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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原元素与甘肃高校的秦汉史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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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目前,甘肃高校秦汉史课程教学存在着与中国古代史课程秦汉部分关系不清晰、吸引力不强、对学生科研素质培养不够等问题。在课程设计、课堂讲授、论文指导、课后实践等环节合理结合地方元素,重视陇原文物、文化资源是解决这些问题的重要途径,可以起到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培养科研、社会实践能力的作用,有利于实现教学目的,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

[关键词]甘肃高校秦汉教学;甘肃元素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1)024-0056-03

秦汉史作为断代史专题研究课程,大部分高校历史系都会为已具备中国古代史、历史文选知识的高年级本科生开设,甘肃高校也不例外。与中国古代史等专业基础课相比,主要面向高年级本科生的专题研究课程秦汉史显然具备一些特性,在重视知识传授的同时,更强调对学生专业素质的培养;既要锻炼学生独立思考问题、从事科研的能力,还要注意发挥历史学的社会功用,培养学生对社会的认知能力和优秀思想品质。此课程肩负的任务重,但课时却较少。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使教学目的得以充分实现,如何在结合地方特色的基础上高质、高效得完成教学任务,无疑是每个从事此课程教学的教师应该思考的问题。

甘肃各高校历史专业重视此课程的开设,大部分任课教师经验丰富,在教学及人才培养方面曾取得较大成绩。但毋庸讳言,目前甘肃高校本课程的设计与讲授仍有改善的余地,教学目的并未完全实现。以笔者所在的学校为例,具体来说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其一,本课程与中国古代史课程秦汉部分的关系不清晰。在教师讲授中,很容易将此课程变为“细化版”的中国古代史秦汉部分,甚至存在两个课程内容重复的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其二,课程吸引力不足。由于本课程断代史专题研究的性质,一般仅为少数对秦汉史有浓厚兴趣的学生重视。如果教师在授课中不能调动广大学生的学习兴趣,就难以对大部分学生产生吸引力。

其三,与培养学生独立思考历史问题的能力相比,教师一般对知识传授更为重视。即使部分教师有引导学生发现问题、研究问题的尝试,但往往由于切入点设置得不够理想而效果不佳。

其四,由于授课内容过于依赖相关教材,与甘肃本地特色结合不足,所以,授课往往缺乏生动性、现实性,脱离社会需要和学生的实践活动,难以充分达到对学生认知能力和热爱家乡情操的培养。

以上问题的存在,影响了教学效果。怎样克服它们,当然有很多思路。笔者认为,注重甘肃地方元素,结合陇原文物、文化是解决上述诸问题的重要手段。地方高校的重要特点之一是本地、本省生源较多,这在甘肃高校中表现尤为明显。在授课中联系地方特色,强调当地历史文化与秦汉史的密切关系,既有助于提高本地生源对秦汉史课程的兴趣、改善教学效果,也有利于加强学生对甘肃历史文化的了解,培养学生认识家乡、研究家乡、服务家乡的情感。而课程设计中加入地方元素,以地方文化为例深入阐述秦汉史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则可以彰显本课程特点,避免与中国古代史秦汉部分的无谓重复。此外,在教学中引导学生注意甘肃元素,把当地文化与秦汉史的结合作为锻炼科研与实践能力的切入点,有助于刚刚接触研究性、实践性学习的学生顺利转换角色,提高素质修养。综合来说,结合地方特色进行秦汉史课程的教学,可以有效规避前述诸多问题,能够更好的实现教学目的。

甘肃是一个历史文化底蕴非常深厚的地区,在中国历史发展和华夏文化形成过程中曾发挥过重要作用,相关文化遗产丰富。尤其秦汉时期,甘肃的历史地位非常重要。这种重要性既表现在秦汉时期甘肃地区自身的发展、繁荣上,更表现在这一区域对当时整个中国历史进程的影响上。从学习和研究秦汉史的角度来说,如果不重视甘肃的文化遗产和考古资料,很多问题难以得到清晰解释和深入研究。探讨秦文化的起源、发展,绕不开甘肃,据《史记》记载,秦人兴于“西垂”,就在甘肃东部一带,20世纪90年代礼县大堡子山和圆顶山秦公大墓的发现,使深入研究秦兴起阶段的历史文化面貌成为可能。探讨以汉匈关系、汉羌关系为主要内容的秦汉民族关系,绕不开甘肃,河西地区真正被纳入中国版图即实现于汉武帝时代,是汉匈战争的直接产物。探讨以丝绸之路为核心的中西文化交流,绕不开甘肃,悬泉置等汉代邮驿遗址的发掘,为我们提供了有关汉代交通设施和与西域关系的第一手资料。探讨汉代的边塞防御,绕不开甘肃,甘肃的秦汉长城遗址数量多、保存好,玉门关、阳关、疏勒河流域汉塞至今仍可探寻。更重要的是,今天从事秦汉史教学研究的最重要史料――秦汉简牍大量出土于甘肃。甘肃是我国的“简牍之乡”,出土的6万余枚简牍材料中有5万余枚属于秦汉时代。天水放马滩秦简、居延汉简、敦煌汉简、武威汉简、甘谷汉简、悬泉汉简等,不夸张地说,如果绕开甘肃简牍,今天秦汉史研究中的诸多问题根本不可能开展。放马滩秦简《日书》对秦人思想信仰和社会生活的研究,居延、敦煌汉简对汉代政治、经济、边塞制度的研究,武威《仪礼》简对文献学的研究,武威医简对科学技术的研究,都产生过极大影响。

