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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六年级数困生与数优生应用题解题错误的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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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小学六年级数困生和数优生各20名为被试,对其在数学应用题解题中所犯的错误进行比较分析,结果发现:(1)测题类型上,六年级学生在常规应用题上表现出“高限效应”,非常规试题训练对于数困生尤为重要;(2)变化题要防范“审题”和“元认知”等错误,合并题要预防“目标监控”和“知识”错误,比较题主要提高认知策略和元认知策略;(3)针对全体学生,特别是数困生,需要全面加强概化思维和具体化思维训练、“不一致比较”题目训练和元认知能力培养。

〔关键词〕小学;六年级;应用题;解题错误;数困生;数优生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684(2016)06-0012-06

一、问题提出

数学学习不良(MD)是学龄儿童中较为普遍的学习不良类型。美国一项大规模研究发现:约有6%的小学生和初中生被诊断为MD,另外约有5%的儿童被诊断为有阅读困难(RD)[1]。在另一项研究中,美国的教师报告:在他们的学生里,有26%的学生由于数学学习困难而接受特殊教育[2]。虽然数学学习困难对学生来说是普遍的,但是,在学习困难研究领域,与阅读困难研究相比较,关于数学学习困难的研究是较少的[3]。

应用题学习在小学数学学习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它是初等数学学习中的重点和难点。许多研究表明,大多数数学学习困难学生都表现为在解应用题上有困难,而且这一问题随着年级的升高会越来越严重[4]。

近一二十年来,国外相关领域的研究兴趣逐渐转向对有数学学习困难学生的认知分析和教育干预,其中尤以研究数学学习困难学生问题解决过程为这个领域的热门话题。原因是它可以帮助数学学习困难儿童更好地完成学校教育的任务,而且有助于更深入地揭示学生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过程,对认知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的发展都有促进作用。

综合关于数学应用题解题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可以总结出如下一些结论:当应用题中包含了一些额外的信息或者出现了语句陈述不一致的条件时,学生的解题表现就会较差;数学解题图式的形成和发展直接影响学生对问题类型的识别和问题的正确表征;元认知因素则贯穿学生解应用题的全过程,影响学生的解题行为[5-8]。

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到,目前国内应用题解决的研究主体主要包括心理学科研人员和教学一线的数学教师。心理学科研人员关注的领域比较有限和微观,而教师的科研报告往往比较宏观和经验化,二者存在脱节。因此,本研究拟通过现场实验,采用目前已被证明比较有效的错误类型分析方法,比较数优生与数困生的共性和差异,从而得出既有科学的理论基础又直接指向实践的结论。

在课题组的前期研究中发现,在面对不同的试题类型、题目类型和难度附加条件时,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数优生和数困生既表现出了阶段性特点,又表现出连续性特点。因此,本研究拟以六年级学生为研究对象,继续探究进一步的规律。

本研究的基本设计为:2(学生类别:数优生、数困生)*2(试卷类型:常规试题、非常规试题)*3(题目类型:变化题、合并题、比较题)。非常规试题中包含四种难度类型(隐蔽条件、概化思维、具体化思维、不一致比较)。学生类型和试卷类型为被试间设计,题目类型为被试内设计,难度类型为不完全被试内设计。最后测量的因变量为所分错误的类型和数量。通过分析数优生和数困生在不同试卷类型、不同题目类型和不同难度类型之下的错误类型和数量差异,探讨小学六年级学生数学应用题错误的特点和影响因素等。

二、研究过程

(一)被试的选择

在某小学六年级随机选取由同一数学教师任教的两个自然班作为实验班。根据数学学习困难的操作定义:学生的数学学业成绩比根据其智力潜能达到的水平显著落后,而且他们可能同时在学习、品德和社会性上存在问题。这样,本研究选择数困生的标准为:(1)本学期三次重要数学考试的平均成绩居全班后20%;(2)让科任教师根据MD的操作定义和特点,对学生作出综合评价,指出班内哪些学生属于MD;(3)满足两条排除性标准:排除智力落后(IQ130);排除明显躯体或精神疾病。于是,在两个班中各挑出10名数困生(人数:男,10;女,10)。同时,相应选出了各10名数优生(人数:男,11;女,9)。共得到被试40人。

(二)研究材料和工具

1.智力量表

采用张厚粲等人修订的《瑞文标准推理测验》(Ravcn’s Standard Progressive Matrices)。该量表经国内多次使用,已被证明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

2.数学成绩

采用被试本学期三次重要考试的数学成绩的平均分为学生类别的划分指标。

3.应用题测验

在小学阶段,学生接触到的算术应用题主要分为变化题、合并题和比较题三种类型。据此,自编小学数学应用题两套(A卷和B卷),经小学六年级的数学教师共同讨论和小规模试测,删除了过难的题目和没有学到的内容,并对题目的文字表述进行了较大修改,最后每套各保留了10道相对应的题目。其中1、2、4是变化题,3、6、8是合并题,5、7、9、10是比较题。

