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科作品的另类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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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罗斯科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领域中色域绘画的大师。一般观者所注意到的是与其绘画本身相关的抽象形式与绘画观念，但是比较容易忽略的问题是罗斯科作品本身的语言和其展览空间的关系。二者的关系如此紧密，而其作品本身意蕴很大一部分需要在严苛的展厅空间中才能得到完整释放。

关键词：抽象表现；空间结构；形式语言；装置艺术

罗斯科的绘画本身有着复杂的绘画空间结构，而这是许多理论家已经关注和研究过的，这些研究极其必要和充分。前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接触到关于罗斯科展览的一些资料，其中一些失败的展览案例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促使我重新来解读罗斯科的作品。在这过程中，笔者对罗斯科和他的作品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对罗斯科绘画之外的展览环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现场观看罗斯科的绘画和单独一幅幅观看给观者带来的感受有着极大的差异。罗斯科的架上绘画仅是其表达语言的一个部分，而我们极其容易忽略的是与其作品相关的构成部分：环境装置。这些环境装置本身和其绘画的关系是如此的紧密，以至于将二者分开来看待显得有点偏执。

首先引起观者注意的是罗斯科画作的尺幅，尤其是他晚期系列作品，其尺幅通常会达到高10尺，宽15尺。对此罗斯科本人对于其绘画的大尺幅有过精辟的论证，在这些言辞中我们可以看到罗斯科的大尺幅是基于其对绘画主题、形式语言意蕴甚至还有对于观众观看体验三者的考量而做出的的精密和细致的设计。

罗斯科还一度建议观众在观看其绘画时保持最佳观看距离在两步，因为这样观众就会被吸引到作品中，先是忽视作品的环境，然后忽视作品的边框。这样做是为了让观者进入画面中，得到强而有力的感染。正是这一举动观者会忽略掉现实世界，进入到罗斯科所引导我们进入的由他构筑的世界。这方面的考量和两方的戏剧一类观看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制造类似于现实环境的舞台背景，让观众尽可能投入“剧情”，置身于幻觉中，极力强调山一种观者的参与性。罗斯科正是在戏剧的观看体验中提炼出了作品与观众间的互动关系。

罗斯科本人一直拒绝参加联展和群展，他始终认为各种不同的绘画语言和主题的交织会损害其绘画表达的力度，抑制其绘画氛围的释放。在具体的展览中，罗斯科曾就诸如光线的强度和分配、墙面的背景基调、作品的间隔和高度发表过更为详细的意见。他曾在自已的展览中提出建议降音墙、限制甚至分散灯光，紧密悬挂作品，并按照色彩关系和时间前后顺序对作品分类等要求。(《罗斯科的再发现》谢尔顿・诺德曼著，曹庆晖译――1999年《世界美术》第4期)在法国巴黎回顾展览的文献记录中，后来美国岂评家谢尔顿・诺德曼罗列出了当时展览的景观布置的失败，这失败从反面证实了罗斯科对于其绘画展览主张的重要性。

当我留意到其创作时的情形描述立刻使我意识到某种程度上其创作时的周围环境和其作品的展览环境存在着某种关联性，他的创作是我们了解其意图来源的另外一个重要方面。其展览环境的布置不应单单被我们表面化理解为对于氛围的考量和情绪的传达。岛子先生在他的文章中转译了对于罗斯科创作过程的记述：“对他来说，作画过程类似宗教祭典。他对作画过程严守秘密，作品完成前决不示人。他常常彻夜不眠，从下午5时一直工作到次日早上10时。他在剧院舞台那样强烈的灯光下作画，展览时，却把灯光安排得较暗，从而使他那些强烈的大色块从环境中凸现出来，仿佛悬浮在空中，给人造成强烈震撼。”(《罗斯科“好艺术是纯粹的”》岛子)笔者认为正是其创作时的环境和氛围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他对于展览的诸如灯光等环境因素的考量：其最终的效果是与其创作完成时在画室中观看的感受是相通的。要理解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比如说衣服在商店里试穿和到现实中穿戴存在着明显差异的效果，这差异正是来源于两个空间的不同。罗斯科正是意识到了展览中未知的环境要素会影响到其作品的表达，因此才极力想要避免这种“误差”，强调细节化的展览布置。罗斯科比一般的画家更加敏锐到环境与作品语言的关系。在一些定件创作的作品中，他甚至为了适应建筑与环境而作出相应的绘画语言改变，其为休斯顿曼尼家族的八角小教堂礼拜堂所做的作品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罗斯科的画作会不断重复单一而基本的构图样式，并在实际展览中将其大规模排列并置展出。或许有人会误认为这是一种创造力的缺失和商业化的复制，但是请不要有这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罗斯科本人有自己的考量：“首先相邻作品之间创造的内容提高了每件作品的交流强度和可理解性，而统率每件作品内在形象的重复一变化原则，在组画系统中得以进一步延伸，随着组画集中展示形式潜力的同时，也强化了每件作品的独特品质。罗斯科起初凭直觉追求这种效果，后来随着自我意识的增强，最终(在休斯顿小教堂的装置绘画中)他以精确严密的方案对重复原则进行了研究运用。”

当我们再回头看其早期的生活经历便不难发现到其中的因果关联性：罗斯科对于装置环境的考量是与其早年在百老汇剧院做配角演员、画舞台背景和当灯光师的经历分不开的。这使得他的的绘画语言超越了架上绘画的范围，某种程度已经延伸到了环境装置领域。

罗斯科的后半生一直致力于为其作品找寻永久性的收藏地点。现在比较著名的有三个永久性展览场馆：华盛顿菲力浦画廊；罗斯科展厅、收格拉姆壁画订件的伦敦泰特画廊展厅以及休斯顿教堂。这三个展厅完整保留呈现了他作品的内涵，证实了罗斯科作为抽象表现主义画家的独特性和超前性。

参考文献：

[1]《罗斯科“好艺术是纯粹的”》岛子，原载《艺术时代》杂志

[2]《罗斯科的再发现》谢尔顿・诺德曼著，曾庆晖译-1999年《世界美术》第4期

[3]《艺术家的真实：马克・罗斯科的艺术哲学》(是)马克，罗思科著岛子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09年0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