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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没有速度表的跑车 两个惴惴不安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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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是美国的一部名著,被二战后的美国青年奉为"生活教科书",是公认的"垮掉一代"的经典之作。

该书是杰克・凯鲁亚克在1951年,用了三个星期,用了30米长的打印纸,一气呵成的自传体小说。说的是一群青年开车横穿美国,一路狂喝滥饮、吸毒放纵的故事。而我也想借用"在路上"这三个字,说的是一位中国姑娘在美国,开着汽车横穿美国的故事。

两个人偷车的经历也不止一次了

有人评价美国是"架在车轮上的国家",说的是美国的汽车多,公路发达,这一点如果不在美国的高速公路上开过车,你是无法体会那种在汽车上的生活。北京姑娘苏萍是从8岁就有了这种感受―――她其实并不是纯粹的北京人,8岁前有大半时间是随外婆生活在小桥流水人家的苏州,印象中人们一直过着悠闲散淡的日子,生活节奏很慢很慢。8岁那年她随当外交官的爸爸妈妈到了美国,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汽车,那么宽的路,第一次坐上跑得那么快的汽车,她先是惊讶,瞪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突然,她把头伸出车外,扯破了嗓子大声叫着。这是从心里冲出来的喊声,这也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喊。许多年以后,她回忆那时的感觉,就是觉得突然天变得宽了,地变得大了,自己突然长大了,她还记得爸爸妈妈回过头来看她那惊诧的眼神。苏萍说那是1982年。在美国过了一个暑假,她又回到北京上学。

苏萍再次来到美国是8年以后,她爸爸第二次派驻美国,她16岁,到美国上中学。三年以后,她考上了在美国西海岸洛杉矶的加利福尼亚大学。此时,爸爸妈妈任期已满回国去了,苏萍一个人开始了独立的学生生活。面对独立的生活她作出第一个独立的决定就是考了一个汽车驾驶执照。在美国,考一个驾驶执照很容易。只要英语基本过关,看得懂路标,就可以上路跑,最关键的是倒车入位,能把车停到路边两辆车的中间,你就OK了。

苏萍拿到有她照片的小卡片,乐坏了。顿时觉得手心痒痒,在校园里找到一两辆忘了拔钥匙的车,悄悄的开了一圈,幸好没被抓到。可是,车瘾越发的大了,恨不得偷辆车当即上路,跑它个油干车烂才能了却心愿。当然,这只是想想,思想的翅膀可以任其飞翔,可是行动的脚步还得老老实实的去上课。

与苏萍同屋住的女孩叫琳娜,是个斯拉夫民族的后裔,按照现在的说法,她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酷妞,金发碧眼,模特的身材。苏萍一米七的个子在中国女孩里就算高的了,可是比琳娜还是矮半头。琳娜是个模特,但也是大学里的学生。同屋一块儿住着,两个女孩的友谊就不用说了,虽然到不了同性恋的地步,但说她们形影相随一点也不过分。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开车。

琳娜虽然长得漂亮,但也是苦孩子出身。父母亲是从俄罗斯跑到美国的新移民,虽然扎下了根,但也是工薪阶层,靠修汽车为生。我们只是知道中国人偷渡往美国跑,其实每年欧洲跑到美国的非法移民是亚洲的好几倍,也不光都是东欧那些原来的社会主义国家,意大利的,西班牙的,葡萄牙的那些欧洲小国家跑到美国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在纽约街头怎么会有一半不是美国人呢。由于从小看爸爸修汽车,琳娜对汽车了解得比苏萍要强得多了。所以,琳娜自然就成了苏萍的师傅。两个人"偷车"的经历就也不止一次了。不过都是在校园里转转,虽然也叫车主逮住过,但是从没出过大错,人家看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还愿意让她们再开着车一起在校园里兜兜风。

直升飞机悬停在车前一个枪口直对着琳娜

琳娜的职业是模特,只在空闲的时候读读书。苏萍就是她的课余辅导,两个人倒是互帮互学"一对红",相处的十分和谐。转眼到了暑假,一天琳娜问苏萍:有辆车让我开到纽约,你说这活儿不干?

干呀!什么车?

不知道。

那你先看看车再说。

可是我有些害怕。

你是想让我陪你?

你能陪我么?

苏萍压住心头的狂喜,装出犹豫的样子,如果能给我张回来的机票钱,我可以考虑。

第二天,琳娜拿回了两张机票,苏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让她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日落西斜,琳娜拉着她来到学校旁的海边,一辆黄色的宝时捷跑车风驰电掣开到她们面前。下来一个汉子,琳娜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苏哈迪。那人倒是很绅士的向苏萍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是600块钱给你们路上用的。至于报酬,到纽约交车时会给你的,这是地址电话,有事请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就走了。苏萍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可是眼前的跑车是真实的。当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公路上,苏萍又一次声嘶力竭的尖叫,像第一次看到高速公路时一样。

当晚,她们把刚刚加满的油箱跑了个见底,才回到校园的宿舍。躺在床上,东方美女苏萍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兴奋得从床上翻到床下,总是想尖叫,而西方美女琳娜似乎有什么心事,默默的躺在床上。

等苏萍把自己的力气折腾得差不多了,琳娜问苏萍:你注意到没有?这个车的迈路表是坏的。

是的我看见了,我想看看我开的有多快,我已经发现它不动了。

你不奇怪么?

这有什么!咱们开过的破车那么多,没迈路表的多了!

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一辆崭新的宝时捷,至少8万美金,会是有毛病的车?

