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娇倩:小青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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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戴娇倩又尝试了新类型。从许多剧本中,为自己挑选了两个新鲜的类型。
接受本刊访问的那天晚上,戴娇倩正在北京东北五环的一个摄影棚里拍照,闪光灯闪个不停,她来来回回地换了五个造型,摆出不同的姿势,美得令人目不暇接,就像她最近两年演的电视剧:《钻石豪门》和《春去春又回》是年代戏,《敌营十八年》是谍战戏,《大声呼喊你回来》是家庭伦理剧,《战地浪漫曲》是战争戏……
上一次采访戴娇倩是在三年前,在安占军导演的《胡同里的阳光》剧组,她去帮忙客串一个与男主人产生感情,但最终未能走到一起的小保姆。三年后,戴娇倩又陆续接演了《战地浪漫曲》《小城往事》《落泪成金》等电视剧,她骄傲地告诉记者,这些戏都是她想演的角色,没有一部戏是碍着朋友面子演的。
从2003年,在电视剧《皇太子秘史》中,戴娇倩扮演的明朝末代公主如玉,到最近电视上热播的《钻石豪门》,是她从花旦转型到青衣的七年。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年里,戴娇倩更了解自己,也更了解观众,时间磨平了一个明星的虚荣,让她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如果在大街上有个不认识的观众突然跑过来说:“戴娇倩,我好喜欢你演的那个谁。”无论戴娇倩当时心情如何,她都会尽量礼貌地做出回应。戴娇倩说:“我的工作就是服务观众。”
老戏新拍的压力
电视剧《敌营十八年》和《春去春又回》给戴娇倩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这种压力来自于翻拍剧与老版电视剧的对比。1981年,《敌营十八年》是内地第一次自主制作电视剧。1989年,《春去春又回》则是内地第一次引进港台电视剧。两部电视剧都创造了万人空巷的局面。戴娇倩骄傲自己在表演上有突破,并且吸引了不同年龄段的收视人群:《春去春又回》时尚唯美,吸引了年轻一代的观众,而《敌营十八年》则吸引了她父母那个年龄段的,对老版《敌营十八年》有记忆的观众。
虽然拿着蒲扇和板凳到院子里,全院老小围着一台电视机看《敌营十八年》的记忆属于老一辈观众,还是有一些年轻观众,为戴娇倩扮演的滕玉莲建立了贴吧,自称“滕粉”。滕玉莲这个角色,是为吸引年轻观众而新加的角色。新版《敌营十八年》的“阶级斗争”感不太强烈,反而突出了年轻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戴娇倩认为,老版的《敌营十八年》拍的是革命,而新版的《敌营十八年》拍的是情感。滕玉莲对江波产生了感情,但在江波发妻康瑛来到时,仍然选择离开。戴娇倩喜欢滕玉莲身上“有担当”的品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承担了她不该承担的责任,我演这个角色就想让观众知道,我们80后在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奋斗。”
《钻石豪门》的高难度技巧
在《钻石豪门》中,戴娇倩一人分饰两角,母亲姚可人和女儿于爱雪。姚可人为父还债嫁入豪门,却惨遭刘雪华饰演的二姨太采伶迫害。女儿于爱雪多年后重回豪门,在众人的打压下上演了一出灰姑娘的奋斗史。这对母女虽然结局不同,命运却一样多舛。姚可人乃梨园名伶,嫁进于家后,受尽病痛折磨。于爱雪则天真可爱,忍辱负重,最终得到于家老太太的承认。
