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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爱的留恋与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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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暮秋,我又来到了北海市。我独自一人,在城市的街头漫步。我看见朝霞从故乡的方向升起,然后布满整个天空。我的内心深处,同时也升起了一种牵挂,一种莫名的挥之不去的牵挂。

关于我初恋的故事,是因为自从21岁那年在北海见到她之后,我便从此再也没有从心里离开过她。

3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刚毕业不久,去北海市出差,晚上住在一个丁字路口的宾馆。这座宾馆算不上豪华,但清爽干净,古色古香,有着一股文人的雅气。下午闲逛时,大厅墙壁上悬挂的一幅草书书法吸引了我。闲时没少舞弄了笔墨,自然对书法很感兴趣。当我小声地读着“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时,一个甜甜柔柔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先生,能帮忙打个电话吗?

我转身一看是一个模样清纯的女孩,她看上去最多不过18岁,留着一头披肩的秀发,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流露出一股期盼的目光。我有点不解:“打电话还让人帮忙?”她羞涩地浅浅露出银光闪闪的牙齿:“先生,你只要拨一下号码,问问某某先生是否在家就行了,如果不在,就挂掉,如果在就让他接电话。”“原来如此”我高兴地说,“好吧”。我按她说的号码拨了一下,三秒钟后,电话接通,某某先生正好在家。我把电话让给她,她冲我一笑:“谢谢”。

第二日,吃过晚饭,刚出了房间,正巧又碰上她!她尽管换上了一袭天蓝色的长裙,但我还是立即认出了她。我生性迂讷,不爱和人说话,想低一下头就过去,谁知,她却喊到:“喂,喂,这位大哥”,我知道她在喊我,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激动。“干啥去”?她问。我说:“你好,没事逛逛”。她说:“来,到我房间来坐坐吧”。如果换个人的话,也是这种情况,我会感到很难为情的。但那时不知怎的,我竟糊里糊涂进了她的房间。她刚住进来没几天,但把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像个家,桌台上摆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木镜框,照片是她在海边照的。她拿出刚买的水果让我吃,自己边吃边和我神聊。她显得很兴奋,她说她很羡慕我有知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说她失学了,跟人做水产生意。后来得知像她这样小小年纪已经“出道”5年了。说话间,我不时地看了看她的眼睛,隐隐感到她身上带着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风尘味让我着迷。因为我从小就做着一个流浪的梦,希望有朝一日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正如我常吟的那首诗一样:漂流中/所有的思念/都寄不到家/斜阳如诉/乡愁远在天涯……

看见我的目光注视她,她有点惊慌失措。在一个瞬间,我甚至发现她脸一阵绯红。她的脖颈上去掉了那条碎花丝巾,脸上顿时晴朗起来。我得承认,她的皮肤确实好,光洁而柔和,加上明亮的眼睛和丰润的双唇,即使在隐晦的雨天,她给我印象也像早晨的荷花一样,鲜艳欲滴。开在房间里的雪亮吊灯,又加重了这样的鲜亮。我这样想着,心里便也产生了激动和不安,甚至有些局促起来。

那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海里一直在跳动着她的影子。

次日,我出去办事,回来后发现昨晚换下的袜子、衬衣全洗了,干干净净的搭在洗手间的镜架上,散发着阵阵清香。我感到很纳闷,问总台小姐谁洗的,总台小姐对我笑言:“是203房间那位小姐洗的,你真有福气,刚住两天就讨了个好媳妇。”我说:“哪能,八字还没一撇呢?”

后来,她渐渐和我熟络起来。早上她起得早,每次敲我的门说,起来吃饭啦。我洗完脸时,发现她已买好了烧麦、甜饼和豆汁在餐厅等我,一种幸福的感觉霎时溢满周身。

我对她说礼拜天我带你去虎山玩,她听罢高兴得又唱又跳。我想说不定这次虎山之行能促成我们的好事呢。

礼拜六下午我从街上回来,放下包,就急急的敲她的门,敲了好一阵子,她没有出来。总台小姐说她中午就退房了。我惊讶地问:去哪里了?总台小姐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怀着一线希望去大街上找,我想也许她走不远,在宾馆附近就能发现她。但是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未找着。第二天,我打的在青春路上来回转悠,我搜寻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青春女孩,祈盼能在鱼群般的茫茫人海中,蓦然发现那个熟悉的背景。我相信,只要她出现,我绝对能一眼认出她!但是,她始终没有出现。

她走了,我整天失魂落魄,原本打算在北海市多呆几日,可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我想打道回府。临走时,我给总台交代说,如果她回来,请一定要马上通知我,我把地址和手机号码都留给了总台。

这以后,我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她。经过艰苦的查询,我终于得知,她又去北海了,住在迎春大厦附近的一个胡同里。我喜出望外,立即乘车去迎春大厦,我挨门挨户地打听,终于找到了她的住处。房东是位老太太。她问我是来找她的吗,我说是。老太太拿出一块精致的定时电子表和一封信,说是她临走时给我的。我急不可待的撕开信:哥,原谅我不辞而别,那次老板呼我的CALL机,走得太急,未能与你告别。我是喜欢你的,哥,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我读着信,眼里开满了泪花。后来,只要我去北海出差,我一定去那座宾馆问有无她的信息。在朋友的帮助下,我找到了她的老家,离T城40公里的一个小村庄。她的家里破破烂烂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的走出来,她说我是她奶奶啊,这孩子离家两年多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去了,你可要找到她让她回家啊!我握着老奶奶的手说您老放心吧,她会回来的。

而她一直杳无音信。起初那种青春的不安和躁动渐渐淡去。但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她也许已经固化在我的心中,像儿时的伙伴一样。我常常觉得,对她的思念与找寻如同对青春的留恋追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