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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魅影”又来了 费元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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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材

――到剧场里“找戏”

《剧院魅影》改编自20世纪初,由法国报人兼作家卡斯顿・勒胡(GastonLeroux)发表的同名小说。尽管小说并不成功,但是他选取的故事发生地巴黎歌剧院的确是一个惹人遐想的“有戏之地”。

《剧院魅影》中的剧院是有名有姓的巴黎歌剧院,至今依然是巴黎的地标性建筑,巴黎歌剧院有着全世界最大的剧院舞台,可容纳450名演员,拥有世界闻名的芭蕾舞团和管弦乐团,演职人员近1100名,阵容可谓庞大之极。这一数字,比上海的四大剧场――上海大剧院、上海音乐厅、东方艺术中心、上海文化广场一一的演职人员的总和,还要多。整个剧院的装潢更是豪华奢侈,就像一个巨大的首饰盒。特别是剧院内悬挂的大吊灯,华丽壮美,重达8吨,历史上确有发生大吊灯坠落,令一名观众不幸死亡的事件,这显然也是激发小说家灵感的由来。巴黎歌剧院的门也多,2531扇,钥匙却有7593把。剧院地下,还有长达6英里的暗道,这样的距离如果伸展开来,从巴黎歌剧院到巴黎圣母院绕个来回,绝不是问题。最令人惊讶的是,巴黎歌剧院的地下还真有一个容量极大的暗湖,湖深达6米,是用来平衡舞台的升降所使用的。这个湖对剧院的功用极大,使得魅影在剧院地下划船(这近乎不可想象)的事,具有了可能性。而神秘的5号包厢,据说真有人去敲打过里面的柱子,发现是中空的,而这正是小说中魅影的专用包厢。

戏中戏

――在故事中“出戏”

故事既然发生在剧场里,那“做戏”定然离不开展现一下剧场所特有的戏中戏式样。第一个是《汉尼拔》,发生在古罗马时期的迦太基国;第二个是《耳背公爵》,发生在17世纪的法国:第三个是《唐璜的胜利》,发生在18世纪的西班牙。这三折戏中戏,因为年代与地域各不相同,呈现出了极其多样的视觉观感。想想如果不是发生在歌剧院里,要把这三个毫不搭界的戏中戏串在一个故事里,简直没有可能。想想也只有在歌剧院才能让这三个毫不搭界的戏串在一个故事里。然而,这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为了“炫技”而做的选择,在戏剧上,这三折戏中戏都与故事的行进密切相关。

第一个戏《汉尼拔》,风格属于正歌剧。照理说,这一类歌剧是主题严肃和表达严谨的。可这段戏中戏却把历史上的英勇将领汉尼拔,演绎成了一个被迫率军回国、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落魄将领。在表演上,也是错漏百出,活活地把一个英雄演成了一个狗熊。这都是刻意的,以至于许多观众在观赏这一段时,以为是演员的表演出错了。

第二个戏《耳背公爵》,典型的喜歌剧,内容搞笑肤浅,这类的歌剧在17世纪是专供贵族们消遣用的,谈不上高雅的艺术性,其中不乏插科打诨、甚至粗俗下流的场面。这样的戏放在19世纪下半叶的巴黎歌剧院上演,实则是为了证明歌剧院管理者低俗的艺术品位。

直到了第三个戏《唐璜的胜利》,是魅影自己创作的作品,这个戏里,无论戏剧主题还是音乐张力,其复杂和深刻程度,远非前两个可比。特别在音乐风格上,一发声就是典型的现代派姿态,乍一听,不悦耳,却暗合着古典音乐的发展潮流。这里解释一下,根据剧本的讲述,故事发生在1881年,在古典音乐的历史中,这一时期前后,恰恰是欧洲传统音乐体系逐渐瓦解,新的现代音乐风格尚未浮出水面之时。以德彪西、瓦格纳为首的一大批欧洲古典作曲家,在这一时期,对传统的古典音乐创作体系进行着最后的探索。换句话说,魅影创作的现代音乐,才是符合音乐发展潮流的音乐语言。安排这样的作品,既体现了魅影对老套的、过时的歌剧品位的不屑,又体现出他是引领20世纪音乐潮流的先行者。

