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主”与“巨匠”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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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各大书展中写褚遂良楷书与米芾行书的比比皆是，褚与米书体不同，却同宗二王，细细研究二者书作，本文从道与韵两方面为切入点，阐述了他二人相似的地方，并由此揭示出“教化主”与“巨匠”的共同点。

【关键词】教化主；米芾；书韵；技法

中图分类号：J2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12-0183-01

在中国书法史上，褚遂良被誉为“一代教化主”，米芾则被冠以“集古出新的巨匠”美誉，这两位分别为唐宋书法涂上了浓重的一笔。他们在道与韵，即理论与技法上最终殊途同归，关于这一点却鲜有人关注，笔者试谈两点拙见。

一、关于二者道的方面

道，所行道也，即人们行走的道路，后引申出人们所持的观点、想法等等。在任何领域，取得一定成就，被载入史册的人都与其“道”密不可分，书法家也是如此。

（一）褚遂良之道。《书概评注》提到：褚河南书为唐之广大教化主，颜平原得其筋，徐季海之流得其肉……此论尊褚遂良唐代书法的“广大教化主”，也强调了其书风对唐代书坛的影响之大。褚遂良的书风受到欧阳询、虞世南的影响，虽欧、虞、褚等人均为官吏，其书法亦可谓贵族书法。但是，褚遂良的书法较多地表现了凡人之性情，常人之意态，呈现出“平民风格”。褚遂良的书法是有着自我个性的，勇于表现，大胆而质朴。

《中国书法史》中提到：“至褚氏永徽碑版一出，有唐楷书始有门户可寻，且其书瘦润华逸，刚柔相济……以及其后书家如徐浩、颜真卿，莫不受其影响。”想必刘熙载在《书概》中誉褚遂良为“唐之广大教化主”者，盖为至言矣！

（二）米芾之道。米芾，北宋后期书法家，人称“米颠”。米芾书法，以行书见长。是宋四家中个性最为强烈，也最遭人争议的一位书家。从米芾自己的文字记载，其书法取法欧阳询、褚遂良、段季展等。段季展为唐代宗时书家，其书“运笔流美”，而米芾书法正是流美一路，风格变化也较为丰富。有近于欧阳询者，有近于兰亭序者，有近于褚遂良者……足见其取法之广。米芾书法“脱落凡近”，“谐不伤雅”的艺术魅力征服了后人。

米芾在书论中提倡明白的品评语言、崇尚天真自然的书风以及卑唐的评书标准，其中，以指责颜柳为“丑怪恶札之祖”最为突出。他对褚遂良却是另一番情感，“慕褚而学最久”，这一“慕”字反映出米芾对褚遂良高度认同。

（三）褚遂良与米芾所行之道，相同抑或不同，然结合褚书之独特个性风格，我们不难得出，褚米二人的相似处正是集古求变，锐意创新。

二、关于二者韵的方面

“韵”即气韵。《书概评注》中提到：“黄山谷论书，最重一“韵”字，盖俗气未尽者，皆不足以言韵也。”可见，“韵”对书法作品、对书法家都有着极深的影响。

（一）褚遂良之韵。前人评褚遂良书法云：“若瑶台青琐，映春林，美人婵娟，……”“婉美华丽”（朱长文墨池编）“褚登善以姿态胜，故举笔辄变。”（蒋衡拙存堂题跋）足见其书风属于优美一路，但褚遂良的疏瘦并非枯瘦。《书概评注》中提到东坡评河南书“清远萧散”，张长史告颜鲁公述河南之言，谓“藏锋，画乃沉著”。两种说法都指学褚之资，然有看绣、度针之别。此谓褚遂良书法的艺术风格和创作经验。

总之，褚遂良书法，线条瘦劲，结字谨严，用笔富于节奏，华丽而不失刚劲，上承隋人书法，下启唐一代书风，他是一位承前启后的重要人物。

（二）米芾之韵。要分析米芾书韵，我们先从米芾特殊的临习方法谈起。他临习多采取摹拓和对本临写的方法，对古人技法的深刻理解，植基于持之以恒的揣摩临习。沙孟海说：“‘集古字’实在是学书好方法。此谓熟习诸家，吸取众长，融会贯通，乃成自己面目，这便是创新。”他的这一学书方法虽说这是米芾学书成家的途径，但当时刻意宗古，一时被讥笑。此外，米芾的用笔方法是中锋悬肘法，所谓八面出锋仍以中锋为主，而又不拘滞于中锋。具体归纳为三点：第一笔笔不同、富于变化；第二用笔爽利、气势夺人；第三笔力沉着、古朴凝重。这三点被坡称为“沉着痛快”。

（三）从褚米二人的书作中不难看到，在“韵”即技法方面都是用笔丰富，结体优美，都特立于各自的时代。清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提到欧、褚，笔法虽未尽亡，然浇淳散朴，古意已漓；而颜、柳迭奏，澌灭尽矣！米元章讥鲁公书“丑怪恶札”，未免大过。……不然，以信本之天才，河南之人巧，而窦皋必贬欧以“不顾偏丑，幽翘缩爽，了臬黝纠”；讥褚“画虎效颦，浇漓后学”，岂无故哉！

综言之，褚遂良与米芾这两位书家，虽然所处时代不同，褚遂良以楷名世，被尊为教化主，米芾擅长行书，用锋犹如阵马之势，虽书体迥异，在道与韵两个方面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二人在中书法史上都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研究唐宋书家，这一点不能忽视。

参考文献：

[1]刘正成.中国书法全集[M].荣宝斋出版社，1992.5.

[2]米芾.海岳名言[M].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4.

[3]历代书法论文选续编[M].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4.

[4]中国书法史[M].江苏教育出版社，2002.11.

作者简介：

岳俊萍（1976-），女，汉，山西省长治市沁源县人，单位：山西管理职业学院，研究生，讲师，美术学专业，研究方向：书法研究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