苏萍一下从床上坐起: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辆车里......?

琳娜抽着烟,我的朋友苏哈迪是一个和交易有关的人。我是想......

苏萍吓得跳了起来,他利用我们贩毒!!!

两个姑娘兴奋不起来了,四只眼睛相对看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话来。还是琳娜有主意。咱们找找看,是不是真的有。

说干就干,好在琳娜有家传的本事,拆拆解解并不是太难的事。可是她们在校园里一直折腾到天亮,结果是一无所获。面对着渐渐发亮的天空,还是琳娜想明白了:别找了,如果你找到了能怎么办?把扔了?那贩子不把咱俩杀了!如果你发现了,还给送到纽约,你不就是明知故犯倒运么?不知者不为罪,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苏萍知道琳娜说的对,可是心里总是止不住的哆嗦。琳娜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咱们就该出发了,如果咱们没出发,苏哈迪会怀疑的。

两个姑娘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就出发了。一个金色的长发,一个黑色的长发,一辆杏黄色的宝时捷跑车,一上路,就像一朵飘舞的鲜花,引来一群狂蜂滥蝶的追逐。如果是在昨天,两个姑娘还不准怎么撒欢呢!可是今天,两张脸都拉着,一路飞驰,目不斜视。

保时捷是德国人制造的汽车,在德国,高速公路是不限速的。车的迈路表上标的280公里的时速,换算成英里的时速接近170迈尔。美国的洲际高速公路一般的限速在75迈尔到85迈尔,警察对超速十个迈尔以下一般不予追究,如果你超速在95个迈尔以上,不知道哪儿钻出来的警车就会鸣叫着警笛把你憋在路边。接下来的事情在电影里就看过多次了:不准下车!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摇下玻璃!拿出驾驶执照!你看到的是拿枪对着你的警察。当你表示顺从的时候,警察才会把枪放下,给你填上罚单。十天以后,你到法院接受裁决。

剩下的事情就很明白了:一辆可以开得飞快而没有速度表跑车两个惴惴不安姑娘,超速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苏萍在十年以后回忆这段经历时,想起她第一次听到警报响时,浑身的毛发还是竖了起来。

在驶出洛杉矶不久,琳娜坐在方向盘前。几个嬉皮士男孩开着一辆破车追随左右,大呼小叫,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而琳娜好像是发了狠,油门一踩就把那辆破车甩在了后面。就在她们刚刚放松心情的时候,一声尖厉的警笛刺破空气,让苏萍毛骨悚然。开始,琳娜还想依仗车好,像甩掉小流氓一样甩掉警察。可是当她刚刚把警车甩得不见了踪影,一架直升飞机就悬停在车的面前,挡住了车的去路,一支枪口直对着琳娜。苏萍回忆说:我当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下意识的高举两手。这就是从小看《地雷战》、《地道战》得到的收获,举手投降,警察不会开枪。

等后面的警车追了上来,她们就没有坐在车里接受警察检查的待遇了,而是被警察用枪比划着,下车,叉开腿,让警察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当然,是个女警察,而她们也被告知这里所说的一切将作为法庭证据等等。那唠唠叨叨的一番套话,把两个姑娘吓得满脸虚汗。

看着两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姑娘,警察似乎察觉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围着车转了两圈,中国女孩苏萍当时吓得腿软,蹲在了地上。

警察问金发碧眼的琳娜:你为什么开这么快?

琳娜说有几个小流氓在追我们,为了甩掉他们才开的快车。

那警笛响了你们为什么跑?

到底是大几岁,琳娜说:我怕你们开罚单。声音怯怯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对待两个含羞带雨的花季美女呢。警察大叔和大婶一付宽宏大量的样子,连罚单都没有开,而是转身上车,对两人说:我们在前面开路,你们跟在后面,就不会有小流氓骚扰你们了。警笛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琳娜和苏萍不害怕了。跟在闪烁的警灯后面,两人相视一笑,黄色跑车上又恢复了笑容。

从洛杉矶横穿美国大陆到纽约,有多种走法。为了多玩几天,原来她们打算先穿过拉斯韦加斯到丹佛,再从丹佛到堪萨斯城、圣路易斯、印第安纳波利斯,再经过哥伦布、匹兹堡到达纽约。可是自从他们觉得车上有东西,就不敢再玩了,就连停车吃饭也是一个人进店买汉堡、可乐,一个人守在车上。原本浪漫快乐的路程,变得紧张,疑神疑鬼,躲躲藏藏。晚上,她们不敢住在大城市的饭店,只敢在路边小小的Hotel借宿。可是,她们的跑车太扎眼了,每到一处总有一群小伙子说东道西,骚扰。

原计划是7天的路程,她们跑了4天就到了费城,离纽约不到200公里了,琳娜给苏哈迪打了一个电话,说完明天就到纽约,就禁不住哭了起来。苏萍在一边也陪着掉泪。第二天的交车,在曼哈顿布鲁克林桥头不远的街心公园,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当一个拿着电话的男人走到琳娜面前时,说我是苏哈迪的朋友,琳娜交出车钥匙,那人递给林娜一个信封。当琳娜回到旅馆打开信封看到15张100美元的新票时,和苏萍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都快过去10年了。苏萍在北京向我们讲这次经历的时候,还是泪水盈盈。至于那辆车里到底装了什么?苏萍不知道,琳娜也不知道。也许什么都没有,就是苏哈迪让她们帮忙送一辆车而已。回来之后,琳娜就和苏哈迪分手了,这件事到底的结果是什么?对苏萍来说,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