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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翁的超时空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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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400多年时空,英国人精挑细选出12位与莎翁颇有渊源的“伙伴”,入选斯特拉特福的莎士比亚名人堂

如果没有莎士比亚,英国那亚温河上游的斯特拉福就不会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朝圣者”。1564年4月23日,手套制造商及羊毛商约翰之子威廉・莎士比亚,在小镇上那座都铎王朝风格的二层小楼里出生。在这个文盲家庭里,没有人期待能出一位诗人或戏剧家。莎士比亚少年辍学,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结婚后的他却从这里出走伦敦,去追求戏剧梦想。48岁回归故里,52岁生日那天死在家里。

虽然年代久远,但这是一栋保存得非常出色的故居。1847年政府通过公共募款活动,买下了莎翁故居,从此这里便成为献给这位英国最伟大剧作家的文学圣地。在他出生的那间屋子里,留下了一串赫赫有名的朝圣者的名字:查尔斯・狄更斯、马克・吐温、托马斯・哈代、瓦尔特・斯库特……如今,这里每年要迎70万游客。

在莎士比亚诞生与逝世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莎士比亚诞生地基金会评出了12位与莎翁渊源最深的著名人士,入选斯特拉特福的莎士比亚名人堂。因为演出一部莎士比亚戏剧至少需要13位演员,所以“诗人的伙伴”目前还缺席一位。在跨越400多年时空,精挑细选出的12位诗人伙伴,包括16世纪的诗人兼剧作家本・琼森、建议把莎士比亚故居改建成国家博物馆的19世纪作家狄更斯,还有当代的大导演黑泽明、演员朱迪・丹奇、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等人。

慧眼识莎翁

1916年,当“戏子”莎士比亚终老故里时,悄无声息。当时,还没有人称之为“伟大的诗人和戏剧家”,也没有人为他写悼词。在他的墓碑上,甚至没有刻上名字,只有几行据说出自他本人之手的诗句:“朋友,看在耶稣分上,莫要挖掘这里的墓葬。全此碑石者老天保佑,移我骸骨者要受诅咒。”

与莎士比亚同时代的本・琼森,第一个发现并讴歌了莎士比亚的诗歌与戏剧。有时。时间与命运是无厘头的。当年的本・琼森是红极一时的诗人、剧作家,而莎士比亚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戏子”,而几百年后,莎士比亚依然活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而本・琼森却鲜有人提及。

但是当芸芸众生不识莎士比亚的惊天才华时,本・琼森却毫不吝啬地把最激动人心的溢美之词给予了他。在莎士比亚悄然无声地去世7年后,他的两位剧团朋友编辑出版了《莎士比亚戏剧全集第一对开本》,收录了莎士比亚的36部作品。在《第一对开本》出现之前,莎翁的剧作只以小册子或四开本形式在剧院门口出售。当时《第一对开本》共印制750册,目前仅存228册。几年前,一本《第一对开本》拍卖出280万英镑。在即将到来的莎士比亚诞辰日,《第一对开本》将公开展出,到时“朝圣者”们将有机会目睹这一稀世书籍。

而本・琼森写在其中的那篇诗歌序言《悼念我心爱的威廉・莎士比亚大师及其作品》,则成为对莎士比亚最早的礼赞。他赞美莎士比亚为“时代的精灵,戏剧的奇迹”,他认为“他不属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整个时间”――果然被言中了。

本・琼森比莎士比亚小6岁,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们同时也是对手。当时,莎士比亚不仅是个戏剧写作者。还是个演员,同时也是剧院股东。他曾在本・琼森的戏剧作品《各有所好》中担任主要角色。本・琼森以喜剧和讽刺剧见长,是位精通希腊文和拉丁文的博学之士,虽然他对莎士比亚的才华赞赏有加,但同时指出他“不懂希腊文,只识一点拉丁文”的缺憾,他也曾向人提及“莎士比亚缺少艺术”。

那个出生在商人之家,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莎士比亚,是那个写出伟大戏剧作品的莎士比亚吗?关于莎士比亚的记载非常稀少,所以莎士比亚之谜由来已久,后世很多人怀疑那位斯特拉福的莎士比亚,并非真正写出那些不朽之作的莎士比亚。关于“真正的莎士比亚”的猜测有很多版本,有人认为莎士比亚其实就是培根,也有人认为他是当时几位著名的贵族,甚至有人认为莎士比亚其实是一名女士。

关于莎士比亚身份的问题起源于1700年。当时一位非常有学问的僧侣,在莎士比亚家乡附近搞研究,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在莎士比亚出生的小镇上,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图书存在,更没找到证据证明“莎士比亚”就是那个小镇上的“莎士比亚”。从这时起,“莎士比亚问题”真正产生。后来,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发表了四大页“莎士比亚不是我们知道的莎士比亚”的文章,罗列了所有已知的事实,证明自己的说法。这使“莎士比亚真正身份”问题更为扑朔迷离。

当然,莎士比亚出生地基金会断然否定了种种质疑,基金会主席说:“莎士比亚的作品就是莎士比亚写的,他(莎士比亚)那个时代有足够证据证明,莎士比亚是很被看重的一位作家,尤其是剧作家。”而本・琼森对莎士比亚的奠大礼赞和有些微词的批评,都成为确信与怀疑莎士比亚身份的两派人各执己见的证词。不管怎样,慧眼识珠,最早发现莎士比亚之伟大的本・琼森。作为莎翁名人堂的第一位入选者,则是当之无愧的。

