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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莫言小说创作的异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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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家莫言试着运用西方独特的叙述视角、叙述空间构造为中国现代小说创作另辟新径,但也存在着审美层次的极端化、偏执化等问题。

关键词:莫言 酒神文化 审丑文化

从近些年的文学创作来看。中国作家莫言等人对西方文学(尤其是两方现代派)的借鉴和吸收达到了形神兼备的高度。这种现象的出现基于全球化语境的加强,也在于中国文学自身在争取不断发展创新上做出探索和努力的表现。在当时的时代思想大潮下,莫言无疑受到了影响,如福克纳的“意识流”、来自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等等在莫言小说中有明显的体现。“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新历史主义小说”的兴盛都曾在莫言的作品中留下痕迹。莫言作为创作个体所具有的的特珠性,他受到的西方文学影响明显又极为微妙地表现为他在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中的出人。从整体上看。这种深层次地交流无疑给中国文学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许多方面的探索都有重要的意义,但是其中也不乏问题的存在。

无论是在精神面貌还是外观表现上,西方现代派文学对莫言的影响都是多面性的。难能可贵的是莫言在表现文学意境和艺术表达手法上保持高度的统一性。我们主要从两个方面探讨一下西方文学对莫言创作的影响,对于其创作的一些得失进行简要的论述。

(一)“酒神文化”的“墙里桃花墙外香”

无论是最近莫言创作的《酒国》,还是构建起他神秘、原始朴真、诱人的高密东北乡的《红高粱家族》,作品中不止一次地谈及围绕酒的事情和文化。我们当然可以从几千年中国传统文化的繁衍找出一些相合的东西,但是如果不从传播学(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文化)的角度对这种现象进行考证,考虑到文学与思想作为一种精神性超越的特殊存在,围绕酒文化的延伸意义及由此而来的异质韵味的话,作者甚至是对这种酒的文学产生了非常强烈的迷恋感,以至于作者在描写这部分时都会让读者明显感到了由于阅读流畅所造成的。西方文学中的酒神文化在中国这位天马行空式的作家笔下开花结果,就如同中国古代诗人寒山子在大洋彼岸备受推崇一般,这是一种某种社会一段风气和那些文人墨客的性情恰巧相符的结果。

被奉为经典的是《红高粱》中对高密乡高粱酒的精彩描绘,尤其是它被翻拍成电影后中间一段的关于酿酒、祭酒的场面更为人们津津乐道。我们从文化层次思考的话,酒实际上也象征了一种狂欢文化,这在全世界各个民族的文学系统中具有共通性。莫言在一些场合中表达过他对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发表过一些看法,承认自己的创作确实受过他们的影响。像《红高粱》、《酒国》这类的作品内容直指酒界,而在另外一些作品《丰乳肥臀》、《四十一炮》尤其是莫言在转变创作方法后创作的一系列文学作品中,把源自于西方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的“酒神”文化精神核心转化为一种在叙述上对外在感官体验的强烈还原,让读者从内到外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血管冲击力量。莫言是独特的,他的小说创作在意境的营造等方面具有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相吻合的地方,但是还是有区别的。莫言小说叙事中的“狂欢”世界,与巴赫金所描绘的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拉伯雷笔下的“狂欢”世界并不完全相同。在拉伯雷那里,一切场景和道具都是现成的:那么多嬉笑的人、那么多享之不尽的食物、酒和各种饮料、那么多拿碗递勺抬轿的佣人。拉伯雷利用这些道具和场景。演出吃喝狂欢的喜剧,而莫言小说创作下的高密故乡却是极为贫困的,他通过文本表达的狂欢精神带有一种原始的,反历史性质的意味,这种物质匮乏引起的狂欢又带有一种浓烈的悲剧性,这一点是极为重要的。另外,莫言所受到的西方文学创作的影响是广泛而不是单一的。我们从《红高粱》、《爆炸》等一些作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意识流”在文本中的流动,莫言说福克纳这老头是十分有意思的,复杂的是他把这种意识的流动表现为感性的原始本真,使得小说的艺术魅力渲染的极为充分。

(二)“审丑文化”的“光荣复活”

中国文学向来是讲究高雅的,啸风吟月被视为文学的品位象征。虽然在五四文学以后一些新文学的作家们为倡导现实主义写了很多反映社会民众苦难的作品,但是却没有一位作家像莫言这样把一些不入文人法眼的题材统统扯了进去(我们主要集中谈论莫言转型后的文学创作),并且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影响。

莫言在谈到阅读波特莱尔、马尔克斯等人的作品时感受到的那份心情,“感觉世界又宽了许多”,“创作又可以有比较新的路了”。我们暂时忽略了他作为主体所涉及的有关审美观念、个性殊异等方面的因素,从他的文学创作中,确实能看到这些作家在文学创作观念上的影响。但是我们不用避讳的说,莫言把审丑文化发挥到了让人惊心触目的地步。我们可以看一下几个片段。《红蝗》将一些与生理有关的东西写得一片绚烂辉煌,美丽庄严。超凡脱俗,甚至“达到了宗教的、哲学的、佛的高度”。“四老爷拉出的是一些高尚的思想”。在《苍蝇・门牙》里,动态的苍蝇“愤怒地叫着”如“满天星斗”;静态的苍蝇“用棒状的沾着纤细黑毛的前脚蹲着透明的脉络清楚的翅膀”,它们各色的眼睛“愉快地闪烁着,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彩色的温暖柔软的波纹”,莫言的小说对一些在传统上认为极为圣洁的东西如爱情,故乡等等都进行了丑化,甚至有美化兽类的倾向,或许是出于要表达某种艺术效果的需要,莫言对小说中人物的外形、语言、行为都一一进行还原化的处理,很多方面的叙述和描写与人体的生理器官产生联系,这在层次不同的读者看来产生迷惑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知这是否是作者审美理想上的一种选择,但是这种现象的出现并非和波特莱尔等人所要表达的精神品质相同。波特莱尔以及现代的一些作家如李金发是通过对与美的领域相对的领域的描写传达出对社会的批判和反衬美的圣洁的意义,而莫言好像单单沉湎于自己描写的事物,而无法把他们从表面层次中提升出来。作家对于他描写的事物要有极为清醒的认识和健康的心态。所以如果为表现中国民间纯粹的生活真实而采取的必要的手段的话,莫言应该把这一切保证在准确的审美或审丑思想层次上的探索。并且应该有十分清醒的认识。由此我们也可看出作家或者评论家在面对西方文学的引进也需要有所辨别,中国作家在吸收其长处的同时应该有准确的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