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拍进行时――成交火爆 天价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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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香港苏富比“春拍”尘埃落定,作为市场动向“风向标”,苏富比的拍卖业绩直接牵动市场神经。此前,市场分析认为苏富比春拍或将延续2008年秋拍黯淡不佳的表现。但出乎意料,5天8个专场的拍卖活动人气火爆,苏富比交出了一份表现不俗的“成绩单”:近7亿港元的成交金额比预估总额高出1亿港元,超过70%的平均成交率也接近前两年市场高峰时期的数字。

成交率成交额普遍喜人

4月5日举行的“中国书画”创下1.3亿港元的成交金额,成交率更是高达89.2%,同日举行的“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专场拍卖会成交率也达77%,创下2844.55万港元的总成交额,且大部分拍品成交价超出估价;4月6日的“当代亚洲艺术”专场虽持续了去年的跌势,但总成交金额亦为6643.4万港元,74%的拍品成交,其中还有3个拍品打破艺术家个人世界拍卖纪录。

暖意融融的不仅是苏富比的春拍,多家内地拍卖行的“小拍”也成绩斐然。3月29日的中国嘉德四季拍卖,8个专场共3597件拍品,以1.4亿元人民币成交。相比之下,三个月前的另一场中国嘉德四季拍卖,虽然总成交额以略高于今春的1.56亿元人民币收盘,但拍品量却比春天整整多出1603件。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每件拍品的平均成交价,今年春天的约为3.89万元人民币,而三个月前,则每件拍品平均以3万元人民币成交。8000元人民币的上涨空间,使得整个拍卖现场异常火爆。

而在此之前两天,3月27日,北京保利新春拍卖的2823件拍品,也以3876万元的成交价令现场买家看到了逆势上扬的信号。去年10月中旬,北京保利的金秋拍卖,推出的2332件拍品,获得2963.3万元总成交额。相比之下,北京保利两个季度拍卖中,每件拍品的平均成交价从去年秋季的1.27万元, 上升到今年春天的1.37万元,1000元的上涨空间,也令现场人气大增,有媒体报道,27日当天,近600多位藏家云集新保利大厦,主办方不得不频频为到场买家加座。

其实,内地小拍市场渐现温暖,早在2月21日北京荣宝第63期拍卖会中便露出端倪。当时上拍的818件拍品,获得2481.81万元的总成交价,平均成交价为3.03万元,而在此之前几个月的第62期拍卖会上,779件拍品的总成交价为2109.24万元,平均每件成交价为2.7万元。和上期相比,北京荣宝今年的拍品成交价,平均每件上涨3000多元。

多种因素促进成交

在高额成交喜讯的背后,一些拍卖公司拍卖前对拍品估价的大幅调整,对这次利好行情起到一定的作用。苏富比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此前表示,对今年春拍的估价进行了大幅下调。这两年涨得最厉害的品种,调整也最厉害,平均估价下调达1/3。而上海崇源拍卖公司执行总裁季崇建也在拍卖前表示,今年的拍品估价都作了下调,部分品种已经下调到2003年的水准。苏富比亚洲区主席黄林诗韵表示,此次春拍不同门类的拍品估价调整幅度差别较大,中国书画较小,当代亚洲艺术部分调价幅度最大。

广州市西关古玩商会常务副会长郑朝晖表示,在金融危机到来之前,中国书画其实已经经历过一次市场价格调整了,因此,其在经济形势的变化中进入调整期时间最早也最长,现在出现企稳抗跌的特性也是市场本身规律使然;另外,这次春拍专场包括齐白石、吴冠中、李可染、傅抱石等中国不同流派书画大家的代表作品,总体艺术价值非常之高,其表现坚挺也就容易理解了。

而拍品的精挑细选也吸引了很多买家的关注.部分拍卖公司为了搜集到精品甚至求宝上门,可谓煞费苦心.2009年春拍,经过“瘦身”的苏富比虽继续推出“20世纪中国艺术作品”专场,但其相关板块的负责人拍前即表示将注重“精品策略”,首先上拍作品总数精简为55幅,总估价也低调调整为4000万港元;其次,这次拍卖作品诸多来自欧美重要私人艺术珍藏,并且大部分是珍藏半个世纪后首次亮相拍场。

