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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之音 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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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唐开元、天宝之际,随着“盛唐气象”的形成,“唐人选唐诗”的风气盛极一时。在这些选集中,殷所编的《河岳英灵集》是一部很有特色的选集。他对诗的评价标准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当属“风骨”和“兴象”。殷综合这些评价标准,选择出了他认为最能体现“盛唐之音”的“河岳英灵”之作。本文通过殷对诗的评价标准,简单分析盛唐气象下独有的盛唐之音所包含的精神风貌。

关键词:兴象;风骨;盛唐气象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1-0000-01

开元天宝之际是唐诗繁荣兴盛的时期,也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音律和体裁发展到成熟的阶段。随着“盛唐气象”的形成,“唐人选唐诗”风气盛极一时。仅《旧唐书・经籍志》和《新唐书・艺文志》著录的“唐人选唐诗”,就达到六十余种。其中《河岳英灵集》是一本很有特色的选本。编选者殷和《文选》的编选者萧统一样,通过选本来体现自己的文艺观点,进行文学批评。

殷,丹阳(今江苏丹阳县)人,生卒年不详,大致生活在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进士出身,曾出仕,后辞官归隐,详情无考。他在《河岳英灵集・序》中说:“虽不馁,窃尝好事。愿删略群才,赞圣朝之美。爰因退迹,得遂宿心。粤若王维、王昌龄、储光羲等三十五人,皆河岳英灵也。此集即以河岳英灵为号。”这既说明了编选诗集的初衷,也点明了诗集名称的由来。说明他要把他所称之为“圣代”的诗歌编选成集传之后世。以“河岳英灵”名之,就是说入选诗人是时代的精华,所选诗歌抒发的也应是时代的声音一一盛唐之音。

从《河岳英灵集》中可知,殷对诗的评价标准是多方面的。

首先他在《集论》中充分肯定了音律的重要性:

“是以气因律而生,节假律而明,才得律而清焉。”“宁预于词场,不可不知音律焉。”

同时指出,过度强调音律也不合适:“匪谓四声尽要流美,八病咸须避之,纵不拈缀,未为深缺。”“故词有刚柔,调有高下,但令词与调合,首末相称,中间不败,便是知音。”

他在《河岳英灵集序》中严厉批评了诗坛某些人过度强调音律、甚至因此非议古人的做法:“然挈瓶庸受之流,责古人不辨宫商徵羽,词句质素,耻相师范。”这样做的结果是:“理则不足,言常有余,都无兴象,但贵轻艳。虽满箧笥,将何用之?”

其次殷非常强调创新,他在小序中多次赞赏勇于创新的诗人。

评王季友诗:“爱奇务险,远出常情之外。”

评岑参诗:“语奇体峻,意亦奇造。”

同时他也注重传统诗学的“雅调”。

《河岳英灵集》提出一个重要的诗论概念:兴象。

集中有三处用到了“兴象”:

“都无兴象,但贵轻艳。”(《集序》)

“既多兴象。复备风骨。”(评陶翰诗)

“无论兴象,兼复故实。(评孟浩然诗)

从上引三例来看,“兴象”与“轻艳”相反、与“风骨”及“故实”却可并存于同一首诗中,因此它应当是指称诗歌本身特征的一个诗学术语,这从古人对“象”的理解也可得到说明。《易传・系辞上》云:“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这就是说“形”与“象”是有区别的,“形”是事物的客观形体、形状,而“象”是客观形体在人的视觉感官上的反映。对此,李壮鹰先生曾指出:“象与形相比是虚幻的,但它同样有自己的真实性,那就是在主体感受中的真实。”因此古人常用“象”指“艺术形象”,特别是经过作者主观改造过的形象,这也就是后人所称的“意象”。

有的地方殷单独提到“兴”,如评常建诗:“其旨远,其兴僻,佳句辄来,唯论意表。”评刘虚诗:“情幽兴远,思苦语奇。”评贺兰进明诗:“《行路难》五首,并多新兴。”这里的“兴”,是和“情幽”“旨远”等相联系的,可见殷对“兴”的要求是“僻”、“新”、“远”。殷论诗亦多言“意”,如称王维诗“意新理惬”,称王季友诗“甚有新意”又称岑参诗“语奇体峻,意亦造奇。”说明他对“意”的要求是“新”、“奇”、“远”。所谓“兴象”,即是以“兴”为特征的“象”,或者说是“文已尽而意有余”为特征的意象。

