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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个于连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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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张同样英俊的脸庞,只是一个更忧郁沧桑,一个更阳光帅气。

2007年的夏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成为了同一个人――于连。

《红与黑》演出前夕的某天下午,话剧中心五楼第一排练厅,气氛安静肃然,进剧场前的最后一次连排正在这里进行。确切地说,是为两个于连――李宗翰和李超分别进行两次连排。两次连排一气呵成,尤其是对李超而言意义非同寻常,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完整的连排。不管是李宗翰还是李超,只要他们曾经是于连,便都会留下一段不平静的心路历程。

李宗翰:三个女人的爱成就了我的于连

《话剧》:《红与黑》排练了一个多月,很快就要上舞台了,现在你心里的于连和刚开始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宗翰:太不一样了,刚开始我接这个戏的初衷只是觉得我在气质形象上和于连吻合,但今天演完了之后,我想回家写个博客,题目是“三个女人的爱成就了我的于连”。这三个女人分别是雷导、温阳和谢王利。雷导的爱是灵魂,她会把我们带入角色。温阳是慢热型的,刚开始让人感觉挺冷,一旦打开了,你会感觉到她身上母性的东西,她有一天突然在MSN上叫我“我的孩子”。谢王利的爱是直接的,是扑面而来的,因为直接,所以震撼。我越来越觉得外形其实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于连身上的那种令人惋惜、令人心痛的东西。而且,于连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名著中的人物,他就是我们生活中的人。

《话剧》:你刚才说三个女人的爱成就了你。哪个女人的爱对你的帮助是最大的?

李宗翰:还是雷导。我刚进入剧组时是懵懂的,离开舞台太久了,我非常忐忑,不允许自己输。有件事我从没说,在开排的头一个星期,我后悔过。我觉得我可能完成不了。这个东西太大,太重,太难以完成。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是一个国家级的剧院。你在国家级的剧院演出,你必须代表国家级剧院的水平。这方面的压力很大。毕竟我这么多年没有站在舞台上。我找不到进入的那扇门。雷导给了我很多的信心,让我一步一步地站上了舞台。排到今天,我看到博客的点击率越来越高,买票的人越来越多。我觉得,天啊,这一天终于要来到了。说真的,排练这个戏的这段时间是我这几年觉得最快乐的时候。我特别要感谢雷国华导演,感谢话剧中心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参与《红与黑》。

《话剧》:今天你在排练中,突然把一段词改成拉丁文了,而且说得那么流利,什么时候学的?

李宗翰:前几天,我找一个法国人学的。那段词我始终找不到感觉,后来突然觉得用拉丁文比用中文说感觉要好。而且这很适合于连,因为他很擅长拉丁文。拉丁文是很难学的语种。我当时觉得我学不下来,但是昨天晚上我跟自己说,没有什么事是完成不了的,除非你不想做。我不是想向大家炫耀,只是希望告诉大家,我是努力的。

《话剧》:我刚才看你们在排谢幕,其实舞台剧有一点有别于影视,就是谢幕的那种辉煌,尤其是主演,你想象过当你真的站在舞台上谢幕时的心情吗?

李宗翰:我想象过,我做过梦。但是我不敢去想,我怕一想我的压力会更大。

《话剧》:我感觉雷导的《红与黑》有着很强的女性色彩,作为一个男性,你觉得《红与黑》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李宗翰:我觉得是于连身上的个人魅力,他的反抗,他的不羁,于连与生俱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有高贵的气质,但是上天就是那么不公平,让他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他能博得两个最优秀的女人的爱,他不是一般的人。当时我读完小说后的第一个直观感觉就是于连的反抗精神,他不甘心。这种反抗精神是于连的个人魅力带来的。也许情和爱在一个女性导演手下成为了一个主要表现的主题,但我们并没有跑远,我们又回来了,就是于连最后的那段独白。于连最后选择死亡,是因为他并不祈求宽恕,死亡是他唯一的方式。

《话剧》:你觉得于连最后选择死亡,是个人的英雄主义驱使吗?

李宗翰:对,我觉得是。他想成为拿破仑,但他没有实现。死亡可能是他唯一能够轰轰烈烈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这是司汤达的小说伟大的原因之一。

《话剧》:如果你是于连,两个女人之间你更喜欢谁?