正因如此,当我们回头看,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在前两个戏中戏中,需要极力表现其品质的低下和表演的拙劣:为什么那一帮演员,排练《唐璜的胜利》时会对魅影的音乐百般不满。身为作曲家的安德鲁・劳埃德・韦伯,对戏中戏的音乐风格进行这样的安排,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三个戏中戏的处理方式,层层递进,步步深入。第一个戏中戏是在序幕之后,事实上是真正的开场。舞台正上演的是歌剧《汉尼拔》的彩排,而观众毫不知情,以为是正式的戏码。直到三分钟后,彩排被中断,观众才恍然发觉,噢,原来一直在看的是戏中戏啊。让戏在一开场,便占据了高点,引人入胜。而到了第二个戏中戏《耳背公爵》中,魅影让卡洛塔失声,发出了如癞蛤蟆般的声音,导致了演出中断。这个处理,相比前一个戏中戏再进一步,构成了戏中戏外的魅影与戏中戏内的角色的互动。而到了第三个戏中戏《唐璜的胜利》的时候,又更进一层,魅影作为创作者,竟然亲自参演,可谓是自编、自导、加自演。戏中戏的表达也与戏外的人物情感高度合一。魅影在戏中戏所说的每一句台词,可谓句句双关,借助艺术的名义和手段,魅影终于得以在自己创作的戏中戏里,尽情表达在戏之外渴望却又无法表达的强烈欲望。在最后的高潮部分中,魅影与克丽丝汀共同唱出《覆水难收》(Past Pointof No Return)的主题,点出了两人的现实处境。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三个戏中戏都曾在巴黎歌剧院的历史上演出过,戏名都是真实的。而那位高傲自满又数次被魅影戏弄的“当家花旦”卡洛塔,历史上也确有其人,据说她的墓碑就立在巴黎歌剧院的地下。

音乐

――在声音上“做戏”

伦敦时报曾评价,“《剧院魅影》是上天赐予音乐戏剧的礼物(ThePhantom of the Operais the God’sgittto musical theatre)”。据说韦伯当年在创作完《剧院魅影》之后,也表达过这样的意思:“《剧院魅影》集合了太多美妙的先天因素,是‘可遇不可求’的创作机遇,《剧院魅影》对于我是独一无二的。”

纵然有故事天然的可塑性,但能够驾驭这么多不同的音乐风格,运用自如,依然可见韦伯的创作功力。韦伯是为数不多的深谙古典乐和摇滚乐创作的作曲家,全剧的音乐风格极其多元,将摇滚乐、古典乐、美声唱法、流行唱法融为了一体。即便在之前提到的三个戏中戏里,也分别呈现了古典主义、巴洛克风格和现代派这三种不同时期的音乐风格。《剧院魅影》中的歌曲,如《剧院魅影》(The Phantomof the Opera)、《夜之乐章》(Musicof the Night)、《都是我所盼》(AllI Ask of You)、《想着我》(Think ofMe)、《盼望你还在这里》(WishingYouAre Somehow Here Again)等每一首都体现着作曲家韦伯的高度灵感进发。最具代表性的歌曲,或许就属那首同名主题曲《剧院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了。当魅影划着小船,带着迷幻中的克丽丝汀去往他的地下住所时,这一段音乐贯穿始终,美声与摇滚,古典与流行,在此时水融,又层层递进,堪称经典。