宋人梅尧臣曾说“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就是把眼前之象与心中之意高度融合并统一起来。兴象论的出现,对“意象”内涵最重要的丰富发展,就是明确提出了“文已尽而意有余”这个具有时代意义的新理论,而这也是我国文学发展至后期所致力的最高审美理想: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盛唐诗的风貌与残留着齐梁痕迹的初唐诗已大不相同,对诗的评价标准从柔软靡丽、错彩镂金到秀峭高远、简刻省净。初唐陈子昂倡导的“风骨”,成为诗人自觉遵守的创作规范。殷在《河岳英灵集序》中对齐梁到盛唐的诗风变化做了概括:

“自萧氏已还,犹增矫饰;武德初,微波尚在;贞观末,标格渐高;景云中,颇通远调。开元十五年后,声律风骨始备矣。”

风骨指诗歌由形式、词彩、感情所形成的内在张力,以及这种张力对读者的巨大感染和启发作用。无论是建安风骨、陈子昂倡导的“风骨”还是殷所推崇的“风骨”,都符合此定义。但与前二者不同,殷的“风骨”带着盛唐特有的时代印记。

这些有“风骨”的诗,不仅具有刘勰笔下的风清骨峻、意气俊爽之气,还展现了意气风发的壮志:

“儒服揖诸将,雄谋吞八荒。”(陶翰《赠郑员外》)

“举头望君门,屈指取公卿。”(高适《送韦参军》)

从集中能读到许多诗人们满怀侠勇之气和豪壮之情写下的作品:

“臂鹰金殿侧。挟弹玉舆傍。”(李嶷《少年行》)

“彩章耀朝日,牙爪雄武臣。”(储光羲《猛虎词》)

也有的选诗是诗人志向不得伸展、选择独善其身时写下的。虽是失意之作,却流荡着不随流俗的气度:

“富贵苟如此,营营何所求。”(李白《咏怀》)

“王庭有轩冕,此日方知轻。”(储光羲《游茅山》)

还有许多写现实黑暗、战乱场面和民间疾苦的选诗:

“束身就一剑,壮志皆弃捐。”(陶翰《经杀子谷》)

“老幼相别离,泣哭无昏早。”(储光羲《效古二章》)

殷所选的诗,还展现了壮大的气象、雄奇的境界,如李颀在《谒张果老先生》中写张果老的年龄:“二仪齐寿考,六合随休憩。”在这里时间和实物已不足以形容张果老寿数之长,作者发挥想象力用“二仪”“六合”表现张果老与天地同寿日月齐光的长寿。

风骨这个传统的概念,在殷的时代有了新的内涵。

殷的“风骨”,无疑有建安风骨的影响。盛唐之世,虽不像建安时期那样风衰俗怨,世积乱离,但人生的不平仍在,现实的弊端仍在,社会的阴暗仍在,压抑仍在。盛唐诗人对风骨的追求与推崇,融入了更多时代精神和更浓的理想色彩,即使写现实黑暗与个人怨愤,也是沉郁雄浑多于悲伤哀怨。他们的“风骨”呈现出一派盛唐气象。

综上所述,殷对诗的评价标准可用秀美高雅、善于创新、风骨与兴象来概括,反映了盛唐的文学思想。他的评价标准,体现了盛唐这个充满自信、实力强大王朝的精神特征。收入《河岳英灵集》的诗作,也和强盛的大唐一样,气势磅礴,昂扬向上。

参考文献:

[1] 王克让.河岳英灵集注.[M]巴蜀书社2006年7月

[2] 李珍华,傅璇琮.河岳英灵集研究.[M]中华书局1992年9月

[3] 刘怀荣.论殷“兴象”说.[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1997年第4期

[4] 李壮鹰.中国诗学六论.[M]齐鲁书社1989年版。

[5] 卢盛江.殷诗学几个问题新析.[J]吉林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11月第6期

注解

① 刘怀荣《论殷“兴象”说》(《中国人民大学学报》1997年第4期)

② 李壮鹰:《中国诗学六论》,齐鲁书社1989年版。

③ 王克让《河岳英灵集注》,巴蜀书社2006年7月。

④ 卢盛江《殷诗学几个问题新析》(《吉林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11月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