李宗翰:如果要结婚的话可能会选择莱纳夫人,但从内心来说,可能还是更喜欢玛蒂尔德,因为我是一个演员,我可能更需要激情。

《话剧》:有没有想过以后演一部和《红与黑》完全不一样的话剧?比如说喜剧?

李宗翰:我要演可能就会极致一点吧,比如《武林外传》。

李超:我很在乎《红与黑》

《话剧》:大家都觉得你今天挺不容易的,第一遍连排就把戏全拿下来了。你压力大吗?

李超:压力很大,因为我很在乎《红与黑》,这是我进话剧中心后的第一个大戏,第一次演男一号,而且是第一次在艺术剧院演出,剧院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说真的是一种恩惠。雷导本来是不知道我的,只是看了《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再通过演员俱乐部以及我以前的老师的介绍,就决定让我来演。

《话剧》:其实今天的谈话我一直在等,因为我知道你一度觉得很痛苦,找不到于连的感觉。直到今天看完你连排,我觉得,可以和你聊了。你呢?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于连?

李超:刚刚找到一点感觉。可能看上去有点像了,但我心里还有几个点需要在排练中消化。于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也敏感,但不如他。比如他对某些事情会反抗,而我更乐意于接受。而且于连还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虽然他出身低下,但他身上有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个性也比较温文尔雅;我看起来比较斯文,但其实还是一个很“北方”的人。这都是我要寻觅的东西。有时候我站在台上会觉得不自信,在这几次连排中,我也在不断地感受,告诉自己:我就是于连。

《话剧》:天天看李宗翰排练,你有压力么?

李超:有。其实当初刚排练时,我一度以为第一轮我是不演的。所以当制作人跟我说我要演三场的时候,无形中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天天看着宗翰哥排戏,我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用心在演戏的演员,我也会被他感动,同时我自己也就在思考,想自己站在台上的时候该如何感动别人。

《话剧》:那你会在意别人拿你和李宗翰作比较么?

李超:也会也不会。因为李宗翰毕竟会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但是我坚持不去模仿,演出我李超自己的于连。宗翰哥是一个好演员,他红,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与他合作之前,我可能会觉得他成名是因为机遇好,但是合作过之后,我发现他真的很努力。从我第一天进剧组,他就常跟我说:要抛开一切去演,不要考虑什么B组啊、超越李宗翰之类的问题。我很感激他。

《话剧》:你觉得话剧《红与黑》中的于连是一个在奋斗中挣扎而没有背景的青年,还是一个纠缠于两个女人情感中的男人?

李超:从大的方面来说,《红与黑》还是说一个出身低微的人如何进入贵族社会,后来走上断头台的命运;从细微的方面来说,还是情感的多一些,如果这个戏抛去了这个,就不是《红与黑》了。《红与黑》给我最大的感动是于连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伟大,是非常崇高的。

《话剧》:你觉得他最后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呢?

李超:首先因为他无畏,他还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他把任何东西都看得很渺小。他一直把拿破仑当作自己的偶像,这是一种于连精神。他为了爱,抛弃一切,甚至是生命。他用生命来证明自己内心的平等,在当今社会是没有这样的人的,所以我觉得他特别可贵。也许别人看来于连是个傻瓜。两个女人,他选择任何一个,都可能会很幸福。但是他选择任何一个对另一个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他没有退路,无从选择,只能选择死亡。

《话剧》:如果你是于连,两个女人你会更喜欢谁?

李超:也许他和莱纳夫人在一起时,一开始更多的是由于他缺乏母爱的关系,但在异性的互相吸引下,他们擦出了火花;而对玛蒂尔德,他有自己的冲动,自己的思想,不再是幼稚地去爱了,在这样另类的碰撞中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我会更喜欢玛蒂尔德,同龄人之间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吧!

《话剧》:在这个剧组感触最多的是什么?

李超:首先要感谢雷国华导演给了我这样的信任,敢把这个角色交给我来演。还有我要感谢宋妈妈(年轻演员对宋忆宁的称呼)。我初进剧院时她就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她常说,李超是个很棒的演员。和她演对手戏的那场,我从她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她对于连的复杂感情,还有她对我李超的一些东西,所以我非常感动。我要谢谢她。其他演员也是,他们一遍遍陪着我走戏,并不因为我是B组就随便应付。我真的很感激所有人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