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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音乐家卡巴里夫斯基60岁退休后到乡村小学当老师,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水平高,不一定非要在大学里或者研究所里,为孩子作一些事情更有意义。
12月21日,北京入冬以来最冷的一个夜晚,杨鸿年和他的少年合唱团在北京中山音乐堂举办了建团25周年团庆音乐会,热情的观众不顾严寒前来捧场,许多老团员从外地甚至国外赶来参加,为音乐会增加了许多温情。12月25日,在合唱团的排练地――中央音乐学院“小白楼”,杨鸿年向记者讲述了合唱团25年来走过的路。
记:合唱团当时成立的情景是怎样的?
杨:1983年合唱团第一次招生,当时就在中华路小学以及附近的几个小学,来了30多个孩子,考试也很简单,就是听听音,唱一两句。考试时很多孩子唱的都是流行歌曲,有些甚至是很低俗的。我就觉得如果总是这样,那下一代就麻烦了,我们要有一种责任感,不能因为为经济的发展而放弃了文化。因此我们要从孩子抓起,培养他们高尚的情操。
在国民教育的美育中,合唱是提高国民音乐素质的一个重要的手段,在许多贫穷落后的偏远地区,买不起乐器,但是嗓子谁都有,所以说合唱可以不受条件限制,它的成本最低,参与的人最多,普及速度最快。因此,国际音乐界衡量一个国家音乐水平高低不是看出了几个独奏家,而是要看合唱、乐队等群体艺术。我们的孩子大了一拨、走了一拨、又换了一拨,现在算起来也有2000多人参加过培训和演出了,我们已经积累了1000多首中外歌曲,演出过400多场。
我们当时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一年要达到北京一流、两年要达到全国一流、三年要接近国际水平。目标定的很高,但我们也确实做到了,1987年应邀赴美国参加国际童声合唱节,成为祖国大陆第一支去美国演出的合唱团。
记:这是一支业余合唱团,但却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是怎样做到的?
杨:我们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个事业去做。我们全家人都为合唱团投入了大量的精力,25年来,我们几乎没有节假日,没有双休日,家里平时讨论的问题都是关于合唱团的,每天夜里我都睡的很晚,要修订谱子等等。我们都热爱这个事业,爱孩子,因此就不会去计较得失。
合唱团有一种无形的凝聚力,有一种大家庭的氛围,孩子们在这里不仅可以提高音乐素养,并且对于他们的综合素质、他们一生的视野、他们将来走入社会都很有好处。他们都盼着周末能够到这里来唱歌,在这里,他们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像女子队,她们从小就在一起唱,大学毕业工作了,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大家庭,还愿意继续唱下去,她们已经成为一生难以离开的好朋友。那天有一个小男孩手指骨折了,去医院处理之后,打着石膏依然来参加演出,很让人感动。这种状态和许多专业团体不一样,他们许多是指挥让我唱我才去唱,这和自己愿意唱是不一样的。
另外,我们的师资配备可以说在全国是最好的,我们的谱子许多专业团体都羡慕,我们的曲目、训练方法也是和国际接轨的。
记:作为一个民间团,没有国家拨款,合唱团是怎样维持的?
杨:我们会对学生收取一些管理费,这些费用大部分都用在租用排练场地、钢琴、复印谱子、水电消耗、孩子演出时吃的东西等等。之所以叫管理费而不叫学费,是因为在我的概念当中,花在管理上的费用比较多,我们的教学基本是免费的。我们的收费标准和音乐学院业余学员的费用差不多,不会收的特别高,有些特困生是免费的。今后还想设立奖学金,如果我们有一个基金会,能够解决后顾之忧就好了。当然也会有一些赞助,我们也会得到许多好心人的帮助,比如学生家长会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记:仅靠这些,合唱团维持起来有没有困难?
杨:困难还是有的。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教室,排练时没法分声部,要各个声部轮流唱;我们还有一个专职的老师负责日常的教务管理工作,她的工资、保险等都要我们自己来解决,这些方面的费用都很高。像官办团体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他们的教师是国家工作人员,国家给发工资。作为一个民办团体,我们没有政府拨款,一点一滴都需要自己去作。为什么我们的孩子都很喜欢唱《感恩的心》,因为他们知道这条路很辛苦,很坎坷,但是我们不认输,我们的孩子都有这个意识,这也唱出了我们的老师和孩子的心声。
记:以您和合唱团的这种声誉,如果要做成商业模式可能会赚到很多钱,没有想过进行商业运作吗?
杨:我目前还没想把合唱团变成一种经济手段,如果说为了赚钱,那干脆不要作这件事,单靠教钢琴的收入就不知要比现在好多少,但教钢琴是培养个体,合唱团是培养一群孩子,意义是不一样的。我们从来没有在任何媒体上登过招生广告,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量太大,我们人手和场地都不够;另外还要照顾孩子的情绪,如果一登报,来报名的孩子肯定很多,光报名费就是很大一笔收入,但最终只能有一小部分能被录取,如果有1000人报名,最后只收50个,那么没被录取的950个孩子就会受到伤害。因此每次招生我们都是周围的人互相介绍,来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可以被录取。我们录取的标准也不高,只要说得过去就行,有些孩子考别的团考不上,我们也一样收。
记:这么多年来,您一直能够保持热情,是怎样做到的?
杨:我喜欢孩子,和他们在一起非常快乐,离开了孩子我不知道该怎样生活。有人说我整天和小孩打交道是“大炮打蚊子”,但我觉得恰恰相反,最好的教育要给孩子。前苏联音乐家卡巴里夫斯基60岁退休后到乡村小学当老师,给孩子最好的教育,这是多么伟大!水平高,不一定非要在大学里或者研究所里,为孩子作一些事情更有意义。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贪图的,能够为孩子做一点事情我觉得很幸运,就像那天音乐会上我说的那样:“活着干,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