《剧院魅影》音乐主题运用也非常高明。一般来讲,经典音乐戏剧的作曲家一般不会从头到尾去创作全新的音乐,这样做不仅费时费力,也无必要。一般会先写下一些音乐主题,然后根据戏剧的需要,将这些主题串联成为一部音乐剧。创作和运用音乐主题的方式有很多。有人物主题的方式(如瓦格纳的乐剧《尼伯龙根的指环》);有戏剧情感的组织方式(如《悲惨世界》中,表达心理挣扎与内心孤独的主题);有技术特点的组织方式(如《西区故事》中的增四度音程、降七级音、以三对二的节奏运用等);有整体风格的组织方式(如《巴黎圣母院》在旋律构建、和声组织、配器方式的运用):还有戏剧主线的组织方式(如《猫》中格里泽贝拉的出场和《回忆》的穿插)等等,不一而足。运用这么多的音乐主题方式,无非要让音乐的组织显得更为有机和有序,主题和串联的本领往往决定了音乐的质量,常常作曲家不会只用一种方式,而是会融合多种,但都有规律可循。

而我在仔细聆听了《剧院魅影》之后发现,以上的很多方式韦伯都有用了,却也都没用,用“无招胜有招”来形容或许最为贴切。他让主题相互穿插、相互派生、相互对比,貌似无处不在,却又找不到一个稳定的运用规律。换句话说,韦伯要打造的是一个混合音乐感受体,混在一起,而不去做明确的分类。除了音乐主题,为了更好地衔接不同的场景转换,韦伯还创作了大量的过门音乐。在多重唱的场景以及剧院楼顶和最后的魅影住所等这些场景中,不同的音乐主题和过门一个接一个,串联得极其感性,看似毫无理由却又顺畅无比。特别在“当家花旦六重唱”、“剧院楼顶”、“魅影住所”等场景中,不同的音乐主题和过门层出不穷,相互衍生,看似衔接得没有道理,却感觉顺畅无比。而对于同一主题,如“假面舞会”与“八音盒”,一个用得热闹之极,一个用得孤独之极,形成了鲜明对比。在最后场景,克丽丝汀离开后,魅影返过身来对着八音盒唱起歌时,那种繁华褪尽孑然一身的孤独感,令人既同情又心碎。韦伯是以“超越理性的感性”驾驭着“无招胜有招”的创作方式,最后达到了一个比一般意义的方法更高的方式,覆盖了全剧的音乐。

以上这些就是我眼中《剧院魅影》的戏剧与音乐的魅力。

自2004年上海大剧院首次引进《剧院魅影》,如今十年过去,音乐剧已在上海慢慢起步,可以说上海的观众对音乐剧越来越懂行了。因此,《剧院魅影》的演出,不但是引进一部精彩的音乐剧,更是一次经典的重温。此次来沪的《剧院魅影》,与十年前在上海大剧院演出的为同一版本,确保一代又一代的观众,能看到最原汁原味的《剧院魅影》,这份不变彰显了《剧院魅影》公演27年来的经典所在。最后,我想用《每日镜报》的一句话来总结《剧院魅影》的魅力:“如果此生只看一部音乐剧,那就是《剧院魅影》!”

数字记录《剧院魅影》

由英国著名音乐剧作曲家安德鲁・洛伊德・韦伯(Andrew LloydWebber)作曲的音乐剧《剧院魅影》(ThePhantom of the Opera),自1986年10月9日于伦敦西区的女王陛下剧院(Her Majesty's Theatre)上演至今,以每周八场的频次,已经连续演出了27年之久。该剧百老汇版演出则是在1988年1月9日,于西44街上的美琪剧院(MajesticTheatre)推出,同样连续演出至今,并已经成为百老汇连续演出时间最长的剧目。该剧全球总演出收入至今已达56亿美元,创下了迄今为止音乐剧演出票房单剧收入的最高历史记录。

与巨额的收入相对应的是高昂的制作费用:

多人的剧组

多套服装

每场演出22个场景转换

需要281根蜡烛

250千克干冰

10台烟雾机

2230米布料

226米花边

2500吨羊毛

5000个手工雕刻的小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