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杰的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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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某次独立影像展上，一个女孩在自己的影片放映完后走上台，说的第一句话是：又看了一下片子，我很难过。她在众人面前将自己的感受袒露无疑，挺真诚。

于是，观众们纷纷提出各种问题。因为观众永远是参差不齐的，所以大家永远问题很多，而且永远存在靠谱和不靠谱两种。由于影片中出现的不少令人遐想的同性欢愉镜头，所以问题集中在作者的性取向，和作者的创作意图。作者的性取向显而易见，而作者想表达什么却变得匪夷所思。当然，直接问作者想表达什么一项属于不靠谱观众才会问的问题，但同样过多的问题出现，也表明了在这个纪录片展映活动上，大家按照看纪录片的思维模式去摸索这部影片，却没找到这位作者的那扇门。因为，这部影片本就不属于大众，不属于纪录片。

如她所说，这部影片能感动她、她身边的人，以及，有同样经历的人。但，仅仅如此。

倒是张献民老师问了一句话，今天到场的，有多少是你请来的朋友？

女孩很坦诚，没有，我今天没有请人过来。

不是影片有问题，而是作者站错了队，界限的模糊导致观众们的思维错乱。就像有人将有人类学价值的纪录片当成人类学作品一样。

看电影的时候，我们总备着各种各样的尺子，看纪录片的时候用纪录片这把，看艺术片的时候用艺术片那把。其实人家导演也是有一把自己的尺子，叫做“有奶就是娘”。

比如国内的商业片大导演，人家赚的就是票房和人民币，而不是艺术小圈子的口碑，更有甚者如写书都用法文的戴思杰，连国内的电影市场都不放在眼里。人家冲的是欧洲的艺术电影市场。

于是，我们在《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孩》里，会看到一个充满东方色彩的地方，并且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东方元素。

故事的主人公是混血女孩李明（注意，一定要是混血）带着对孤儿院院长的承诺，前往南方一位植物学家独居的植物园实习“中医”。期间，李明与植物学家的女儿陈安相互爱恋，并且发誓永不分离。陈安的哥哥，一个叫做蛋蛋（一个极端中国化的名字）的粗壮男人回到家，看上了李明。而此时一直特瞧不上李明的植物学家也极力撮合二人的婚事。为了达到与安安长期共同生活的目的，李明答应婚事。蜜月途中，蛋蛋发现李明不是处女，于是大怒，把李明吊起来暴打。李明逃回植物园后，终于和安安在一起。然而，当植物学家发现这个秘密后，心脏病发作。最后二人被判死刑，骨灰按照遗愿撒入江中，终于完成永远不分离的誓言。

对国人来说，除了李小冉的大腿和越南风光，这部电影就只能“仅供批判使用”了。尽管在国人看来这部电影纯粹是“拿过去说事” 的瞎掰电影一部，但该片投资方和制片人吕克・贝松却成其为“女版《断背山》”。神秘的中草药、东方式的山水景观、极端男权、甚至SM，片中大量的东方元素（甚至都不是中国元素）。其实，国人看过这部影片之后，也真的犯不着那么愠气，戴导这部影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咱们中国人看，他只用法国人的尺子量了张大红底回字纹的包装纸，卷了块法国可丽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