A卷是常规类型题,即问题表述与教材和平时练习题目相同。B卷的题目在题目内容、基本数量关系和计算难度上与A卷保持一致,但题干表述与常规类型题目不同,这无疑增加了题目的难度。具体而言,与A卷的相应题目相比,在B卷的10道题当中,1、8题包含了隐蔽条件,2、6题增加了对概化思维能力的考查,3、4题增加了对具体化思维的考查,5、7、9、10是比较类应用题中的不一致型问题。隐蔽条件是指对题目中的数量关系不以直接的形式呈现,如7天以“一周”这个词来代替。概化思维意在考查学生是否形成了整体概念,如在第二题(同学们去公园划船,三年级比四年级少去18人,少租了3条船。问平均每条船坐几人?)中,如果学生说由于不知道三年级和四年级各自有多少人,无法解答此题,则意味着学生没有把这两个班级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没有充分理解题意。具体化思维是考查学生在解决实际问题上的能力。根据文字表达和数量关系是否一致可将比较问题分为两类:一致问题和不一致问题。一致问题即问题中的关键词与正确的解决计划相一致,比如:小明有5个苹果,小强比小明多1个苹果,小强有几个?关键词是“多”,而正确的解法也是加法;不一致问题即问题中的关键词与正确的解题计划不一致,比如:小明有5个苹果,他比小强多1个苹果,小强有几个?关键词是“多”,正确的解法却是减法。这与小学生的语意理解能力有关联。一致题与学生思维习惯和平时练习相同,不一致题对小学生而言则增加了解题的难度。

在每一道应用题下面有五个小问题,分别是:(1)你认为已知条件充分吗?给出了三个备选答案:刚好充足、缺少条件、充足但有多余条件。(2)你认为解这道题的关键是什么?(3)列式计算。(4)列竖式、画图、演算等的区域(专门预留了一定的空间)。(5)如果你不会也没有关系,告诉我们原因是什么?这五个问题拟从学生的审题、找到解题关键、列式和结果的计算等方面考查小学生的解题过程。同时,要求做题过程中写出尽量详尽的步骤报告,包括所有演算、推理过程。解题前后的问题设置都是为了在大样本的测验中尽可能地外化解题的思维过程。

正式施测前的小规模预测表明两套题目都具有较好的区分度。

(三)研究程序

1.自编数学应用题测验的施测

两个班同时进行测验,随机选取一个班施测A卷,另一个班施测B卷。每个学生一份测试题,独立完成,时间为50分钟。指导语中强调不是考试,是为了消除学生的紧张感,以利于更好地解题。正式计时前先由主试以一道应用题的解答为例详细讲解做题要求和基本步骤。测验时,每班都有一名主试(心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和本班的班主任在场维持秩序,以保证测验的顺利进行。

测验后根据每道题目中五个小问题的回答情况统计所犯错误的类型和各类型错误的数量。

2.以自然班为单位进行瑞文智力测验

同时,查阅学生成绩档案,选取被试本学期三次重要数学考试成绩,以平均分作为学生数学能力的标准;访谈每个班的数学科任教师,请他们根据MD的操作定义确定数困生,并了解学生的基本情况;根据同样选择标准确定数优生。

以自然班为单位全体施测是为了营造自然氛围,避免单独抽出数优生和数困生带来的实验效应。智力测验和数困生、数优生的选择最后进行,并要求该班数学教师回避测验整个过程等,避免实验者效应和教师期望效应。

(四)数据处理

用SPSS19.0统计软件包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

三、结果与分析

(一)错误类型统计

在本研究中,小学生解决应用题所犯的错误可总结为七种类型:第一类是审题错误,指将条件充足的题目错误地判断为条件缺乏或条件多余,从而没有作答;第二类是转换错误,指由于对第一步表示关系的运算产生了错误的表征,因而运算用了相反的运算(即应该用加法时用了减法,应用减法时用了加法,应用乘法时用了除法,应用除法时用了乘法);第三类是目标监控错误,指错误理解题目要求、只算了一步或只用了一个条件;第四类是计算错误;第五类是知识错误,指学生把不相关的数字进行运算;第六类上数字抄写错误,属于粗心或马虎;第七类是什么也没有作答的,原因比较复杂,可能是难度过大,根本不会无法下手,也可能是时间分配不合理没能做完。也就是说,“没做”的错误应该反映的是认知策略搜寻和元认知策略的缺失。

这七类错误除“没做”反映整体应用题解题能力最低外,其余六类按照其对未能完成题目的严重程度从高到低的大致顺序为:审题错误、转换错误、知识错误、目标监控错误、计算错误、数字抄写错误。越排在前面的错误越反映出学生对题目的理解越差,对题目的把握越表浅。