李学勤先生曾说:“中国历史文化早期的一系列核心疑问和谜团,恐怕都不得不求解于甘肃。”这句话对于秦汉史课程教学同样适用。甘肃在秦汉时期的历史地位和简牍等相关文物、文化遗存的存在,决定了甘肃高校在秦汉史课程教学中关注地方特色、借助地方文化力量不仅必要,而且可行。

甘肃高校历史专业的秦汉史教学,需要在充分利用现代教学技术的基础上与甘肃历史文化相结合,使甘肃元素能自然的为秦汉史教学所用。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在课程设计与具体结合方法上,笔者认为应注重以下几点:

首先,针对本课程吸引力不足的问题,教师应利用甘肃元素调动学生对此课程的兴趣,在“绪论”的讲授中要强调甘肃历史文化与秦汉史的关系。在此内容的设计中,重点突出早期秦文化、万里长城、丝绸之路、汉匈和战与甘肃的关系,甘肃简牍及出土文物对推动秦汉史研究之意义,前辈甘肃学人在秦汉史研究中的贡献等内容。通过“绪论”,使学生认识到甘肃在秦汉盛世形成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乡土观念是人的普遍情感,其往往可以成为兴趣的催化剂,而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孔子曾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在正式授课之前,向学生介绍甘肃与秦汉史研究的密切联系,改变学生们“秦汉史就是中国古代史的一个普通断代,与我们没有关系”等观念,使他们认识到在甘肃从事秦汉史学习的生动性、必要性,培养他们学好秦汉史的历史责任感,对于促使他们从被动学习转为主动的“乐之”式学习显然有重要作用。

其次,在课程设计与具体讲授中,应有机联系甘肃元素。现阶段的本科历史教学仍是以教师讲授为主,在讲授过程中注重甘肃元素,有助于激发学生热情、改善教学效果。秦汉史课程内容一般是秦汉史概述与专题研究相结合,那么,在课程设计上可以略突出早期秦史、简牍学、秦汉时期的民族关系、边塞防御等与甘肃联系较密切的专题内容。具体来讲,讲简牍学时可突出甘肃秦汉简牍的重要历史意义;讲民族关系时可强调汉匈、汉羌和战对于两汉社会历史发展的影响;讲社会生活民间信仰时可以放马滩秦简《日书》为主要史料依据;讲伦理观念时从武威“王杖”简谈汉代对孝道的提倡;讲东汉后期社会、政治现象时可以王符及其《潜夫论》中的社会批判内容作为切入点;讲与西域关系时可介绍甘延寿、段会宗的西域经营;讲地域文化时可联系李广、赵充国等陇籍将领分析“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的历史文化现象等。授课过程中对甘肃元素的利用,对于提高学生兴趣、深化学生对秦汉史相关知识的理解有重要意义。

再次,应以甘肃元素为切入点,锻炼学生思考历史问题、撰写学术论文的能力。与中学教育相比,研究性学习、科研能力的培养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特点,这在高校高年级课程的教学中尤显重要。培养学生分析历史问题的能力,是秦汉史课程的基本教学任务之一,但以往仅注重知识传授和泛泛为学生布置一些思考题的做法,对于培养学生主动思考问题、锻炼研究的能力来说,效果不佳。如果教师在授课中能引导学生多思考与乡土文化、乡土历史有关的问题,无疑会促进学生主动、自觉地投入到研究性学习中来。

“定论”观念的清除,是科学研究的前提。在教学中,教师有义务使学生认识到许多历史问题并不像中学教育宣称的那样有所谓定论,在历史评价,甚至部分基本史实的认定上存在争论非常正常,而新材料的发现和科研努力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在这方面的课程设计中,可以以相关甘肃元素作为切入点。造纸术的发明、改良,是秦汉科技史的重要内容,传统文献记载东汉蔡伦“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发明了造纸术。这一观点近2000年来被世人接受,但20世纪50年代后随着陕西灞桥西汉纸的出土,此观点受到冲击,部分学者认为早在西汉时期现代意义上的纸已出现,蔡伦充其量是纸的改良者。学界围绕此问题争论激烈,坚持传统观点者认为灞桥纸仅是“废麻絮”,且有作伪的可能,双方各执一词,聚讼不息。而1986年西汉文景时期放马滩纸地图和1992年悬泉置遗址400余件西汉纸的出土,使这一争论基本平息,蔡伦改进而非发明造纸术已成为学界的主流观点。这一利用甘肃出土文物推动秦汉史重大问题研究的例子,会给学生以较大冲击,一定程度上能改变他们迷信定论、权威的思维定式,刺激他们自觉走上研究性学习道路。

