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中国传统文学所传递出的“遁世”情感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中国传统文学所传递出的“遁世”情感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摘 要:中国古代文人身上洋溢着个性魅力,令后人叹为观止。在几千年的专制制度下,很多文人迫于白色恐怖,选择“遁世”。“遁世”情感在古典文学中屡见不鲜,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的滥觞――《诗经》,更是“遁世”情感的起源。笔者从精读《诗经》入手,纵向比较,深入挖掘;从其渊源和传承悟出“遁世”乃中国传统文学的一大主旨,并形成文字,以飨读者。

关键词:《诗经》;传统文学;遁世

刺而无用,怨则载道;怨而无谓,遁以避世。《诗经》三百篇讽喻怨刺不乏其文,却在诗中略见中国文学传统“遁世”渊源,并传承后世,开启别具一格的文学传统。

一、渊源之论

“陈诗以观民风”(《礼记・王制》),《诗经》反映的就是周人的社会状况,而诗中的讽怨之文则是“民风”的一大组成,其中的“遁世”情感也略见端倪。

先就《诗经》的整体谈起,《诗经》约作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约五百年间,由治世到乱世。其中的讽喻怨刺诗篇写于乱世,讽刺乱世之君臣、时政。诗中讽怨堪称千年的幽怨、万世的慨叹、冷峻的讽喻、凛冽的愤刺。可见,《诗经》在此时展现的艺术高峰。

由于乱世,更易警醒。先秦文学自有忧国忧民的传统,《诗经》作为该时期文学的巅峰之作,从贵族刺政到布衣忧国,囊括多种讽怨诗篇。《王风・兔爰》也反映没落贵族厌世思想,《正月》主要表现的是失意官吏忧国忧民,对现实不满的心情,而《邶风・新台》则是人民群众讽刺君王之诗。正是先有先秦文学的忧愤传统,才导致了遁世情感的衍生。由此在《诗经》里可以印证。

时逢乱世,士人无奈,人民悲愤;刺而无用,怨则载道;怨而无谓,遁以避世。由此引发了“遁世”思想。遁世,乃避世,即避开现实社会而隐居之意。这里的“世”是“时政、仕途”的含义。另外,遁世还有“独善其身”之意。例如在《诗经》中讽怨多针对当时昏暴之君而发,但既是昏暴之君,自然讽而无效,刺而无功,于是很多文人退而避乱。因“乱”而“遁”,在中国文学史上,是一种渊源,启发了后世文人在乱世中求生存的“遁世”方式――“明哲保身”。而且也形成了文人的一种生存方式。

“遁世”情感非一时而法,乃久积而发。《诗经》由讽而刺,由刺而怨,由怨而厌,由厌而遁,是一个“厚积薄发”“循序而渐进”的过程。《风・相鼠》之讽,由鼠及人,由鼠之“皮”“齿”“体”和人之“仪”“止”“礼”层层推进,从“不死何为”到“不死何俟”至“胡不遄死”,斥责君主无礼无仪,愤慨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即便这般愤刺,统治者仍昏聩执迷。“国人”无奈,进而生怨,怨声载道,于是有《苕之华》“心之忧矣,维其伤矣”的幽怨;怨久则厌,则《兔爰》以“兔”伤怀,“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的厌世思想。因而由厌而遁,则在情理之中了。《小雅・四月》可印证此观点,其在怨之厌极的忧世述怀中,产生“遁世”情感,如其中的“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匪鲔,潜逃于渊”就透着“遁世”的讯息。

《诗经》里的“遁世”情感还对后世知识分子人品、人格、情操、理想的文学建构,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二、传承之说

《诗经》讽怨诗的“遁世”之作,传承后世,开启了一种隐逸形态的文学传统。

先秦诸子百家不少就受其影响,《论语》中隐约有其例,《先进篇》中《子路曾冉有公西华侍坐章》,曾“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咏而归”的“遁世”之观;还有杨朱更为明确的遁世思想;又有庄子的人生理想是追求绝对的精神自由和对现实社会的彻底超脱的“逍遥”遁世;再有屈原因放逐而“离骚”遁世,与前面不同的是,他采取了更为极端的方式――“抱石投江”。魏晋时代的遁世则更为明确,明清的文学著作中遁世情感的传承更是举不胜举。直至当代,在指鹿为马的年代,多少文人选择遁世,于是文坛上“潜在写作”屡见不鲜……这种源于《诗经》、兴于《诗经》的“遁世”情感与后世一脉相承,使中国的文学传统在一定意义上别具一格。

传承于《诗经》讽怨诗的“遁世”情感,不仅在文学表现形式上拓展一种风格,更渗入文学的“骨髓”,寓于文学传统之中。由《硕鼠》的“适彼乐土”“适彼乐国”“适彼乐郊”的情感,传承延续,成为一种风格、一种传统,即“隐逸避世”的风格传统。《诗经》讽怨诗里的遁世情感有如路人不经意间在他走过的路上撇下的些许种子,在一定的环境下缓慢而又固执地生根、成长,但只是局促地成长,绝非恣意地成长。所以它有一枝独秀的感觉,在中国文学传统上不是泛滥的影响、规模的传承,只是在特定条件下的成长,由乱世滋生,但却不会于治世泯灭,一些“桀骜不驯”的文人雅士仍会在国泰民安的治世中,骨子里透着遁世情感。因为一脉相承的传统不能突然地中断。它有一种扎根的“重力”,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只要适合的“引力”存在,而这种“引力”正是文学的传承性。

中国的文学传统向来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题西林壁》)的多样化和难以捉摸。尽管如此,《诗经》却开创了多种文学格局,在讽喻怨刺的诗歌中冷峻的讽喻、凛冽的愤刺、哽咽地幽怨中仍不乏无奈的逃遁。《诗经》的艺术价值可谓是站在包罗万象的高度。从讽怨诗看中国文学传统鲜为人谈的“遁世”一隅,亦有渊源、传承、比较层面的深广意义。

遁世情感,是中国文学传统无奈、隐忍、逃遁以求“逍遥”的一隅,是《诗经》海洋里的几座孤独的小岛,没有全方位的搜寻,是不能见其真面目的,也恰确地表达了一代诗人的历史感受。也让我们在《黍离》《北风》《兔爰》《硕鼠》等读出了先知先觉者的无可奈何的悲哀与强烈的孤独感,这种无奈的孤独正是“遁世”的情感渊源,是中国文学传统中“无奈”“孤独”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