电影界的莎士比亚

19世纪,是莎士比亚戏剧广为流传的开始,从此莎剧在世界舞台上不断上演,而演绎过其中角色的演员,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但能以演员身份获得“诗人伙伴”称号的则不过几位而已。

进入20世纪以来,莎士比亚的戏剧则被不断地搬上电影屏幕,戏剧与电影这两种艺术形式被结合在了一起。以塑造莎翁戏剧人物出名的劳伦斯・奥利弗,自导自演过《哈姆雷特》:自导自演过《公民凯恩》的奥逊・威尔斯,则自导自编了《奥赛罗》与《麦克白》。佛朗哥・泽菲雷里也同样热衷于莎士比亚的戏剧,曾把《罗密欧与朱丽叶》、《驯悍记》、《奥赛罗》等搬上大荧幕。《罗密欧与朱丽叶》则有雷那托・卡斯特拉尼的1954年版本、佛朗哥・泽菲雷里的1968年版,和巴兹・鲁尔曼与菜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合作的现代版。前两年,中国导演冯小刚也借《夜宴》向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膜拜了一回。电影界对莎士比亚的热爱可见一斑。

而日本导演黑泽明,则被公认为是无论在表现手法还是艺术成就上,改编莎翁作品最为成功的一位,他的电影最为完美地体现了“使舞台的固定空间适应银幕的空间”的改编原则。斯皮尔伯格曾说过,“黑泽明就是电影界的莎士比亚”。

1957年,黑泽明根据《麦克白》改编拍摄了影片《蛛网巢城》。而在75岁高龄之时,他叉借《李尔王》的故事,拍摄了那部最为著名的《乱》。与那些热衷莎翁戏剧的西方导演不同的是,黑泽明把莎士比亚戏剧的时空转换到了日本战国时代,在抓住原著精神内核的同时,还完成了故事的再创作。《蛛网巢城》中,麦克白变成了日本战国时代的大将鹫津武时:而李尔王则被改编成一方霸主――文字秀虎。

黑泽明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常常为了一个镜头的完美,不惜消耗众多的人力物力,每一

部电影都是精雕细凿。为了拍摄《乱》,黑泽明筹备了很长时间,后来动用了3万名演职人员和15000匹战马,剧组还特别从国外购进大量木料,搭建了三座城堡的实景,而在最后的攻城之战中,又将整座城堡完全焚烧。整部影片的制作经费高达26亿日元,成为当时最昂贵的日本电影。

这两部电影都是由黑泽明和老搭档小国英雄共同担当编剧大任,剧本经过了反复推敲之后才投入拍摄。因此,他对原著的重构是彻底的,他“仰赖于莎士比亚的,只是把他当作一位在想象力上符合他的要求的电影编剧,而不是一位五音步诗句的大师”。

莎剧中最精彩的台词,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转化成了史诗式的场面,以及错落有致的情节,焕发着别具一格的风采。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莎剧的英式风格为日本的民族特色所取代,日本武士道、日式服饰、贯穿于影片中的能乐、日本的寓言故事,都让人印象深刻,这也是黑泽明作为一位日本导演的巨大魅力。

日本著名电影理论家岩崎昶将黑泽明的创作特点归结为:“他是要把人放在试管中,给予一定的条件和一定的刺激,以测定他的反应。这种对人物的研究就是他的作品。”这与莎士比亚戏剧的风格不谋而合,两位大师跨越时空达到了艺术上的共鸣。正因为如此,黑泽明改编拍摄莎剧,才能如此得心应手。《麦克白》和《李尔王》正是两部把人放置在激烈的矛盾冲突中,深入刻画人性的悲剧,而在此基础上脱胎换骨的《蜘蛛巢城》和《乱》,恰成为改编莎翁戏剧的经典电影之作。

事实上,此次评选出的12位“诗人的伙伴”,有一大半是来自于戏剧、电影界。包括英国18世纪著名的戏剧演员、剧作家、剧团经理和导演大卫・加里克、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演员艾伦・特里、拥有50年舞台演艺经历并出演了大量莎士比亚戏剧角色的帕特里克・斯图尔特、在戏剧舞台和电影屏幕中塑造了多个莎剧人物的英国演员劳伦斯・奥利佛、曾成功地演绎奥赛罗的美国黑人歌手、演员保罗・罗伯逊等。

可以想象,竞争应非常激烈,因为几百年来,演绎莎翁戏剧的导演、演员实在为数众多。比如,塑造过哈姆雷特、罗密欧、奥赛罗等角色的劳伦斯・奥利佛,就曾和另一位著名莎剧演员约翰・吉尔古德在舞台上竞争了一辈子,他们相互看不惯彼此的表演风格,也总是在莎剧中全力竞争演出。而这一次,劳伦斯战胜了他一生的对手,跻身于名人堂之列。

当代演员朱迪・丹奇,也同样演绎了大量莎剧人物。上世纪50年代,她全身心投入到“皇家莎士比亚公司”的演出,在舞台上演绎了诸多莎剧人物,六七十年代又在电影《仲夏夜之梦》和《麦克白》中演出。和莎士比亚渊源颇深。而后凭借电影《莎翁情史》中塑造了伊丽莎白女王,仅出场8分钟的精彩演出,赢得了第71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仅因出演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就在诸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入选了名人堂。也许这是因为,即便常青的诗人也需要年轻的伙伴来共同迎接新的时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