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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涛 一个站台,十年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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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赵涛拍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贾樟柯的《站台》。当时身为老师的她,从没有想过这一演就是十年。“这十年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十年,对女孩子来说尤其是。”赵涛说自己当初之所以选择演员作为职业,是因为“影像能够留下青春的记忆,这是任何东西也替代不了的”。

十年的演艺生涯,赵涛走得平平稳稳。她几乎一直在拍一位导演的电影,这位享誉国际的导演,持续地以一种独特的手法,去呈现巨变中的社会全景。她和他配合无间,几乎成为这些经典作品中不可替代的元素。然而,这种沉静内敛又满蓄力量的表演,却被很多电视观众所诟病,赵涛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大生活》,也许会成为她必须面对的一次转变。

《大生活》播出之后,很多观众认为赵涛对洪雨的刻画,“生活气息不浓,表情、情绪、语气都不太准确”。对于赵涛的表演,《大生活》的导演黄力加的评价是基本上完成了塑造任务,“拍电视剧有两点跟电影不同:一是节奏,电视剧的工作量远远超过电影,一开始她对台词的掌握和节奏还是不太习惯的;二是表演幅度,银幕和荧屏有差别,电影要把人放大很多倍,演员脸上的肌肉最好别动,不然就没法看了”。

小变化 新问题

这是赵涛第一次接演电视剧,她说之前一直没找到那种能打动自己的剧本,“发给我的通常都是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剧本。”但《大生活》的剧本,赵涛是一气看完的,“而且看的时候是笑泪交加。尤其是洪雨这条线,真的特别感动,那种感动是同样身为女人的一种心酸”。开拍前,赵涛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洪雨这样的角色是我以前在电影中没演过的,小说里,洪雨情感上的经历非常坎坷,遇到不同的男人有了不同的选择。”赵涛觉得这些准备工作,可能把一些拍摄时遇到的问题都提前解决了,所以在拍摄中她觉得没遇到什么困难。

《大生活》播出之后,很多观众认为赵涛对洪雨的刻画“生活气息不浓,表情、情绪、语气都不太准确”。对于赵涛的表演,《大生活》的导演黄力加的评价是基本上完成了塑造任务,“拍电视剧有两点跟电影不同:一是节奏,电视剧的工作量远远超过电影,一开始她对台词的掌握和节奏还是不太习惯的;二是表演幅度,银幕和荧屏有差别,电影要把人放大很多倍,演员脸上的肌肉最好别动,不然就没法看了”。

在演《站台》时,赵涛就发现了这一点,“比如说在表现角色特别生气的时候,导演说只要心里生气就可以了,他在片场特别强调很多角色的情绪,只要你感觉到就行,而不是必须将它们完整地呈现出来。但是在《大生活》中,导演或者张国立老师都希望你能把内心的东西放大到表情上。”多年养成的表演习惯,让初演电视剧的赵涛很不适应这种“夸张”,在拍戏过程中,张国立就曾对她说:“你这是电影的反应,不是电视剧的反应。”

后来,赵涛就一直在琢磨,什么是电影的反应,什么是电视剧的反应?当听说观众认为她的表演缺少生活气息后,赵涛笑说观众完全说反了,“我觉得我已经演得太过了!”其实,观众对赵涛的表演缺少生活气息的评价并不准确,黄力加导演的评述虽然隐晦但是一语中的,问题的关键是赵涛没有掌握好表演幅度,电影和电视剧观众对表演的需求是不同的,这种表演上的改变对演惯了贾樟柯文艺片的赵涛来说是需要时间去克服的。

对于银幕和荧屏在表演幅度上的差别,赵涛到现在也没想得太清楚,她也问了很多演电视剧的朋友,只不过他们也说不明白。“需要再演两部才能搞清楚吧。”赵涛笑着说。

表演需要重新感受

十年来,赵涛一直是贾樟柯的御用女演员,她和贾樟柯是欧洲各大电影节的常客,但由于贾樟柯的文艺片类型,决定了其受众必定是小众人群,所以这对组合也是一个墙内开花墙外红的典型例子。尽管贾樟柯的多部电影获得过国际大奖,但作为女主角的赵涛却总是与奖项无缘,对于这点,赵涛倒很看得开,提起当年《三峡好人》获得金狮奖,赵涛说虽然最后与最佳女主角奖失之交臂,但电影得奖对演员也是很大的肯定。

外国媒体对赵涛也不乏溢美之词,当年她凭《任逍遥》入围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成为继巩俐之后第二位踏上戛纳灿烂星路的内地女星,法媒就称她是最佳女主角奖的有力竞争者。许多国际媒体也都评价赵涛“可比新浪潮时期的法国女演员,她的个人气质造就了电影的光彩。”

但没有任何演员喜欢一成不变的表演方式。也许这种沉静、内敛的表演,正急需一种变化,一种能带给观众惊喜的变化,这或许才会给赵涛在表演上带来另外一种可能。

并非专业演员出身的赵涛,所有表演经验都是在与贾樟柯合作的过程中获得的。可以说,她的表演风格也是贾樟柯赋予的,她完全是在贾导的引导下才完成了从业余到职业的蜕变。

在贾樟柯的电影里,赵涛的表演总是自然而充满自信。在表演上,赵涛觉得“贾导对我是一个品质的把关,比如说之前的所有电影,我都不必去顾虑我的表演问题,我觉得都没问题。我觉得那就是电影中人物所要表达出来的东西,导演的这种把关能让我呈现出当时想要呈现的状态”。这种多年来自然而然养成的工作状态和表演风格一直陪伴赵涛至今。

