向股市高潮的各个片段的连锁反应中将冲突各个层面相互连接,表现出现实的相互联系性。巧合驱动一个虚构的世界,使每个有动机的动作触发不能导致进一步结果的事件,因此讲故事拆解为互不关联的片断和一个开放式结尾,表现出现实存在的互不关联性。”台偶剧总是设置一个贯穿全剧的大巧合,那就是,现实生活中看似没有交集的王子和灰姑娘,在一个不可能的巧合发生之后,同住一个屋檐下。《我的亿万面包》中的蔡进来是一个拜金的穷鬼,因银行卡欠账与接话员曾善美相识。后又因蔡进来母亲的遗物戒指被曾善美无意中遗失。蔡借此机会压榨善美。与其签订了一纸“不平等契约”,因为这些条件的没置,才得以让两位主人公有继续交往的可能,故事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而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观众希望看到呈现给他们的叙事过程是曲折不平的。平衡到不平衡再到平衡的不断连续运动正是在困难的不断设置中得以实现的。人们的欲望的不断牵动与满足也正在其中。所以困难的重重设置是救助观众的心,煽起观众的情的好方法。”
《恶作剧之吻》,同样是现代版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江直树是个天才,样样精通。冷酷异常的性格印证当下很常见的一句话:“天才总是孤独的。”女主人公袁湘琴是一个“凡事到了她手里必糟的笨蛋”。灰姑娘爱上耀眼的王子,虽然传统现代的故事结局均是幸福圆满。但是现代版的灰姑娘经过了重重困难考验才得到幸福。看惯了台偶剧的观众们一定知道结局是预知的成功,因而大家关注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该剧编导从几个方面为这一过程设置了障碍,为湘琴制造麻烦。其最大障碍就是,如何俘获江直树的心。这里的俘获在湘琴的字典里上并不是指征服与被征服,而是为在各个方面为江直树着想的单纯心态。同时她也做着穿上水晶鞋的美梦,希望有朝一日江直树能向她抛出青梅枝。眼看男女主人公感情的火候上轨之际,剧情峰回路转,重重障碍的设置一下子将观众的情绪带到了低谷。这些曲折也让主人公备受折磨。
二、美学特质――传统道德情感煽情且真切
就一部电视剧的叙事来说,美的要求在于叙事的完整性。完整性是一个原则性的要求,为了体现叙事之美,它只能取一个点,用一个人为的屏障把一块领地围起来,剥离生活中其他干扰,把围起来的这一块领地上的事情加以表现。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封闭式叙事,讲述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从欣赏需求来说,人们不要求他过于完整,因为人们没有耐心欣赏生活的全部,只欣赏那最精彩的一段。这就充分显现了电视剧欣赏中追求新奇、追求完整的审美需求。概括起来,电视剧艺术中追求叙事的完整之美其中一种方式是把幻想的生活做真实的叙述,以合乎逻辑的幻想与实际生活拉开距离,为欣赏者提供另外一种超现实的情趣。武侠剧、神话剧、科幻剧等与现实生活不符的作品都属于这一类。但是,在剧情的展开之中,又必须把这种超现实演绎得可信,因为,离开了可信度,就失去了欣赏的美感。总之,无论采取哪一种叙事模式,电视剧需要美的叙事要求是不可忽视的。这既是电视艺术审美的要求,也是民族欣赏习惯的熏陶。”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台湾偶像剧确实做到了叙事上的清晰圆满。
传统道德中的礼义仁信、善良、救助弱小等优秀品质,是中华民族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是中国人之所以成为中国人 的伦理守则。我们也能在台湾电视剧中找出这种道德追求。曾善美单纯善良,对人真诚没有心机。撇除她多年来辛苦赚钱养家不谈,一边还一心一意地供在杭州的男友读书。是善良的特质在支撑着她为他人付出一切的行动,一切为他人着想的心思。无意中将蔡进来的戒指弄丢,原本可以反抗的她竟也屈就了蔡进来的无理协议,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传统做人准则在善美的身上起着最明显的化学反应。无论是对亲人、朋友,还是爱人,善美都做到有情有义。剧中其他人物的身上也体现出这些传统的道德情感。比如善美回台湾却有家不能回时,她的好友想尽办法对其进行生活上的帮助。包括男主人公蔡进来,在好友银行卡欠账,一度陷入困境时,他竟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用借高利贷的方式来帮助朋友。帮助善美的母亲做手术。这些人物的行动,无一不体现他们身上最本质、最动人的闪光之处。也充分表现出编剧们对大众道德情感上诉求的准确把握。
