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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的准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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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文赋》是西晋时期代表作家陆机的代表作,作为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系统地探讨文学创作问题的论著,《文赋》上承曹丕的《典论・论文》,下启刘勰的《文心雕龙》,在中国文论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而其中所提出的言、意、物的概念历来是研究者们讨论的热点。本文主要关注其中“物”与“意”这两个概念的意义和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物、意在文学创作准备阶段的重要作用等几个方面,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对相关观点进行总结思考,并作浅层分析。

【关键词】《文赋》;意;物;创作准备

一、《文赋》中“物”之内涵

感物说是陆机《文赋》中的提出的一个重要观点,但早在《文赋》之前,这种文学创作思想就已经渗透在中国古典文艺的创作之中。《诗经・关雎》开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咏唱,谓之“兴”,即先言他物引发读者联想,进而表现作者的思想感情。由此可见,物对情的启发作用,早在《文赋》之前便已体现在文学创作之中。尽管感物说并非陆机《文赋》首创,但《文赋》中所表达的文感于物的理论主张,仍是中国古代文学创作理论上的一座里程碑,其中对物与意,意与文的关系问题上,不再仅仅停留在观点上,而有了更深入也更系统的阐述,而在这三者的关系之中,“物”则是意与文产生的客观基础。

陆机在《文赋》在序文中,便提出了作文“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①p2)的问题,这里陆机所说的“物”,绝非简单的目能视之的客观景物,或生活中的具体事物,而是要“伫中区以玄览”才能体会到的事物变化的内在规律,是在观四时变化后,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的慨叹,是在瞻万物纷纭后,懔懔以怀霜,眇眇以凌云的心境。从这个角度看,陆机所言之“物”似乎更像是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篇中:“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所说的“象”,但两者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王弼在这里所言之“象”,不是物象,而是《周易》之卦象,相对于陆机《文赋》中的概念,这里的“象”更多的是一种虚幻的主观臆想,是一个与“形”相对的概念,而陆机所言的“物”,虽然也存在主观倾向,但究其本质,仍然是一种出于对客观事物的观察思考所得出的物象。陆机感物说的进步意义也正在于此,它不再停留在两汉以前那种只谈文与质、言与情关系的文学理论上,而是创造性的提出了“物”与“意”的关系问题,将原本对立的主体与客体联系在了一起。

二、《文赋》中“意”之内涵

陆机在《文赋》中提出的物、意、文三者的关系,其中“意”在三者之中所起到的连接作用是很明显的――“物”反映在人的思想上便有了“意”,而“文”则是表达“意”的一种手段,可见“意”在陆机的文论思想中的地位是十分钟重要的。那么陆机所说的“意”又是一种怎样的“意”呢?

对于《文赋》中“意”的含义,郭绍虞先生的理解是比较中肯的,他将“意”的含义作了三种不同的解释,第一是意义之意,也就是文章的思想内容,第二种是构思形成的“意”,构思时相同的思想内容也可以随作者的表现手法的不同而产生差异,第三种指结合思想倾向而产生的意,也指思想内容,但更注重作品所起的作用,而对于《文赋》所言之“意”,他认为应该是第二种,即认为陆机所言之“意”是在构思中所形成的“意”,还不是具体文章中的“意”,郭先生的这一观点,在《文赋》原文中是可以得以印证的。《文赋》全文中,“意”字共出现在过以下六句中:1.“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2.“辞呈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3.“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4.“自牢落而无偶,意徘徊而不能缔。”5.“或文繁理富,意不指适。”6.“是以或竭情而多悔,或率意而寡尤。”从这几句中可以看出,陆机所言之“意”都是放在构思过程中的,主要指的是文人在作文前的思想准备过程中所形成的主观思想感情。也正是因为这种构思上的“意”的不同,所以即便作家们“选义按部,考辞就班”,选择了同样的文本源流,也会因为所选取的构思角度不同而得出“或因枝以振叶,或讼波而豺源,或本隐以之显,或求易而得难”的不同情志,而这种情志的高低,则是决定文章奸妍好恶的关键之所在。

三、物与意之间的相互关系

在陆机的概念认识中,他对“物”与“意”的关系,用的是一个“称”字。而对于意如何才能称物,陆机说:“体有万殊,物无一量。纷纭挥霍,形难为状。辞程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在有无而oa,当浅深而不让。虽离方而q圆,期穷形而尽相。”(①p99)文章有千千万万种,事物更是变化无穷没有定形,想要做到意能称物,就要“穷形而尽象”,做到了“穷形尽相”也就能做到意能称物,“内外通而意物合”(②p1177)了。而要做到这一点,则“非知之难”而是“能之难”了。可以看出,陆机已经认识到了“物”与“意”之间的主客体关系。

“物”作为“意”认识的对象,是客体,它既是“意”产生的来源,同时也是“意”要反映的内容。作家们通过观察“物”之变化,从中感悟能够共鸣的“意”。上文已经说过,陆机的“意”的含义,更多的是指在写作前期作者的内心构思,即文章所要表现的精神内涵的思想走向,而“物”也非客观的具体事物,而是在大千世界,各种事物中所蕴藏的运行规律,将两者放进“作家”这一交点之后,“物”便经由作者的观察和思考形成了“意”,对于这种观察与思考的方法,陆机也在《文赋》中作了回答:“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鹜八极,心游万仞。”(①p36)这其实也就是前文中所说的“玄览”,这种“心居玄冥之处,览知万物”(①p21)的状态,对作家来讲,更多的可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对于后天的文学培养,陆机也有“颐情志于《典》、《坟》”(①p20)的要求,也就是说,要做到能从“物”取“意”,作家既要具备好的创作状态,也要有深厚的文学积淀。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物”与“意”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当两者反映在同一主体身上,它们便不再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是能够统一在同意主体上的前后两个方面。在这一点上,陆机的文论思想,相对于西方将主客体对立起来的文论思想,也十分典型的体现出了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方面的进步性。

四、小结

陆机在《文赋》中提出了许多关于文学创作的理论,物、意、文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三个概念,而“文”则显然是陆机在文学创作过程中关注的焦点,也正因为对“文”的过分关注,而让陆机的文论思想沾上了形式主义的嫌疑。但尽管陆机无论是在文学理论上还是创作实践中都更加注重对“文”的雕饰,我们也仍然不能忽视陆机在《文赋》中所提到的“物”与“意”的观点,因为虽然陆机在《文赋》中用了绝大部分的篇幅来阐释如何行“文”,但无论是在序言中,首段中,陆机都首先强调了“物”与“意”对于作文的关键作用。物中取意,意能称物显然是作家作文前不可缺少的准备阶段,一切的行文,都是要在察物与立意的基础上才能进行的。

注释:

①:张少康,文赋集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

②:钱钟书,管锥编[M],北京,三联书店,2008年版

参考文献:

[1]张少康,谈谈关于《文赋》的研究[J].文献,1980(02)

[2]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

[3]周振甫,周振甫将古代文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4]罗根泽,中国文学批评史[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3年版

[5]郭丽平,陆机《文赋》的感物观及其诗歌创作[J].泉州师范学院学报,2003(05)

[7]张少康,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发展史(上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