拍戏时,戴娇倩要时常在两种身份中间来回转换,以致她经常搞不清,自己是母亲还是女儿。尤其是当母女对手戏时,她不仅要同时兼顾两个角色的台词、表情和说话的方式,还要设计好每一个动作的衔接,比如上一个镜头,摄影机从母亲的左肩上拍过,下一个反打镜头拍女儿时,女儿就要趴在妈妈右边的肩膀上。妈妈摸女儿的脸,如果摸的时候用右手,那么女儿就需要用左脸迎上去。不但如此,戴娇倩还要兼顾妈妈和女儿的替身演员的左右位置。很多时候,看似简单的戏,拍起来却非常复杂。戴娇倩说,她拍戏的时候,经常被搞得晕头转向,但最后看成片的时候,她一会儿是妈妈,一会儿是女儿,竟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除了表演上的“左右互搏”,戴娇倩一会儿担心妈妈把女儿比下去,一会儿又担心女儿把妈妈比下去。戴娇倩认为,女儿是她得心应手的角色,而演妈妈则是对她的一次挑战。作为一个爱美的姑娘,戴娇倩对老年装非常抵触,后来导演告诉她,只有妈妈的苍老,才能衬托出女儿的青春。妈妈和女儿哪一个演不好,都是对角色不负责。戴娇倩马上请化装师用最深色号的粉底,拼命把脸色往暗压,还在两颊画上深深的鼻沟纹,穿颜色最老气的衣服。戴娇倩这么告诉自己,首先要做一个好演员,才能做一个好明星。
《钻石豪门》戏中演二姨太的刘雪华是老戏骨,曾无意中对戴娇倩说,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二十年前,自己演琼瑶戏《六个梦》时的样子。对于美丽的女演员,时间总仿佛过得快如闪电。
戴娇倩是童星出身,1993年,在上海的一次六万人参加的“中华稚星大赛”夺魁而出道。那时候,她经常放了学,踩着自行车去片场拍戏。从10岁到17岁,戴娇倩面临着“演大不大”的尴尬,她的角色大多是主角的女儿,这注定是女四号以后的位置,毕竟像《花季雨季》那样以青少年做主角的戏太少了。面对此种尴尬情景,戴娇倩果断地选择上大学。
2003年,随着电视剧《皇太子秘史》的成功播出,戴娇倩成功从“花旦”转为“青衣”,她一直坚持尤小刚给她定下的路子走到现在。戴娇倩非常直接地告诉记者,她预计自己的第二个瓶颈期,将会出现在30到35岁之间,那时候,她会面临着一种“演大不大”的尴尬。
戴娇倩也许不能成为一位支撑全局的“大青衣”,但却可以作为一个把内心戏吃得很透的“小青衣”。这些年的尝试,戴娇倩也有过不顺利。电视剧《追缴匪头》里有一正一邪两个女主角,戴娇倩执意演坏女人,戏一播出,收视率并不好。事后,戴娇倩觉得收视率不好的原因,是观众不接受她坏人的形象。自此以后,戴娇倩再也不演坏人,她总结出规律,“小骨骼”的女生就不适合演坏人,戴娇倩反省自己:“我为什么要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去拍一部收视率不好的戏,难道只为了自己过戏瘾?”
从2003年到现在,戴娇倩用七年的时间,磨平了一个演员的虚荣心。刚开始拍戏的时候,她非常注意所谓名气,希望所有的人都认识她,演一个角色,恨不得打几百个电话,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现在,戴娇倩已经不需要这样了,她力求自己像一块切割良好的宝石,拥有许多闪光的“侧面”:“我一定要有不同的侧面,因为不同的观众需要不同的戏。我爸爸会看一类戏,白领会看一类戏,我妈妈和外婆会看一类戏。观众看戏的时段、喜好都是不一样的。”
2010年,戴娇倩又尝试了新类型。《欢喜婆婆俏媳妇》是戴娇倩第一次尝试喜剧,接下来拍摄的《单身女王》则是她第一次尝试时尚剧。她从许多剧本中,为自己挑选了两个新鲜的类型。谈起“剩女”这个话题,戴娇倩认为《单身女王》传达了剩女不等于老妇病残的理念。女主角顾菲菲为什么会被剩下?如果把恋爱结婚比喻成一趟列车,顾菲菲总觉得会有更好的人,在下一站等她,其实她在这一站就该下车了。促成“剩女”现象的原因,她们的父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有些时候,不是女孩要当公主,而是因为家里就一个孩子,家长会不知不觉地把女孩当公主一样宠爱娇惯。走上社会之后,千千万万个公主在同场竞技,如果没有练就一颗丫头的心的话,脆弱的公主是很难把自己嫁出去的。戴娇倩总结道:“《单身女王》是公主变丫头的故事,而《钻石豪门》是个丫头变公主的故事。”
现在,每天晚上回到家,戴娇倩打开电视,电视上总会有自己的一两个戏在播,她最多偶尔扫两眼,回忆一下当时拍摄的情景。更多的时候,她会把自己还原成一名普通的观众,她最爱看的电视剧,反而是《金婚》《激情燃烧的岁月》《王贵与安娜》这样的戏,正在“上升期”的小青衣戴娇倩,已然在为下一个“上升期”积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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