在大众艺术中,情感的元素是被反复强调的。这种情感不需要经过思考才能领略,它是需要情节直接表达出来的。为了感动观众必须在情节上做好情感准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铺垫和蓄势。情感准备是为了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在电视剧中激情戏出现之前,这一环节就显得非常重要。情感的酝酿和铺垫,是剧中人要表达自己情感的需要,但从艺术欣赏的角度上来看,却是调动观众情感的必要环节。在没有调动起观众与人物共有的情感之前,剧中人物的哭笑就成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仅不能引起共鸣,反而会引起观众们的反感,也就是情感元素的运用出现了失误。因此,我们看到。一部成功的电视剧里,激情戏的前面都会有反复的情感积累戏。我们也不难发现,在近几年的台湾电视剧中,偶像童话戏也好,本土戏也好,编剧最着力刻画的一种感情一直是除了爱情之外,就是传统的亲情,而这种亲情不仅体现在我们日常所说的和亲人之间的血缘联系,还有台湾人民对自己家乡的本土的热爱,也就是“家乡”这个词在台湾人内心深处的意义。去年台湾电视制作人王伟忠先生和戏剧导演赖声川先生合作了一出《宝岛又一村》的话剧,接着他又将相同的题材“眷村的故事”搬上了电视荧屏――《光阴的故事》。这部电视剧实在是第一次真切地反映台湾由于自身的特殊性,特定的政治变迁赋予了台湾影视特殊的历史文化背景,华夏文化的根性同样赋予了台湾浓郁的人文特征,殖民地的历史使得感伤与怀旧色调也成为早期台湾影视工作者共同的文化品格。台湾住民复杂的源流也使得台湾电影的文化身份呈现为一种多元的景观。原住民与外省人之间,在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之间,台湾的影视剧作品对于台湾独特的文化身份究竟如何来呈现?很明显,在全球化的时代和跨文化的语境之下,文化认同永远需要文化的他者作为参照,更不能切断历史文化的血脉和根性特质。
作为高雅艺术,深沉的情感是其内在的核心,甚至可以说,是高雅艺术的创作者自身的生命形式。煽情并不同于矫情,煽情是正常的渲染感情,使故事情节扣紧观众的心弦;矫情则是故事违反常情,虚假造作,是电视剧创作的大敌。《光阴的故事》由台湾20世纪50年代在眷村出生的女孩孙一美的成长经历为主线,为观众们展现了台湾社会时代的变迁和特点。王伟忠说等我再老一些,就要开始口说历史,好好说说台湾的变迁。很多眷村孩子是在屋顶上长大的,喜欢爬梯子登高,那是一种心情吧,我家在山坡上,坐东朝西,我就常这样看着阳光。大陆导演姜文喜欢用“阳光”二字,我就是喜欢阳光。眷村小孩只认得村子,眷村外的世界都不熟悉,第一次到台北,看到中山北路那么多的汽车,我以为是到“国外”了。女主人公孙一美,典型的眷村小孩代表,让陈怡蓉来演也再合适不过了。她的身上有一股子执拗劲儿,一股子蛮劲。无论是《宝岛少女成功记》中的刘柏英,还是《光阴的故事》中的孙一美,在她们的身上总能看到台湾的影子,这块特殊土地坚忍、怀旧、深沉的精神气质。
20世纪90年代初的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走俏的原因正是由于煽情功能的充分发挥。赚足了人们的眼泪。作为具有神话性质的电视剧更重要的是满足了人们对真情的渴望,生活的希冀,对台湾这块土地深厚的感情,寻找到台湾老兵、原住民等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民的精神诉求,并且进行情感上的升华。
注释:
①②《故事》罗伯特・麦基著。
③《通俗电视剧艺术论》第120页,曾庆瑞,郝蓉,著,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7年版。
④《电视剧艺术论》第5l页,北京大学出版社,刘晔原,著,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