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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志超 解密元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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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鉴定界一般认为,目前仝世界收藏完好的元青花瓷器为300多件,但我必须要说,在民间收藏的就远超过300件……”

宁志超

国内外收藏界泰斗级人物,澳籍华人。苣幼接受家学和家族传统文化熏陶,酷爱古陶瓷、古书画。早年曾经学习自然科学、测量学和精密光学仪器学。后出国定居澳大利亚,专业从事艺术品收藏、鉴赏研究。著有《中国早期青花瓷史鉴》等书

北京厂桥附近某个北京范儿十足的胡同,宁志超先生在北京的住所就在胡同尽头的一个独门院落里。院子不算很大,但很清静。居室里的陈设也简单至极,除了几张长案、桌椅之外,就是一些生活必须用品了。也难怪,他和爱人常年在澳洲生活,北京只不过是一个寻根之地,相比澳洲,老两口在北京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

本文发刊之时,宁老应该已经在澳洲筹划他的“中华文明艺术博物馆”的各项工作的实施了。此次回京,他的目的除了见一些收藏界的老友之外,再就是应几家拍卖公司之邀,鉴赏一些古玩字画。对此,宁老不愿多谈,我也只好作罢。宁老近些年已经几乎不再接受记者的采访,而答应本刊做这个他此次回京的独家专访,实属我们的荣幸。

初见宁老,作为已经有6年采访经验的记者,我依然还是有点紧张。这倒不是他因他出身于辽海望族,身世显赫,和他目前藏有几千件极为罕见的古代书画与上万件元青花瓷器,而是他那种凸显个人魅力的气场,一下就让我有点连坐姿都拿捏不好了。想是宁老看出了我的拘谨,和老伴儿对视了—下笑着说,没事,有什么你尽管问,既然我答应了你的采访,一定知无不答。

作为闻名海内外的中国古陶瓷与古书画收藏家,宁志超其实为人是极为低调的。但即便是已过古稀之年,与他聊天时依旧能感觉到锐气十足。这种锐气并不是咄咄逼人那种,但只要一涉及收藏的专业性问题,他就会话音提升几个分贝,与志同道合者定会相谈甚欢,酒逢知己千杯少;与之意见相悖之人,可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此类人等,他的口头语就是,别聊了,先去看看我书吧。

的确,宁老对藏品的话语权并非主观臆断,而是凭着他这几十年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研究成果。捧起他与爱人经过数年合著的《中国早期青花瓷史鉴》,细读之下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言之确凿,不服不行。

书很厚重,上下两册,单册就连我这大小伙子一只手端起来都费尽,可见其所花费的心思了。书中以全新的理论以及700多幅他的藏品照片,对早期青花瓷的流变做了历史性的描述。这些观点,已经被学术界和收藏界所公认,即便之前对他收藏的瓷器真伪有过怀疑的人,今日虽不明确表态,但也已是采取了一种默认的态度,其中包括一些著名的古瓷鉴定专家。

对此,宁老也还是不愿多谈,不过这个话题始终是躲不过去的。其中有二,第一宁是宁老在收藏界闻名,最早是源于家族的一次“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捐赠北京故宫未果”事件;其二是,那次捐献若顺利的话,也就不会有宁老与爱人合著的这本警醒世人的大部头著作。按宁老的话说是,故宫成就了我。此话听来有些赌气的成分,但宁老笑着说,真的没有,现在我的心态很好,任何事物都要辩证去看,此事我真的要由衷地感谢故宫,真的是他们对我的激励才促成了我现在的收藏与研究之路。

这话还得从头说起。宁志超出生与辽宁,宁氏为辽海望族,几代人酷爱古书画、古陶瓷,文物收藏甚富。外祖父乐善好施,是当地几座寺庙较大的施主。“1928年冬的一个大雪天,千山一座寺庙的住持为逃避内乱外患造成的兵荒马乱,打算离寺返乡,念及我外祖父多年来对他们的大量接济,便要以藏于寺庙多年的两只青花云龙纹象耳瓶相送。那时候中国还根本没有‘元青花’这个称谓,加之那两只瓶子是青白颜色,很多人都忌讳,怕不吉利。但对于僧人们的盛情,外祖父无法拒绝,便又给予了和尚们一笔返乡的路费,将瓶子留下。不过瓶子还是没有放在家里,而是搁置在家族的祠堂里。尽管如此,那两只青花大瓶独特的造型与纹饰,还是受到家母的格外喜爱。我母亲出嫁时,因为她的喜好,这对大瓶便被作为嫁妆陪她一起进了我父亲的家门。

“后来,母亲移居澳大利亚前,曾将大瓶送到当地文物管理部门报关,他们也只是把它当作一般清代青花瓷器看待。很顺利地给办好了出境手续。上世纪80年代末期,随着国际拍卖市场上元青花的拍价不断攀升,元青花的名声空前高涨。我母亲在报刊上看到了英国人霍布逊发现的那一对带铭文的元青花云龙象耳瓶照片,这才知道自家藏了70多年的那两只青花瓶非常珍贵,便跟我商量,既然是国宝,能不能把它们捐献给故宫,也证明咱们老宁家都是爱国的。全家人都赞成老太太的意见。未曾想到的是十几年过去了,老太太当初的生愿变成了遗愿。送给故宫,人家不要!”

说起“不要”的原因,让宁老有些哭笑不得:“人家不给理由,只有一位不愿公开自己姓名的专家私下透露,这两只象耳瓶的造型走样,青花成色不好……”

为了了却母亲的心愿,也是为了给这对祖传的藏品验明正身,宁志超开始了漫长的科技鉴宝之旅。从澳大利亚五龙岗大学地球科学研究所的测年试验,到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的常量元素眙分析,再到复旦大学现代物理研究所(李政道实验室)、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核分析室、同步辐射实验室等金属系统的测试……

“为了检测,我那对象耳瓶的底几乎成了筛子”,宁志超现在说起来虽然已没有了当初的悲愤之情,但话语间依旧透着有些无奈。尽管最后的对比的数据很令他振奋,确定了这对象耳瓶的元代出生证。他立即将实验结果通知故宫,并在《文物》等专业杂志上刊登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早点遵循已故母亲的遗愿,将这两件国宝送进“宫”去。但人家还是不要,也依然不说为什么。宁志超只在背地里听人告诉他,“宫里”传出话来,“用科技手段来鉴定该元青花瓷瓶毕竟只是一种化验方法,对瓷瓶的化验有化验员的不同,有化验程序的不同,有选取仪器的不同,这就可能导致很多的误差,结果也不能令人信服。”

就此,宁志超彻底绝望了,但也正因此,更加激励了他对古陶瓷与古书画的妆藏与鉴定之路。“文物收藏界往往会犯同一个错误,那就是按传统的陋习,有器物必须要权威们去说对错,久而久之,权或也就自然地认为自己说假它就真不了。其实,这是权威将学术权威变成权术权威的结果。在学术权威面前,器物的真伪是器物本身决定的,无论谁说什么和怎么说,都不可能影响和改变器物的本性。但是,在权术面前,器物的真伪就是由权威决定的。有时虽也判断错误,却无可更改,因为这种错误只在真理与权威利益冲突时出现。近几年因民间出现大量元青花瓷,权威说假,收藏家说真,双方各持己见。收藏家们已经提供了大量人文与自然科学的证据说它们所以真,而权术权威没有也无法提供确凿的科学证据,迄今为止只能是空口白话。但至今不承认错误,原因就在于他们手中有的不是学识而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