当然,研究性学习的引导,还要与学生期末论文、学年论文、毕业论文的撰写结合起来。整体来看,目前本科生论文的针对性较差、水平不高,这与选题的盲目性有一定关系,如果能引导学生选择某些其感兴趣的秦汉时期甘肃历史、文化现象作为题目,这一问题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锻炼效果会更好。具体选题时,既可以选择早期秦文化、民族关系、移民屯戍、简牍研究等与甘肃有关的宏观问题,也可以选择两汉时期凉州地区历史、文化的各种微观细节。今天的甘肃在汉代主要属于凉州刺史部。西汉时期的凉州八郡,东汉时期的凉州十郡基本涵盖了今天甘肃的主要地区。当时这些地区的管理制度、文化面貌有一定独特性,学生们如果能以自己家乡在秦汉时期的发展情况或家乡秦汉时期的文化遗存作为论文主题,显然,操作效果会强于对一些泛泛题目的研究。

最后,在授课中、授课后的社会实践中,应充分利用甘肃地区丰富的秦汉文物资源,培养学生的历史感和实践能力。作为过去发生事件和现象的孑遗,许多历史遗存、文物能拉近我们与历史的距离,这种历史直观的获得在历史学习和研究中的作用不容忽视,它们“能够深深吸引学生观察和思考问题,甚至还可进一步激发学生探讨和研究文物中蕴涵的历史奥秘的兴趣”。教师在秦汉史授课中,应借助多媒体教学的优势,充分利用甘肃地区秦汉遗存的照片,使学生获得直观感受。有条件的高校在讲授一些仅靠口头解释难以使学生明白的问题时可以直接利用博物馆资源,例如我们在讲秦汉时期的书写材料――简牍时,就可以组织学生去甘肃省博物馆等文博机构参观,让他们直接观察简牍文字、编联、保护的实际情况,其效果往往事半功倍。

历史学不是一门完全关闭在书斋中的学问,利用地方文物资源,开展田野性实践教学活动,让学生走出课堂,进行文物调查、研究工作是高校历史教学改革的方向。甘肃高校的秦汉史教学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应充分利用。甘肃秦汉时期的文化遗址及考古文物资源丰富,既有以秦汉长城、关塞、邮驿为主的地面遗存,又有西垂秦公大墓等重要墓葬,既有大量的简牍、碑刻资源,又有铜奔马、木地图、王杖等珍贵秦汉文物。让学生有机会接触这些文物资源,锻炼学生的相关实践能力是提高本课程教学质量的重要方法。一方面,有条件的高校应与当地文博部门合作,为学生争取参观学习的机会;另一方面,学校和教师可以利用课余组织学生进行一些形式多样的考察、实践活动。例如在暑期社会实践活动中,就可以安排相关学生对家乡及特定地区的遗迹遗存、博物馆进行调查研究,这对学生掌握和理解秦汉史知识、提高实践能力都会有重大促进作用。

推动甘肃高校秦汉史课程的开展,需要在课程设计、课堂讲授、论文指导等多个环节充分重视甘肃地方特色及陇原文物、文化的作用。

但需要注意的是,归根结底,本课程是秦汉史,而非甘肃地方史秦汉部分,重视甘肃元素是推进秦汉史教学的手段,而非教学目的,不能本末倒置。授课中联系甘肃元素的目的是使学生提高兴趣、增强史感,能更好地学习秦汉史,而非让学生仅关注甘肃地区秦汉时期的历史。从课程设计来说,在具体专题下应顾及到甘肃元素,但不宜出现为甘肃而设的专题,如“秦汉时期甘肃地区的经济(民族关系、文化)”等题目就不宜出现。从授课内容来说,应强调甘肃对秦汉史进程的影响,但对秦汉时期的甘肃等具体内容则应淡化,例如,讲河西四郡,对于其设立的历史背景、历史意义,对于其在汉匈战争和中西交流中的作用应详谈,而对其设立的具体时间、设置变迁等内容则应略谈。从论文指导上说,应强调甘肃元素对提高学生写作兴趣和研究能力的作用,但绝不能将甘肃元素作为论文的惟一选题方向。

综上,笔者认为,合理、适度地结合甘肃元素是今天甘肃高校进一步改善秦汉史教学的重要途径。这样做不仅有利于学生掌握秦汉史知识和相关学术成果、提高学生分析、研究历史问题的基本能力,还有利于研究性教学的开展和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值得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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