这一独辟蹊径的操作手法大获成功。拍后数据显示,该专场作品售出44件,收回11件,成交率达到80%,总成交金额9269万港元,不仅远超拍卖前的估价,并且已经接近2008年春拍水平。

而亲历纽约佳士得拍卖现场的中国藏家颜明表示,佳士得之所以给人以成交上扬的印象,主要还是拍品来源清晰,估价合理,这两个重要因素导致了成交良好。在颜明看来,金融危机对艺术品市场影响并不大,现在市场面临的问题并不是冷热的问题,而是拍品征集的问题。因此,在同一个时段的市场内,就会出现有的拍卖公司成交上扬,有的拍卖公司成交下滑。其实,成交下滑的公司,并不是自身受到金融危机的创伤,而是拍品质量受到质疑,或者没有征集到令买家认可的拍品。

还有一些业内人士认为小拍推出的拍品质量和价位都较低,适合普通收藏者或投资者,拍品的价位较低,可以说是一个大众市场。金融危机中什么词最受待见?“抄底”无疑是大家都爱听的。金融危机情况下,人们心理过度恐慌折射在艺术品交易市场上,可能会出现一种奇特的现象,即“用过度的恐慌调整过度繁荣”,部分卖家在和拍卖公司协商底价时底气不足,甚至可能按照以前的买入价来定价。此时收藏家的大好机会就来了,抄底就成为可能。眼下,企业家和精明的抄底团队严阵以待,上海、浙江、山东、河北的收藏大军已经聚齐,近日北京、天津接连不断的小型拍卖会上,短兵相接的抄底大战正在上演。

未来行情乐观

香港苏富比每年的春拍向来被看作亚洲拍卖市场半年段的“风向标”,在金融危机尚未完全过去的大背景下,这样高的成交率将让市场感到一丝暖意。现在苏富比已经定下向好基调,是否预示着内地春拍也同样火爆?业内人士认为,由于传导效应,一般国内市场的反应要稍微慢一些,内地客户群启动要滞后半年左右;而且苏富比拍卖行是全球知名的拍卖公司, 面对的顾客更为高端,他们的钱虽然缩水,但很多富豪藏家还很具实力,因此,内地跟风会慢一点,估计在今年5月中下旬的春拍中市场会出现稳定的迹象,但是要出现像苏富比春拍这样大的成交金额和成交率还需再等待一段时间。

虽然市场的价格尚处在调整之中,但是市场人气和成交量在不断提高,今年艺术品市场反弹的趋势应该已经确立。

上海拍卖行副总经理陈克涛表示,由于此前一些艺术品价格被疯狂“炒高”,如今只是回到原轨道,并没有往下走。他提到,像古代、近现代书画,由于近年来发展稳健,市场一直较暖,仅凭春拍成交的上升数据,就说本来并不寒冷的市场回暖,是不精准的。

原苏富比教育学院中国区首席代表梁晓新就表示,去年末,人们用“寒流”来猜测拍卖市场的状况,实际是一种误读。他说,在拍卖场中真正举牌的买家并没有减少。像今春的几次小拍,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行家参与。这说明,他们对市场走势并不担心。

虽然成交总额很高,但今年春拍天价拍品极少出现,“想出现超过千万元级别的很困难,虽然中国古董和古代书画具有一定的抗跌性,表现将会相对坚挺,但也难有超千万元的突破。至于当代艺术修正的幅度将会很大,只有个别艺术家极个别的精品才会有表现空间,其他大部分当代艺术可能会有较大的衰退。”从事艺术品经纪已有20多年时间的台湾寒舍集团董事长王定乾认为,“经过‘去腐存金’的过程,从未来长线看,情况反而是乐观的,好的藏家、好的作品和好的艺术家反而会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当代艺术家还在做作品,市场要消化这个筹码,但又没有新的买家进入。比较明显的现象是,前年、大前年比较活跃的那些艺术家的作品,现在拍卖中都缩小规模了,类似王广义、方力钧的作品都比之前少了。

巴菲特说,只有潮水退却后,才知道谁在裸泳。当代艺术市场最坏的时候是去年,现在是将裸泳的暴露出来。艺术品经纪人伍劲认为,该板块还需要至少5年的时间来沉淀,并将遵循“二八分化”的原则。即当代艺术市场中,20%的作品最终会脱困,并占有其他80%作品的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