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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功 当个幸运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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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谢有顺曾评价韩少功是一个智者。瑞典学院院士、曾17次出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的谢尔・埃斯普马克教授评价韩少功说:“他是个大腕。”

谈起自己心中的智者定义,韩少功说,“要有独立的、怀疑的精神,包括对习以为常的,大家都以为的共识性的、潮流的东西有一种独立的思考和判断。社会有很多的时尚,有些是泡沫、是过眼烟云。你要判断哪些是有价值的,哪些是价值不大的。能恰当地运用自己的所有知识和经验的人,就是智者。”

韩少功明白,世界上的事,要做最合适的事,做不了的事不要异想天开,那是折腾为难自己。人们经常不知道自己最该要的是什么,最能得到的是什么,最值得自己去要的是什么。“每个人其实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可能把好事占全。”

韩少功判断,这个时代就是个太阳的时代,有潜力的人就去当太阳。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萤火虫。“这样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不需要我,但是萤火虫在黑暗中能发点光已经不错了。我们-这种资质的人,能当个萤火虫就已经很幸运了。”

他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即使是像在沙滩上建筑城堡,不知道什么时候浪头打来就一无所有了,他仍会享受这个过程。

半年城市,半年乡下

韩少功现在的生活状态是:半年城市,半年乡下。“半年在乡下比较安静,半年在城市社交多,就热闹一些。冬天我在海南岛,春夏我在山村里待着,和动植物打交道,比较安静,现在连农民都很少了,有时成天也不见一个人。”在他看来,作家其实有很多种性格:有的反应敏捷,喜好热闹的地方,在人多嘴杂的地方更能文思如泉涌;可是还有些作家宁静时思维才活跃,所以喜好在闭关的状态下创作。

人群中,韩少功是进退有度的一个,气度庄严又不乏热情。他提到有位外国著名作家说,“每次我从人多的地方回来,就感觉自己大不如从前了。处在人群中,对自己的思维和感觉是磨损。”

一个社会人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展现自我,有人的地方就有妥协。在韩少功看来,一辈子干一百件事,有十件是特别从心所欲就已经不错了,其他八九成的东西都是在妥协中产生的。写作也是如此。“要想随心所欲地写,有时候读者却跟不上,必须照顾到读者的各种智力水准,把握分寸。如果完全迎合读者,那你是个糟糕的作家,但如果完全无视读者,态度高傲,我怎么写你就怎么看吧,这种作家也非常可疑。”

很多作家接受采访时会说自己完全不考虑市场。韩少功则直率地连说两句“夸张了”。“其实下意识都会有所考虑和顾忌的。不可能说完全不在乎。作家永远和人不交往,永远靠作品和人交往,这是很极端的情况,生活中也很难做到。”

价值的吸引高于金钱

韩少功当杂志主编时,跟编辑说,“你们出去组稿,要让人觉得你这个编辑有分量。如果比利诱的手段,我们开不出天价稿费,也不能呼风唤雨给人家评个什么奖,最重要的手段就是让人产生信任感和认同感。”他深信,价值的吸引力往往比金钱更管用。

在这个时代,写作者的尊严被不断消解,有时被讥讽穷,有时被嘲笑酸,更多时候就被统称为“穷酸”。这是整个时代的风气。“作家总是愤愤不平的状态,活得很愤怒很另类,这是很自然的。从另一个角度讲,你要想成为一个强者、一个胜利者,恐怕是很难的。你要在自我精神上满足。”韩少功说,一个作品的价值和社会承认的价值,和社会用金钱做标尺来承认的价值不是画等号的。“有时候社会承认你是伟大的作者,但你还是个穷人。用财富来衡量文学的价值发生在很晚的时候,到十八、十九世纪才有版权、稿费这些东西。中国汉代以前好多作品都是不署名,不知道作者是谁,后来的李白杜甫写诗就是给朋友抄一抄,文学也照样存在。用财富和文学做连接,这个是一个很偶然的,在现代社会才出现的情况。”

于是,总有人在想,有没有一条中间的路,可以打通严肃文学和畅销文学。韩少功给出了更直接的答案,“让文学和财富有效的统一起来,保护文学生产者,这从社会管理者来说是义务。”他也承认,这种结合的状态非常理想化。“估计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把两者结合到一起。这么好的事,发生的概率很小,大部分人撞不到。但是还是要活下去,还是要写作。”

韩少功著名作家。1979年,其短篇小说《月兰》在文坛显露锋芒。1982年大学毕业后在湖南省总工会的杂志《主人翁》任编辑。1984年调作协湖南分会从事专业创作,是1985年“寻根文学”的主要倡导人。1988年主编《海南纪实》杂志,策划杂志《天涯》并任社长。曾担任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海南省文联主席等职务。作品包括《爸爸爸》《马桥词典》《暗示》《山南水北》等,译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惶然录》。2013年出版长篇小说《日夜书》。作品曾获多种奖项,并被翻译成三十多种文字。

索洁据《精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