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大气早成的让-雅克·阿诺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纵观阿诺1976年以来的11部影片,数量虽然不多,但每每都成为商业票房和批评界所瞩目的“宠儿”。
2007年岁末,对让-雅克・阿诺来说是极富意义的:不仅其耗巨资拍摄的最新奇幻喜剧片《米诺陛下》(His Majesty Minor)得以在法国剧院全面公映,同时他更入选法兰西艺术院电影与视听艺术创作部,接替曾执导《虎口脱险》的导演热拉尔・奥利于2006年7月去世后留下的位置。由此,64岁的让-雅克・阿诺终于进入了法国电影艺术的伟人祠,尽管他在上世纪70年代便已成名在外。
从时间上划分,阿诺理应被划分为“后新浪潮”电影导演,然而他的艺术身份又极为模糊。用莱昂纳多・马丁的话说,阿诺身处于“一个无法归类的导演序列中”,他的所有作品都不能用既有的理论框架来描述。的确,纵观阿诺1976年以来的11部影片,数量虽然不多,但每每都成为商业票房和批评界所瞩目的“宠儿”。而他对第七艺术传统法则的持续挑战,也为一度僵化的法国影坛带来久违的新鲜气息。
顺利跻身一线导演
与科班出身的电影导演不同,阿诺早年在巴黎大学主修希腊文、拉丁文、美学和中世纪历史。但是,他对影像有着惊人的感受力。在非洲喀麦隆服兵役的期间,阿诺便为法国部队拍摄教学片,积累了相当的制作经验。回国后,他投身于电视广告业,从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拍摄了超过500部的电视商业广告,多次荣获克利俄女神奖(每年授予在广播及电视广告中作出突出成绩的人)和银狮奖。
1976年,他结合自己在喀麦隆服役时期的亲身感受,编剧和导演了处女作《彩色中的黑白》(Black and White in Color)。影片全程在象牙海岸拍摄,之前阿诺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剧本,结果影片在科特迪瓦首都阿比让首映时,应邀出席的法国官员“敏感地”觉察出其中隐含着对法国殖民政策的嘲讽,愤而退场以示抗议。不过,更具戏剧性的是,影片在法国本土并没有引起多少反响,却幸运地荣获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这对阿诺的电影生涯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此时,他才年仅33岁。
这之后,他的兴趣逐渐转向“久远”的故事题材,但是与同时期好莱坞导演的区别在于,他拒绝使用现代先进的化装术和迷人的服饰去“美化”历史,这在影片《火之战》(Quest for Fire ,1981)中明显地体现出来。阿诺首度与编剧杰拉德・布拉奇合作,将观众带入8万年前原始人的生活。有趣的是,影片基本上不存在所谓的“剧本”,有的只是原始人依依呀呀的“对话”和极其悲壮的生活境遇。同时,导演还着意刻画了原始人截然不同的个性特征,使观众依稀看到了“人”的影子。《火之战》这部奇特的影片最终获得了2100万美元的票房,并为阿诺夺得了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殊荣,由此,阿诺顺利地跻身为法国一线导演的行列。
跨越人和动物的两极
1986年拍摄的《玫瑰的名字》(The Name of the Rose)标志着阿诺导演生涯的一次转折――这是他执导的第一部英语片。由此,阿诺的影片超越了民族身份的束缚,而被更多地赋予了国际化的欣赏趣味。和他合作的,也不再是藉藉无名的“原始人”,而是包括肖恩・康纳利、默里・阿伯拉罕在内的豪华演员阵容;摄影师则是为塞尔乔・莱翁内、保罗・帕索里尼等电影大师执镜的托尼诺・德里・科里。