(二)数优生和数困生的错误分析

从两类学生在常规试题(A卷)上所犯错误的总数来看,相对前期研究的四、五年级而言,六年级数困生与数优生的错误都非常少,甚至出现了在较简单的题型上数优生的错误数略微高于数困生的情况。这表明,对于六年级的学生而言,A卷已非常简单,数优生、数困生都能较好地完成,数优生甚至出现了马虎、轻视的情况。

较少的错误中,在变化题和合并题上主要犯目标监控错误,在比较题上主要为没做和犯计算错误。

从两类学生在非常规试题(B卷)上所犯错误的总数来看,数困生的错误非常显著地多于数优生,统计检验的结果分别为χ2(1)=14.7275,p=0.000,χ2(1)=6.429,p=0.011和χ2(1)=9.000,p=0.003。

在三类题型上的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学生类别与错误类型的关联均不显著。变化题:χ2(4)=5.194,p=0.268;合并题:χ2(3)=2.910,p=0.406;比较题:χ2(5)=7.143,p=0.210。这表明,对于B卷而言,六年级不同类别学生的错误的特点没有显著性差异。

题目类型与错误类型的卡方检验结果表明,χ2(10)=44.201,p=0.000,二者有非常显著的关联,即学生在不同类型题目上所犯错误的特点有显著不同。

结合具体数据可以看出,在变化题上主要是犯审题错误和没做,在合并题上犯目标监控和知识错误较多,而在比较题上没做和知识错误占了相当的比例。

从所犯错误的总数来看,与前期研究中五年级在同样试题中的表现相比,数优生所犯错误的数量有明显下降,但数困生只是总体略有下降。

对数优生而言,附加条件类型与错误类型关联非常显著(χ2(12)=42.689,p=0.000)。主要体现为“隐蔽条件”下的“知识”错误,“具体化思维”上的“目标监控”错误,“不一致比较”题上的“没做”,不过数量较小。

对数困生而言,附加条件类型与错误类型也存在非常显著的关联(χ2(15)=51.334,p=0.000)。除在“概化思维”上犯“审题”错误较多外,其他条件下的特点与本年级数优生相同。

四、讨论

针对六年级数优生与数困生在应用题解决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试题适应性、难度适应性和错误类型的共同特点和差异情况等进行了详尽分析,主要是为了通过对数优生与数困生的比较,发现六年级学生应用题解题能力的总体特点,为该年级阶段小学数学应用题教学,特别是为数困生的补救训练提供参考。

第一,从A、B两卷的错误总数看,在常规试题上,六年级数困生与数优生的错误都非常少,错误数不相上下,表现出了“高限效应”,试题没有了良好的区分度。在非常规试题上,数困生的错误显著地多于数优生。可见,到了六年级,数优生、数困生的差距主要体现在非常规试题上。也就是说,如果说常规题目可以通过思维成熟、年级升高和不断重复接触而自然提高的话,那么包含附加条件的非常规题目训练对于六年级数困生还是必须加强的。

第二,从不同题型看,在A卷中,数困生与数优生在变化题和合并题上主要犯“目标监控错误”,在比较题上主要犯“计算错误”和“没做”。一方面表明,六年级学生已全面掌握三种题型的常规解答;另一方面表明,目标监控、时间分配的元认知失误和能力欠缺依然存在。

在B卷上,六年级两类学生错误的特点一致,表现为变化题上主要是犯“审题错误”和“没做”,在合并题上犯“目标监控错误”和“知识错误”较多,而在比较题上“没做”和“知识错误”占了相当的比例。这一特点与前期研究中的五年级非常相似,但六年级“没做”的比例较高,显示了时间分配的不足和解题能力,特别是解比较题能力上的欠缺。

第三,从不同的附加条件看,与前期研究中的五年级相比,六年级数优生所犯错误的数量有明显下降,但数困生只是总体略有下降。这进一步验证了关键时期的推测,可以看出五年级没有得到很好训练的数困生在升入六年级后依然不会有太大提高。

对六年级数优生而言,主要体现为“隐蔽条件”下的“知识错误”,“具体化思维”上的“目标监控错误”,“不一致比较”题上的“没做”,不过数量较小。对数困生而言,除在“概化思维”上犯“审题错误”较多外,其他条件下的特点与同年级数优生相同。可见,在相应题型的主要错误类型上,六年级学生基本是一致的,只是数困生依然没有很好地解决概化思维的问题。

五、结论

第一,测题类型上,六年级学生在常规应用题上表现出“高限效应”,非常规试题训练对于数困生尤为重要。

第二,题目类型上,常规试题中面对三种题型的目标监控和元认知能力需要加强;而非常规试题中对于变化类应用题要防范“审题错误”和“元认知策略缺失”等,合并类应用题要加强“目标监控错误”和“知识错误”的预防,比较题主要在于重视认知策略和元认知策略的提高问题。

第三,从思维能力训练上,六年级之前是相关训练的关键时期。针对全体学生,特别是数困生需要全面加强概化思维和具体化思维训练、“不一致比较”题目训练和元认知能力培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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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北京教育学院朝阳分院,北京,10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