赵涛在之前的采访中也承认,“一直很依赖(贾樟柯)导演”。与其他导演合作时,他们对赵涛的控制力明显降低,“其实这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当然也是一种考验。就像《大生活》,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新演员,进入到这个团队中跟各位老师学习,去掌握他们在电视剧中磨砺了几十年的经验, 去重新感受很多东西”。在从影的第十年,赵涛开始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一次改变,这改变给了她不同于电影表演的全新体验,让她听到了关于她表演的不同声音。

规划VS.随意

做演员需要进行职业规划,赵涛虽然深知这个道理,但却更偏爱随遇而安,“其实这么多年我做的很多事情,没有一件是我事先安排好的。很多事情都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就去做,不喜欢的就不做”。

她坦言首次出演电视剧,并没有考虑过这样是否可以让更多观众认识自己,“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会包装自己。我要强调的是,从个人角度来讲,我不会因为想让大家都认识我而去做一件事。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都适合我,我只是去做适合自己的”。

进入影视圈对赵涛来说是个偶然,她凡事不争和低调随意的个性,也让她在这个到处充斥着炒作的娱乐圈里显得不合常规,但对赵涛来说,只要她还在从事这份自己热爱的职业,能有机会认真地演戏,其它一切就都不重要。面对对这一职业单纯的喜爱,任何加强自身宣传规划的劝说似乎都显得多余。

也许是因为当过老师的缘故,赵涛不仅善谈而且言语间逻辑很强,她同样是个爱笑的人,采访中笑声不断。你很难把这个印象和她在电影中的角色联系起来,在那里,她是如此冷静、固执,和社会巨变的方向背道而驰、格格不入。

记者:对自己在《大生活》里塑造的角色还满意吗?

赵涛:有青涩的地方也有好的地方。其实在演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哪场戏演得好,哪场戏演得不好,所以不能说有多满意。比如某些特夸张、特惊讶的表情,我就没能做好。

记者:有观众评价说你在《大生活》中的表演缺少生活气息,你觉得呢?

赵涛:我觉得他们说错了。(笑)完全说反了,应该说我生活气息太重,其他演员我觉得表演气息太浓。对我来说,我的理解是这样的。(笑)我也看过很多国立老师、嘉译老师的戏,在戏里他们有他们的演法,有他们的一个技巧。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在片场大家都要提高八度说话,因为要考虑到收音啊,情绪啊,其实都是很夸张的,我刚开始就是特别不习惯这种夸张,我觉得应该是自然性更多一些。(笑)

记者:第一次拍电视剧给你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赵涛:我觉得自己学到了太多。记得第一天去拍戏,从来都搞不清摄影机在哪,我拍电影时是摄影机跟着我,拍电视剧我要跟着摄影机了,这点是我特别不习惯的。(笑)这对其他演员来说可能都不是一个事,但是对我来说是个经验。

记者:有考虑演艺术片以外的电影类型吗?

赵涛:什么类型都想尝试,只要是新的都想。

记者:对自己的发展还满意吗?

赵涛:我只能说我是一直按我喜欢的方式在工作。比如说我的宣传照我只拍过一套,对我个人来说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拍好每一部电影才是我应该用心去做的事情,我觉得片场之外很多事情就随意吧,不要刻意强求让所有人一定要认识你,一定要把宣传片拍得多漂亮,我觉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戏拍好,其它的就都随意就好了。

记者:贾樟柯导演在你生命中的位置是怎样的?

赵涛:贾导对我来说是一个恩师,是他发现了我,把我带进了电影演员的行业,把我带到电影节,带给全世界看我们电影的人,是我这辈子除了爸妈最应该感谢的人。给了我这样一个职业,让我通过这个职业去认识自己、认识社会、认识很多很多东西。

记者:他让你再次找到了一个自己热爱的职业。

赵涛:我觉得之前我是在做工作,现在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老师我也很喜欢,但那是我的工作,演员我觉得是我越做越喜欢的一个职业。

记者: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有什么娱乐活动?

赵涛:自己的时间我是比较喜欢安静的人,我一般都会在家呆着,看DVD、看书、听音乐,每天早上起来听英语广播。

记者: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赵涛:什么类型都看,没有不看的。(恐怖片也看?)特喜欢看恐怖片。(笑)

记者:为什么?不害怕吗?

赵涛:我以为人人都不害怕呢!我觉得挺刺激的,但并不害怕。我唯一看过一个挺恐怖的就是一部美国翻拍片,一个长发女人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那部,我忘记叫什么了。(编者注:《午夜凶灵》)那是我看过所有恐怖片中唯一部比较害怕的,其它都没有什么反应。(笑)

她坦言首次出演电视剧,并没有考虑过这样是否可以让更多观众认识自己,“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会包装自己。我要强调的是,从个人角度来讲,我不会因为想让大家都认识我而去做一件事。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都适合我,我只是去做适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