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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过春节品“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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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古稀之年,第一次在美国过春节。在美国,华裔是少数民族,春节也就成为少数民族的节日,其“年味”断然不能同国认嗵岵⒙邸

农历腊月三十傍晚,作为纽约地标的帝国大厦就亮起红色和金色的彩光,迎接亚裔春节的来临。据说,帝国大厦顶楼(第八十层)每年都在农历春节披上金红色灯光,表示与亚裔居民一同庆祝这个节日,此举成为纽约市的传统,春节成为纽约市的法定节日。亮灯仪式在除夕举行,应邀出席亮灯仪式暨庆祝活动的各界人士,携手拉下电闸,于是帝国大厦顶层1327枚灯泡即刻亮起照耀夜空,持续三个夜晚,向全市恭贺新禧。

我们所居公寓位于纽约市北郊。这里虽然也有少数亚裔移民和中国学者居住,但是年味淡薄,见不到春联和花灯,也听不到除旧布新的鞭炮声。大年三十,儿子和媳妇依旧全日上班。他们下班回家后,很快张罗起一桌饭菜,荤素冷热,甚为丰富。

我依平日惯例自饮一罐啤酒,平日不饮酒的老伴和儿子、媳妇以茶代酒,小孙儿抱个奶瓶以奶代酒,五口之家频频举杯,夹杂着逗引孙儿的欢声笑语。这顿团圆饭吃得温馨和美,吃得称心如意,吃出异域天伦之乐。

记得作家冯骥才在谈“年文化”时说过,中国老百姓最伟大的创造就是“大年三十情结”。每逢大年三十,即便在天南地北打工也要赶回家过年。年夜饭后,阖家团坐,便开始了守岁的进程,异域华裔概莫能外。

此刻,我们一边品尝着点心,一边欣赏纽约中文电视台转播的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节目,间或与孙儿嬉戏玩耍,与儿辈款言细语,静待天明。“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午夜之后,孙儿要向爷爷奶奶磕头辞岁,爷爷奶奶则要给压岁钱。我们为孙儿准备了一个小红包,这是孙儿出生以来第一次拿到爷爷奶奶的压岁钱。

此时此地,我与老伴心系大洋两岸:一方面是身在西方,与徙居美国的子孙团聚;一方面心向东方,牵挂远在国内的子孙们。现代化的通讯工具缩短了东西方的距离,大洋彼岸传来儿孙们的祝愿,真是天涯若咫尺。

大年初一,美国各地华人皆以游行、放鞭炮等形式,举行庆祝活动。我们吃罢饺子,驱车去华埠,感受一下那里的年味。

纽约华埠是美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中国城。进入偌大的华埠,过大年的喜庆祥和气氛扑面而来,处处红灯高挂,家家贴上春联,乐曲和谐悦耳,让人感到那么生动而又亲切熟悉。

这里的华埠春节大游行,规模相当浩大。游行队伍由勿街与摆也街口出发,经过华埠的好几条街道,最后到达哥伦比亚公园解散,历时三个小时。游行经过的街道实行交通管制,除了游行的花车,不允许任何车辆进入,并有蓝衣武警在维持秩序。

只听锣鼓喧天,只见彩旗飘舞。我踮起脚跟,在观众筑起的长城缝隙中窥视,始见舞龙、舞狮、舞麒麟以及秧歌的精彩表演。游行队伍浩浩荡荡,挂着美国星条旗、载着春节文化标识、以“爱心迎新春”为主题的花车,一辆又一辆缓缓有序地行进。从游行的组织者中华公所获悉:春节大游行是华埠为时五周的春节系列庆祝活动的高潮,旨在表现中华传统文化和风俗,不涉及两岸政治。参加的团体左都有,大家除美国国旗,其他旗都不可以挂。

万众期待的还有燃放鞭炮的那一刻。上午11时,中华公所先在且林士果广场举行庆祝会,中午12时第一批鞭炮燃放,响声震天。燃放时间虽然只有几分钟,围观的数千民众高声叫好,久久不息。庆祝会随后转移到勿街62号中华公所前举行,下午1时在公所外,再次由专业公司主持燃放鞭炮,勿街万人空巷前往观看,街道拥挤得水泄不通。

鞭炮和燃放的费用,据说要上万美元。中华公所主席强调,鞭炮本身或许没有什么特别,但对华人来说,其除旧布新和年俗受到尊重的象征意义,是金钱买不到的。听到鞭炮响起的那一刻,纽约华人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动。“听到爆竹声,闻到鞭炮烟硝味,才真感觉到在过新年!”纽约华人如是说。

据说,纽约华埠春节曾一度被禁放鞭炮,后经华人团结一致地努力争取,禁令始被解除。沉寂多年的华埠在大年初一,再度大鸣大放,让人感到年味浓烈。

在华人心中,春节失去鞭炮声,就真的失去了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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