影片根据符号学家温别尔托・艾柯的同名作品改编,由于其隐含了与博尔赫斯以及中世纪启示录的关系,无疑增加了改编工作的深度与广度,但阿诺成功地再现了艾柯“郁结心头无法用理论表泄,必须求助于小说表达的话语”。它通过年轻教徒阿德索的视角,突出表现了他的恩师威廉关怀人、尊重人的高尚情怀。也从宏观上彰显出导演自身的人本主义世界观。为了吸引观众,阿诺借鉴了美国探险电影的成功经验,整部作品情节紧凑、悬念丛生、扣人心弦。但是,与纯粹以大众娱乐为目的美国片不同,影片中采用了大量的隐喻和象征手法体现艺术家个人的哲学观点和美学主张。也许,这正是区分阿诺和一般商业片大导演最好的地方。
在带领观众巡游完13世纪神秘的古堡后,阿诺把大家引向了更为广褒的大自然,因为此时,他的脑子里又涌现出一个奇妙的想法:能不能拍摄一部以动物为主角,明星为配角的电影来呢?于是,一部温馨感人的佳作《熊的故事》(The Bear)于1989年诞生了――很多评论者把它作为迄今为止阿诺最好的作品。故事发生在1885年英国的哥伦比亚地区,一只小熊在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它为了生存艰难地躲避着猎人一次次的追捕,并和一只阿拉斯加灰熊结下不解之缘。
令人惊奇的是,影片果真如阿诺所想的那样,两只熊成了本片最大的亮点。尽管在猎人身上,导演确实花费了相当的笔墨,但是熊更是影片所关注的焦点。因此影片五分之四的篇幅是没有对白的,在摄影机真实的记录下,两只熊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苦苦抗争。而人类则被描写成自然的刽子手,对于他们而言,也许只是轻轻叩动了几下扳机,但却丧失了对生命起码的尊重。他们对自然的残忍,便是将人类自身导向毁灭。影片结尾,熊没有杀死猎人而将其放走,赋予影片些许浪漫主义的温彩,也给人以善意的警醒。
操纵异国风情的圣手
阿诺1992年的影片《情人》(The Lover)或许是他最为中国人熟知的作品,除了梁家辉担纲主演之外,更主要的是国人出于一种对“异国视点”的好奇心。在剧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文字中,没有殖民时代的暴力、征服,只有唯美的语言、淡淡的感伤来表达心目中一种无以言说的东方情结:为夕阳迟暮下的法兰西无奈的喟叹,也为自身的感情纠结缓缓的呢喃。阿诺于《轻举妄动》完成13年后,又一次亲自担任影片编剧,与杰拉德・布拉奇合作将这部荣获龚古尔大奖的畅销书搬上银幕。可以说,影片基本上忠实了杜拉原著的精神,但由于其煽动性的影像呈现――以及大胆的场面――上映之初曾惹来了不少的非议。但尽管如此,它仍是阿诺作品中电影性与文学性结合最为出色的一部作品。
1993年之后,阿诺逐渐进入了休整期。当他2000年再次出山时,放在他眼前的,是《大敌当前》(Enemy at the Gates)的剧本、8500万美元的资金以及朱迪・劳、埃德・哈里斯、约瑟夫・费因斯等一大批可供差遣的优秀演员。影片根据威廉・克雷格1973年同名小说改编,经过紧张的拍摄,最终于2001年在柏林电影节首映。但事实上,我个人并不认为它有多么出色――尽管总体上它勉强对得起“欧洲最昂贵电影”的称号――但是,阿诺一贯特立独行的艺术气质几乎消失殆尽。俗气的三角恋情让观众远离了真实而残酷的战争,反倒是埃德・哈里斯扮演的德国从容受死时的坚毅与平静书写了本片最为动人的抒情音符。
显然,阿诺也意识到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结果又是三年蛰居,2004年他又为全世界爱好自然的人们带来了力作《虎兄虎弟》(Two Brothers),并迅速在法国票房排行榜上问鼎。这显然是对《熊的故事》主题的复现,清新活泼而又不乏温情。正如影评人菲利普・威廉姆斯热情洋溢地称赞道,阿诺又一次通过“动物自己的视点观察世界的点点滴滴,从而放弃了笨拙的画外音”,他并不依赖于用最新式的动画科技创造幻像,而是以“坚实可靠的电影技艺”为依托――这,已经成为了阿诺电影的商标!由此,阿诺真正实现了回归自我,在主流的浪潮中不拘一格;同时,他隐藏在镜头之后,亲切地向人们诉说:为什么真正的美总存在于最不可能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